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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流浪
八点多,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空,突然想出去走走。
白色体恤,黑色哈伦裤,一双平底画满性感嘴唇的鞋子,休闲又很随意,拿了钥匙漫无目的地走出房间。
路灯亮起,行人稀少,偶尔的骑车人穿越在路灯下,远远望去就像一幅写满孤独的油画,随着车身移动,身影一点点拉长,最后融入夜色中,在下一个路灯下再度点亮,虚幻如幽魂,在夜幕中消失。
看看左右,去哪边?右边是小型广场,设施不多,石头铺满的小路吸引老年人,穿着柔软的鞋子,石头踩在脚下脚心痒痒的,刺激脚底部的每个穴位,活血,促进血液循环。一些老人来回走着。左边拐个弯则是一条安静的小路,一面是一人多高的围墙,一面是楼群,只有这里居住的人才会在这里行走,车辆也少。
一手手机,一手钥匙,钥匙上挂着今天美容院芷琪老板刚给的亮钻小狗挂件。喜欢狗,所以对那小狗也倍加喜爱。路灯下,小狗随着我手一晃一晃闪着亮光,加上钥匙相撞发出的声音,暗淡的夜空里,多了几分浪漫,如踩着有节奏的舞点漫步。
走到小路尽头,左右看,哪边呢?既然选择左边,那就继续,执着的人总会这样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强迫症的一种。
左边走,与人背道而行,对面走来形形色色或是遛弯,或是赶场,或是如我一样漫无目的行走的人。这些人并不在我的视线里,只有两旁的树木深深吸引着我。树不是很高,高拔挺立,枝叶繁茂,行走在两排树中央,把我夹在中央,一种空旷,神秘,又不乏惬意的感觉,仿佛此时的世界只属于我一个人。
不去理会行人的目光,径直走着。“盛新宇”超市亮着灯,身影攒动,没有打烊。
出门的时候,只想散步,没打算买东西,但不习惯身上没钱,装了一百元放进兜,做到有备无患。很庆幸自己的举动,我想花钱。
儿子的黑芝麻糊喝没了,麦片也没了,还有洗衣用的肥皂。走进超市,不是很大,东西还算齐全,很快找到我要买的东西。一个人逛超市总会少一些活跃气氛,每次都是同儿子一起逛,儿子今晚上课,所以才允许我一个人流浪。
拎着一兜,不是很重,可散步的心情已经被这些东西给抹灭。
拐进回家的路,又是一条羊肠小路,路灯很亮,行人却很少。放慢速度,很想让浪漫的脚步为时光驻足。悠闲,恬淡,那种感觉像是长了翅膀要飞起来。
身后一阵铃响,回头,一辆三轮很快地冲过来。我下意识地靠边,其实不靠边也没事,根本撞不到我。三轮驶过,放慢速度,蹬三轮的人却不停地回头。
看什么呢?看我吗?我下意识回头看看,小路只我一人。
那人又回头看,我突然紧张的想大叫,可是,来不及了。只听哐当,嘭,嘭的声音,我停下脚步,捂着嘴,不敢出声。
路边的塑料垃圾桶被三轮撞到,在地上不停地滚动,这样的夜晚,路灯下,这样的情景,令我惊奇,又觉得好笑。心里笑得不行,面孔却像受了惊吓一样,手仍然捂着嘴。这是我遇事胆小的表现。活过几十年仍不曾改变。
幸亏蹬三轮人反映灵敏,一拐把车急速扭转,绕过躺在地上的垃圾桶。车无损,人无恙,他不再回头,像飞一样蹬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渐远,他就像做错事快速逃跑一样。我想笑,不敢笑,不笑忍不住又想笑,最后,在他消失的背影后我突然地张开嘴,声音通过眼里克制不住地乐开了花。
我很相信乐极生悲,赶紧闭嘴,停止心里的微笑。换个手,东西不多,总是一只手拿着手指也会觉得酸胀。
继续左拐,走进世纪大道,这是回家必经之路。这里的景象与刚才的小路截然不同。行人多,车辆多,灯光多,路边的装饰多。走在行人路上,透过树枝支离破碎的望着天空,黑暗笼罩,一轮弯月挂在上空。农历是什么日子,只记得明天是端午节。
突然地尤生出一种感觉,不要回家,就这样无尽头地行走。一个人,路灯下的身影相伴。
201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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