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通社孔仲尼访谈录
索引:
在天安门一侧呆了不多日子的孔夫子要搬家了,搬家前夕,黑通社记者梅辛梅菲带着诸多疑问专访了老孔。下面就是专访的全文,根据录音整理,如有疏漏也不意外。
记者梅辛梅菲以下简称:梅
孔仲尼以下简称孔:
梅:为了尊重你们的语言习惯,请允许我用最大众的语言来和你交谈,您好,老二。
孔:(皱了皱眉头)你这称呼咋这么别扭呢?我是老二不假,但是,那只是我的一个在兄弟姐妹中的排行啊,你还是称呼我:老孔,孔老师,仲尼兄都可以嘛,多亲切。
梅:看样子您这是准备搬迁啊,是强迁吗?
孔:我要更正你的话,我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搬家,你们媒体应当知道,我没有北京户口的,我属于最早的“北漂”一族,经常性的搬迁,对我而言家常便饭。请你们媒体不要动辄不怀好意的把强迁之类的事情和我重新租住联系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梅:这么说,您是自愿了?
孔:(有几分茫然)也不能这么说,就像当初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一样,今天我依然困惑于我为什么要离开。
梅:说点愉快的事情吧,说说您站在天安门这些日子的感受好吗?
孔:嗯,这个话题不错。天安门是个好地方,敞亮啊。我来之前有学生告诉我,说这地方经常堵车,说实话,我回去要和这些同学好好谈谈,不要人云亦云,我站在这里看到的都是车水马龙,十分顺畅,那里有什么堵车?
梅:(嘀咕)那是,您站的地方不同,您去三环,四环上试试?
孔:梅记者你说啥?我这耳朵背啦。
梅:您可以申请一个助听器的,按照您这资历,一定会给您配最好的。
孔:(正色)不给党和人民添麻烦是我一贯的主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我的弟子都很清廉,尤其是颜回,一箪食一瓢饮,想想我就难受,这是什么日子啊。
梅:您的主张里不就有这种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的观念么?这很好啊。
孔:(很欣慰)那是,我如果培养了一群贪官污吏,为虎作伥,麻木不仁,助纣为虐的学生,我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梅:可是您这就要走了?!
孔:我无怨无悔,我为需要而来,将为需要而去。
梅:您,您这也太哲理了。
孔:我本来就是哲人,虽不随便蜇人,但是不放过任何时候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也是我毕生不渝的追求。
梅:在您的思想体系里,您是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您对您的仁义礼智信还有什么新的解释和阐述吗?
孔:(智慧的双眸透着彻底的迷茫)我已经看不懂今天的这个世界了,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你看看,我在这站了这么几天我就崔健了我。
梅:孔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那就是这次强行给您搬家,您是否见到过相关部门出示的拆迁证明,或者迁移手续,或者是别的什么文书?
孔: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来的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来,所以,走的时候当然也是莫名其妙的走。我被安家在天安门,这次我又要被安家于别的什么地儿,完全是他们说了算。有人说我下岗了,也有人说我暂住证到期了,我想通过你们黑通社媒体以正视听,我从来就没有上岗过,何来下岗一说,如果真下岗了,凭我这个资历办理个大龄低保不会有问题吧?至于暂住证到期一说更是荒唐,从来都没有人給过我什么暂住证,那里有到期一说?
梅:还有说您没按时缴纳保护费,才被强行清理的。
孔:保护费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其实说句私心话,我真想交啊,说实话,我很在意能站在这地儿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该交给谁啊。说实话,凭我这个知名度,找一两个企业拉点赞助,交保护费的钱是没问题的。最不济,我给他们讲讲学,也能有收入吧?
梅:现在的形势是您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您不会采取什么过激行为吧?
孔:(哆嗦)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像文革那样砸碎我的铜身,或者把我强行带离吗?
梅: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已经在别的地方替你新租了一个带三块表的新居。
孔:租金是多少,北京这地儿房价太贵了,俺付不起。
梅:没关系的,政府,人民替您埋单。
孔:(欣慰)是这样子啊,果然是“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老孔地位高啊”唉,我那一群穷光蛋的三千弟子啊,没有一个能出息到这个地步的,我真失败啊(潸然泪下)。
梅:要走了还有什么话对曾经的邻居们说吗?
孔:我算了算,今天正好就是我搬来天安门的一百天,一百个日日夜夜,风霜雨雪,我就要走了,你们躺着的好好躺着,我是站着来的,我一定要站着走。
梅:(嘀咕)这可由不得你,一个九米多高的大家伙,谁能竖着把您请走?
孔:(双手抚耳做聆听)你说啥?
梅:我啥也没说,我只是提您老人家做一个广告,为了表示足够的亲切,我还是用开始的称呼吧:全国人民听好啦,老二搬家啦。
2011年4月22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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