大寨山位于赤眉镇和七里坪乡交界处,是内乡有名的风景山寨,这里地势险峻,有很多古迹与传奇景点,据民间传说,西汉末年王莽追赶刘秀从这里经过,明朝李自成曾在这里驻兵扎营,招兵买马。解放前夕,匪首刘顾三集结七里坪,夏馆,赤眉,余关等地的土匪于此,企图负隅顽抗。1949年8月,内乡县武装大队在我58军的配合下将大寨山包围起来,经过一整天奋战,才得以攻克。匪徒见大势已去争相仓皇逃命,有的被击毙、有的被摔伤摔死,有的逃之夭夭。
多少年过去了,曾经的古战场如今怎样?:;]6\/ky繁琐的尘事,让人紧张疲惫,渴望给心灵也放个假,让心灵偷得片刻的宁静。此念头一旦产生便不可动摇,就像一个朝拜者对朝圣地的向往,是一种虔诚,是一种牵引。
元旦假日,挟一亲戚前往,山路狭窄,摩托车骑至山前,没法前行了,只好步行上山。没走多远,同行的亲戚望而却步,被大山吓退了,我只好一人继续前行。
冬天的山野,万物萧瑟,植被凋敝,不见了娇艳的披红挂绿,象水墨丹青,浓淡相宜,那裸露的岩石,那干枯的野草,那各种各样脱尽了最后一片叶子的树,虬枝曲直盘旋各具姿态,以蓝天为背景,自是脱俗之美。
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前行,前后左右一览无余,山涧谷底一眼望穿。沿途野径荒芜,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吱吱作响,空旷的山野寂静极了,静得令人心生感动,不由纵情的呼喊,便会有满山的回响,余音绕谷,惊起一群飞鸟。我置身这清净处,没有孤单清冷,有的只是怡然从容。
山路真没法计量,听人说路程不远,沿着隐隐约约的山间小路,盘旋上升,一山翻过一山拦。半个钟头后,来到一山垭,听一牧羊人说,西汉末年王莽追赶刘秀,途经此地,刘秀军一路行军,士兵们边走边是柴火,到了这个山垭,捡的柴火够做饭了,就在此山垭架起了锅灶做饭,这个山垭就留名“够烧垭”。刘秀军队饭刚吃了一半,探子来报,王莽军追来了,士兵们赶忙把剩余的饭食倒掉,滚烫的饭食沿山冲去,冲出了一道沟,山后的村庄叫“倒沟”,如今山垭上还留有石凳、石板,据说山下的石头上还有“马蹄印”,山沟里有一段植被寸草不生呢,说是被滚烫的饭食烫坏了。这些传说,史书上没有记载,但传说伴着特别的地名流传至今。
狭窄的山间小路在曲曲盘旋上升,山势越走越陡,山路越走越窄,独行无友,又见不到人,我只好凭感觉走,偶尔几声鸟鸣和远处的铃声打破山野的寂静,放开喉咙吼几声,打发路途的寂寞。又走了一个多钟头,来到一座高山下,我猜可能就是大寨山了吧,走进山下的一家农户,问问居住在这里的一个老乡,果真是大寨山。询问上山的路,热心的老乡告诉我,因为长期没人从山这边上山,所以没有路了,问及山上的故迹,老乡说,由于年久了,恐怕有些遗迹已经找不到了。听了老乡的话,似在心头泼了瓢凉水,不到黄河心不死,为了不留遗憾,还是决意上去看看。
初山势较缓,但没走多久,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真如老乡所言,原来的的小路被荆棘灌木遮盖,另辟蹊径吧,到处荆棘藤蔓,根本没法走,不得已猫下身子从刺藤下钻过去,小时候养练的上山功夫派上用场了,虽是深冬,汗水已经褟湿了内衣,无限风光在险峰,不时的抬头看看山顶,心中希望徒生,歇歇走走,又走了一个钟头,这才爬上山顶!
站在山顶的石墙上,举目四眺,真有小天下之感。峰峦起伏,大大小小、尖尖秃秃,重重叠叠,连绵起伏,真是山的海洋,湍河如带,在山间盘旋回绕,周围的群山以及山间的风景尽收眼底。没有心思看风景,蹿行在古寨中,寻找古战场的遗迹。古墙高2~3米左右,轮廓基本保存完整,山寨上周围的石墙经过岁月的剥蚀,已经显得残缺不全,山寨内杂草、荆棘、树木丛生,掩盖了曾经的古迹,原来的房屋不见了,但石屋的根基还在,留下大量残砖碎瓦,山顶古墙内一大片宽阔地是多代驻兵住寇的营房场址,寨北有一小洞,据说当年闯王每天坐在洞中打坐练功,寨北还有几片疯长的茅草地,可能是当年闯王的牧马场吧,寨中是一片麦地,麦苗青青,还有一片快熟的麦子,心中大惑不解:这季节,怎么有快熟的麦子呢,人说,当年闯王在这里屯兵,给养不足,麦子多产一季?据说,寨中还有闯王的拴马桩和饮马水井,我没能找到。
坐在寨墙上,看着被岁月的风霜剥蚀的山寨,心中顿生慨叹。当年闯王屯兵在此,数万人在此练兵,是何等的热闹壮观;解放前夕,那群土匪蜗居这里,以这里为根据地,烧杀抢掠、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是何等的威风!俱往矣,一切功过是非,都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留给世人的就是这残垣断壁和遥远的传说。
赤兔西坠,薄暮冥冥,必须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实际情况更是出乎我所料。我一手拿着一根木棍,左右挥舞,试图“打”出一条路来,可“热心”的荆棘东“拉”西“扯”的,勾着衣服不肯放手,每走一步都必须强行解开它们挽留的“手”,衣服刮烂了,有好几处是匍匐爬过,脸也划破了,走着走着钻进了刺架中,无路可走,随着太阳一点点的下落,我们的心也越来越沉:天黑前如果走不出这刺架窝,那就麻烦了!好马也吃回头草,撞到南墙只该回头,赶忙往回走,在荆棘中踏出了一条血汗之路,深深体会到了开闯一条道路是多么地艰难,就这样转来转去,当夜幕降临时候,总算找到了来时的小路。家人电话不断,由于信号不好,只能返回一条条信息:159386*****一次呼你,请回话! 159386*****两次呼你,请回话!……等在山下的亲戚,也焦急的在打电话,还不住的对着大山高声呼喊,以为我跑丢了呢。
直到夜晚8点多钟,才赶回家中,其狼狈相目不忍睹:满身尘灰、脸和手上到处是划破血淋子,崭新的鸭绒袄刮破了很多个口子,鸭绒从刮破的口子里飞了出来,家人又是埋怨又是心疼。饭后,妻子笑问,看看这狼狈样值不值,我笑曰:值!不仅饱览大寨山之美景,也了却了一桩很久的心愿!要想收获,就得付出!有得,就要有失!
滚滚红尘中,我们总是被纷纷扰扰的俗事缠身,在来来往往的情缘中沉沦,抛不开,躲不过,弄得身心疲惫,如临寒冬,洒脱地走在山野中,不想凡间事,超然世外,真的好单纯好开心,那盘山小道,那灰飞烟灭的石洞,那古战场的残迹,还有山下人的淳朴热情,让我有恍离尘世的感觉,我享受到了一份超然世外的片刻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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