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险 无 名 山
春子/文
去年到杭州旅游,经历了一次“险情”,那次“险情”发生在杭州一带的一座大山里,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座大山在什么位置,所以本文起名《遇险无名山》,不是山无名,而是不知道山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们在宋城看完演出已经是8点多了,天空下起了小雨,在品尝了宋城的风味小吃,欣赏了宋城雨中夜景后,大家上车踏上了返回旅馆的路。车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宋城大型声光电节目,议论着在宋城的所见所闻。小邵在我们这个团队中最活跃、最能说,特别是在枯燥的长途旅行中,他绘声绘色的故事,幽默滑稽的笑话,或引得大家凝神细听,或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由于他出色的表演,为枯燥的旅程增色很多。小邵在对宋城里的节目和小吃进行了一番评价后,慢慢的把话题引到了《水浒传》中的武大郎、西门庆、潘金莲身上,最后,他把这个几乎人人皆知的故事演义成了一个离奇复杂、悬念迭起、令人毛骨耸人的推理侦破案件。大家听的全神贯注,坐在后面的人不时地喊道:“大点儿声,大点儿声!”听得入神的导游索性把话筒递到小邵手中,小邵拿着话筒站在导游的位置上,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案情”: “在一个乌云翻滚,大雨滂沱的夜里,西门庆跟着一个可疑的黑影,飞檐走壁,窜房越脊出了村,翻过了两个山头,来到一片阴森森的坟地里,那个黑影站在一个坟头的墓碑后冷冷地说:‘我都到家了,你还跟啊?’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咔啦啦’一声雷响,西门庆右边的一棵大树应声而倒,西门庆借着闪电看到那个黑影正瞪着两只通红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大叫一声‘不好’,扭头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喀嚓’……”小邵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全车人不约而同猛的向前一倾身,又“哐”一下撞回到椅背上,等大家回过神来,才发觉是停车了,而且还停的很突然。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使劲向车外张望,此时才发觉车厢外漆黑一片,连盏路灯都看不见,只是能感觉到有雨点不断打在玻璃上、车厢上发出的“噼噼叭叭”的敲击声。从“案件”里刚刚回到现实中的导游紧张地问司机:“到那里了?怎么停车了?”司机尴尬地说:“走错路了,把车开到大山里来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到那里了。”“你也是个老司机了,这条路走过不知多少回了,你怎么会不认识路了呢?”导游责怪道。“我听故事听入了迷,不知怎的就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司机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此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了,外面依然下着雨,四周一片漆黑,一辆车孤独的停在山里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偏僻地方,一车游人和一个不熟悉、不知底细的导游,一个陌生的、长得有些凶巴巴的司机,车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有人催促导游打电话联系,有人焦急地要求调头往回开。导游用手机联系着返回旅馆的路如何走,但由于外面没有参照物,她说不清自己的位置,对方无法给她具体答复。外面的路很窄,车无法调头,她指示司机继续往前开,哪怕遇到一个小村庄呢,也能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司机发动了马达,车继续向前开去,大家都感觉外面的山越来越高,峡谷越来越深了。其实,在那乌云密布的雨夜里,人的视线所及,也就是车灯所照之处,之所以产生那样的感觉,完全是心理作用。游客们有的不安地小声嘀咕起来,有的拿出手机启动蓝牙,说是用蓝牙来搜索附近的信号,以此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导游则不停的用手机报告情况。车内弥漫着不安、惶恐与恐惧的气氛。
“哎,你还别说,来的时候我还真的在报纸上看到一条夜里在荒郊野外拦车抢劫的消息,那是……”小邵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几乎让一车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旁边的老赵立即制止道:“别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真的,我没开玩笑。”“那也别说了,好吗?”老赵半是祈求,半是命令地说。
车内的气氛更紧张了,几个女游客甚至悄悄摘下首饰,藏在贴身的某个地方。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半个小时比几天都难熬),在车灯的照耀下,发现路边有幢房子,司机停下车,导游和老赵下车蹚着泥水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大门前,里面即刻传来狗的狂吠声,窗户里面亮起了灯光。几分钟后,导游和老赵回来了,告诉司机再往前走20公里左右,看到路口向左拐,一直走,再走30多分钟就能上省道了,上了省道就好问路了。
汽车又上路了,由于听到了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车厢内又开始活跃起来。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悄悄搭在西门庆肩膀上,几滴鲜红的血向虫子一样从西门庆额头上爬下来……”小邵又开始了他的“案情”播报……
但是车里的人们再也无心欣赏他的惊险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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