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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兴致特好,在小弟家吃饭的时候,换了弟媳买的新裙子,在客厅里秀来秀去,还摆了个造型,手扶在阳台窗阶上,做回眸状。再三问家人,我真的真的看上去有实际年龄大吗?老妈老爸坐在沙发上笑,妹妹和弟媳异口同声,姐,你皮肤还展展的,年轻着呢。坏水说,你比实际年龄大不了,真滴真滴,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不了几岁!
回到自己家,意犹未尽,脱了衣服,把柜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连夏天的裙子也不放过,挨个试穿,腰、臀、胸、跨,似乎能看出点线条,感觉没有去年那么臃肿了,就有点得意,几次强行扒在坏水面前摇着他的胳膊问,老公,我漂亮吗?老公,我年轻吗?老公,我这样走出去不吓人吧?坏水眼睛没抬,削着果皮,说,漂亮,跟18的一样。我继续摇,你到底看没看啊?他说,看了,真看了,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眼睛继续盯着手里的苹果梨,根本不曾移开过。
晚上,我殷勤地帮他在笔记本上下载了斗地主,目的是不让他来频繁打搅我聊天。群里的人真全啊,直聊到没人讲话,我才下网。坏水光着膀子窜进来,睡觉睡觉,几点了啊?
梦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我起来一看,天已经亮了,找到手机的时候铃声已经停了。我看了看号码,不认识,又看了看,本地区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刚开始没听出来,是女的,很熟悉的跟我拜年。聊着聊着才慢慢猜出来。是我同学,在铁小当老师的那位。去年女儿考上了大学,去了大庆读书。我很炫耀地说我认识个大庆的朋友呢,她家北京的,她儿子可厉害了,参加自主招生。
她说她女儿一走,她还挺不习惯,猛猛地闲下来,真不知道干啥好,整天泡在网上,浑浑噩噩混时间,上网也不做啥,只是玩连连看和俄罗斯方块。一整就整到1、2点。我笑,我比她更甚,一弄弄到2、3点。彼此彼此!
挂了电话,看看表,9点半了。这才感觉嗓子有点痛,头也是昏昏的。我说,老公不好了,我可能感冒了。坏水早醒了,扒过来听了好一阵电话。他没一点同情心,说,昨天秀太狠了,进了门脱了衣服就开始臭美,不感冒才怪!
我没起床,我病了,当然要像病人一样接受照顾。坏水去熬了小米粥,又热了饺子,大声喊我起床。我虚弱的说,给我端过来吧,我在床上吃。坏水先给我冲了一杯板蓝根,让我当红糖水喝下去。我乖乖地喝了。说,昨晚我做了个梦,你今天要让着我,千万不要惹我好不?坏水说,啥梦啊,说说。
昨夜里,我梦见自己又住进宿舍了,一间大宿舍,有男有女,都躺着睡觉呢。我的鞋忽然找不到了,每个床底下都看过了,我脚上只穿了一只。找啊找,我床下也没有,回过头,再看,就在眼前呢,床沿下,一只戴鞋带的小鞋,好好摆那儿。
我就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都睡懒觉啊,都不起来上班了。出了宿舍门,走廊两面的窗户白白的,天已经亮了,耳听着外面的雨下的特别大,沙沙沙,沙沙沙,急促而又密集。继续向外走,看见一口大锅,支在校门口,有人在做早餐。我捞了捞,没像别人那样捞到面条。继续向外走去。
走出大门。看看天,晴朗朗的,蓝蓝的天空飘着几片淡淡的云。雨呢?急促密集的雨呢?只有些零星的雨丝落下来,清清凉凉,似有似无。
以前听我妈讲,梦见下雨会死人,或者,会哭。
老公说,的确死人了,咱们楼后今早搭了两个棚子。
我的妈呀,我做梦咋这么准。吓死人了。
不起床,继续躺着。本来说好了今天请客的,请坏水的三姐他们一家和婆婆来家吃饭,可三姐早上来电话说,除了婆婆,都感冒了,打吊瓶呢,来不了。
唉,都没保护好自己身体啊。
11点多,坏水接了个电话,过来跟我说,要回火车站去帮我妈干活,我妈说这两天天太热,鱼化了,要洗鱼。我说,去吧去吧,把孩子也带回去,我在家里好好养病。儿子兴奋滴跑我面前,叮嘱我,妈妈,好好照顾自己,有啥事打电话。
等他们一出门,我跳下床先去热鸡腿和鸡翅,正弄着微波炉,听见门砰砰地响,打开门,坏水进来了,坏坏地笑,“动作够快呀,不是起不来床吗?”我说你干嘛呀,要走不走的。他说忘了给老丈人拿瓶酒。我说多拿两瓶呗,红酒和黄酒都拿去,让我爸自己熬着喝。
坏水走了,我定下心,把笔记本放到床上看韩剧《女人花》。
很美哉,很自在。
2
没觉过多长时间,他们又回来了,我迅速地把笔记本合上盖在被子下面才去开门。坏水进来后,看看我,说,“才不相信你这么老实的在家睡觉呢,果然吧果然吧!”进来就把被子掀了,笔记本里还响着声音。
被戳穿了我也不怕,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们:你们干啥活呀,活就干的那么快吗?坏水说,你妈谎报军情,鱼还好好地冻着,她去打麻将了,你爸不让我洗。啊,对了,我得回河西一趟,去送殡。上次跟咱们一起回来的王二。。。。。。他妈去世了?我接道。不是。坏水说,是王二自己跳楼了。
我滴妈呀,又一噩耗,我的梦啊!
年前,和坏水去河西接婆婆到这边过年。提着婆婆备的年货,大包小包的很是费劲,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一个40多岁的高个子男人过来打招呼。坏水管他叫“王二”。说是他们家邻居,小时候一起玩过。
当时我和婆婆坐在座椅上,一边说话一边吃开心果。王二和坏水靠在检票的栏杆上,跟我们面对面。王二很不见外的跟我说,也不让让人啊?我就把装开心果的塑料袋子递过去。王二毫不客气张开蒲扇一样的大手结结实实抓了一大把。40多块钱一斤的开心果啊,他一下抓去半斤多。正心疼呢,手机响了,接起来,很费劲地听出来,是个远方的朋友。候车室里人声嘈杂,听也听不清,没说几句就看见坏水在那边挥手。
我挂了手机,进站。东西多,王二主动来帮忙,王二和老婆只拿了个大大的相框,王二说,轻轻地,让她老婆自己拿。我让王二帮我们拿了挺重的纸箱子。
车走开的时候王二又过来找坏水聊天,聊啥我一句没听,我捧着一本小说月刊,从上车看到下车。下车时王二继续帮忙提着东西,曾听坏水说,王二以前进过监狱,出来后,丢了工作,平时干点临时活,多数时间在家游手好闲。
下了车,我看不见王二的影,就很小人地跟婆婆说,他不会把咱们的东西拿跑吧?坏水说,怎么会?太不信任人家了。出了站口王二把东西交给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坏水说,王二过年去看他老娘,喝多了,和他娘呛呛两句,不知道怎么的就想不通了,直接从五楼跳下去了。
这些人,咋都那么不负责呢,咋都那么不懂事呢?扑通一下,自己是一了百了了,那,父母呢?家人呢?老婆孩子呢?也能一起了了吗?
这大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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