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河的行走江湖
（二十二）
莫莉感觉自己越来越舒展。
一起上班的小姐妹近日老来向莫莉打听，她用的是什么化妆品，容颜怎么也秀丽了？皮肤怎么也光洁了？换了个人似的。
莫莉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偷着乐。她能告诉她们，我是个小女人了？她能说，是爱情滋润了我？
从小，莫莉就是她爹妈的掌上明珠。她爹一直都在学校教书，妈又是个读过初中的能干的女人，家里家外都收拾的清清爽爽。条件自然比一般的农家女孩子要好一些，可以说她是在风调雨顺中长大的，始终都是学校和家里的乖乖女。但要她考上大学，那的确也是难为她了，她就读的县中，每年也就一二人能有此荣幸。名落孙山，于她也没什么失落。她不愿意象她妈一样一辈子守在山里，她希望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求让她想往不已的城里人的生活和爱情。所以，当袁田，虹虹来约她一道到市里去找工作时，她软泡硬磨的让她的父母放行。
三个姑娘，像三只翻飞的蝴蝶飞进了城里，一下车就看到了一张刚贴出的房屋出租的启事，按上面的电话打过去，一个面善目慈的大妈把她们带到了小巷尽头的平房。十五平米的房内刚好放着三张单人床，门外还搭建了一个六七平米的简易厨房，门一关，还能洗澡什么的，到厕所也不远，价钱也差不多，三人欢欢喜喜的就同大妈谈好了协议，送走大妈收拾好床铺三个人就开始在房间里疯闹：说她们是旗开得胜，这么快就扎下了营盘，接下来肯定是一帆风顺。
第二天，她们直奔头天在报上读到的大型招聘会的现场。会场上人潮涌动，摊位林立。各种人才，各个工种，让她们激动不已。谁知，一上午过去，一大圈转下来，竟然没有一个适合她们的工作，她们到是看好了几个岗位，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人家一看她们的形像到是十分满意，热情的向她们细心的作了介绍。然后客气的问她们是那个大学的毕业生？请出示毕业证等相关证件。她们只好落荒而逃。到是有好些招高中学历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服务员，工资少的可怜，用袁田的话说是除了锅巴没得饭了。只好扫兴而归。
第二天，三人又来到街上，餐厅，旅舍贴出的招工不少，一问，工资都不尽如人意，好容易找到一个职介公司，刚走到门口，一小姐满面笑容迎了上来，请她们在沙法上坐下，拿出一招工信息，上面是应有尽有，请她们尽情挑选。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上了库房保管的工作，上面注明工资1200元，中午还有工作餐，三个人面对一个职位，谁也不好先说。那小姐看出了她们的
意思，笑着说：“你们是满意这保管的工作吧？你们的运气真好，刚好那家公司缺三个保管，你们三人去刚好合适。”
一听这话，三人赶紧交了200元中介费，签了合同。中介公司也开出了介绍信让她们马上去那家企业报道。
三个人欢天喜地的拿着介绍信来到那家企业。企业负责接待的人又让她们各交了200元体检费，说过两天与医院联系好就通知她们前去体检。然后开出了调令，让她们第二天到下属的物流公司报道。
为顺利的找到满意的工作，三人到大排档好好吃了一顿，还特意叫了瓶啤酒以示庆祝。从没喝过酒的她们一沾酒脸就艳若桃花。虹虹说：“不管怎么说，保管，应该算管理人员吧？”
“那是当然。”袁田接口说道：“绝对是白领！”
“这样的话，白领总得有个白领的样子吧？你看看，我们三个的衣服，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三个乡的姐儿。不行，我们都得制套行头。”
莫莉说：“今天一人就交了400，还是上了班发工资后再买吧。”
袁田和虹虹异口同声说道：“你个老土，第一印象，你懂不懂？”
莫莉犟不过她俩，三人又一起来到商场，各自选了套中意的职业装。准备迎接明天新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的情况却大出她们的意外，当她们把调令交给那位像没有睡醒的主任时，他把她们引到地下一层，指着一个大集装箱车对她们说：“你们先把车上的货下下来搬进保管室。”又指着墙边堆着的一码货箱说：“然后把这些货装上车。动作得快点，中午还有货要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们三个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辆大集装箱车。别说她们三个弱女子，就是五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没法在上午把这货下完，更别说还要装车了。
虹虹首先吼了起来：“这不是搬运吗？那是什么保管哟！”
袁田接着说：“这是我们干得了的活吗？走，找那个主任去。”
三人找到那个主任，主任说：“我们差的就是干这活的人，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根本干不了，可能是中介公司搞错了吧，你们回中介公司去问问吧。”
袁田说：“那我们交的体检费得退给我们吧？我们又没去体检。”
“这事你们得找上面，我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不过我劝你们算了，那费已经交到医院去了，你们找也是白找。”
三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中介公司，再找到昨天那位笑容可掬的女士时，她可没有了那份和气可亲，冷着张脸对她们说：“明确告诉你们退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们好好看看，你们自己签的协议。第三条第二款：‘凡乙方确认甲方推荐的岗位并到该单位报道，即视为我公司中介任务业已完成。其余任何情况匀与本公司无关。’这不是你们自己签的吗？”
“那是你们骗人，你们介绍去的地方安排的是保管吗？你们是合起来骗钱！”袁田与那个女人不依不饶的争辩。
那女的上火了，把桌子一拍：“你们想干什么？老娘陪你们玩，退钱，别想！”
话音刚落，门外挤进来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将她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指着袁田吼道：“你想找死呀，你？这儿是你们闹的地方吗？都给老子滚！再不走老子把你三个打成捆卖到大西北去。”
莫莉见势不对，赶紧拉着她俩逃出了中介公司。
回去的路上闷头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虹虹忽然发现一家洗脚城门口贴着张招工启示，写明招服务员若干，待遇从优。她拉了袁田一把：“进去看看？”
莫莉拦住她们：“别去，这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一个三十多点打扮入时的女人人接过了她的话头：“小妹妹怎么这样说话呢？看来是对我们这行太不了解。你们是刚进城准备找工作的吧？我看这个小妹肯定是电视剧的影响，对这个行业产生了误解。一准就认定这是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其实，足浴，是为人们提供保健甚至治疗的地方。我看你们都很适合这个工作，进去看看怎么样？”
莫莉无法劝阻，虹虹和袁田随那女人走进了洗脚城。莫莉先回了出租屋。
晚上俩人回来告诉莫莉，那儿待遇还行，也不是莫莉想象的那个样子。她们已经签了合同。从明天开始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培训。培训期间还发500元的生活费呢。
莫莉还是不愿去那上班。两天后，她也在超市找到份作收银员的工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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