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书——写给小学毕业的女儿
文/赵化鲁
时间真快,不知不觉间,你就要和学习生活了六年的小学说再见了。三年前,你的表姐容容从这所学校毕业,后来假期她和我一起重游母校,还照了相。不曾想,故地重游抒发怀旧情怀的机会,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记得刚开始去学校,你和很多小朋友一样很不习惯,有时哭闹着不想去,百般无奈之下,我还忍不住动了手。尽管只是几下,而且打的部位很注意,但我当时是那么不忍心,现在还有些许悔意。记忆里只对你严厉过三次。除了上学这回,另一次是你上幼儿园的时候。一天亲戚到家里来,你不知怎么犯了淘气,硬是挡住电视不让亲戚看。我觉得很没面子,情急之下拍打了你几下。你哇哇的哭声,让我心疼,也验证着我家庭日常教育的失当。
还有一次是傍晚,天下着雨,我们俩在家。你说要好吃的,得了重感冒的我,打着伞冒雨给你买回一袋子。我刚吃过药坐下,你嫌我买的东西不合口味,要我再去买。听着窗外的雨声,头晕鼻塞的我终于发火了:你要好吃的,我冒着雨就去买,你也不管我是不是感冒;刚买回来,你又说不好,还要我再出去,外边雨这么大,你就不心疼我?这样的女儿还讲不讲道理?你起初还争辩着什么,后来也许被我声嘶力竭的沙哑嗓音吓到了,变得默不作声。不管我的义正词严你是否听得懂,我宁愿把你当做大人一样对待,哪怕在旁人来看有点“对牛弹琴”。过了不一会,我的书桌旁钻出一个小脑袋,你怯怯地说:爸爸,我错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
絮絮叨叨说了些不开心的事儿,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你是很乖的孩子。记得刚学会走路,你悄然端着一大盘才捏好的饺子,颤巍巍地送到隔壁厨房的锅灶前,让大人们惊讶不已;记得第一次离开父母,你在乡下奶奶的怀抱里,不哭不闹地入睡;记得那一次去乡下看你,你跟着奶奶到田里玩得高兴,小褂子上满是土,脸上脏兮兮的,见了我还有些害羞……
上学了,你对幼儿园的小卫老师念念不忘,对小学低年级时的班主任董老师十分喜欢。如今的郭老师,经常鼓励你,让你很开心。小培,你对学习成绩十分在意,我觉得这没错。不过,我从没有因为你暂时的成绩不理想而灰心埋怨。我上小学时,成绩中上游,也从没拿过第一。升初中时,勉勉强强考到了镇中(那时叫公社重点初中)。初中第一学期,我考了年级第六,校长开会夸我进步大,这说明小学和初中的学习是有区别的,小学不好,不一定初中就差。
我在这里一直说学习,论成绩,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唯分数论者。其实,我只是想通过分数来说明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事。就拿你棘手的数学来说吧,我听一个读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大姐姐讲,学数学主要是要善于思考;还有,中学与小学的数学不完全一样,小学重识记,中学重思维。昨天风雨交加,还下了冰雹。你告诉我,老天爷一定是个醉汉,他拿着瓢再往地下泼水吧。小培,你的想象力让喜欢文字的我惊叹。我的女儿有这么丰富的思维,所以,你将来的数学学习应该不成问题的。
小培,眼前的你亭亭玉立,已经是高过我胸口的大孩子了。你隐约知道了小时候大人养育你的艰难。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才会倍加珍惜晴朗的日子。我给你读过周国平伯伯的文章,周伯伯说得多好:从长远来看,孩子将来是否有出息,身心的健康生长远比一纸文凭重要。他还说过,让孩子了解中国的方式无外乎两种:阅读和旅行。这个暑假我准备带你出去,多走些一些地方,借用周伯伯的一句话“不必名山大川,国界之内,哪里不是中国”。你说不是吗?
好了,马上要到你的放学时间,我就不多写了。作为我正式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可能有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你说文章里不喜欢见到爸爸爸爸什么的,所以我就尽量少用。但在结尾,我不得不说一句:不论你成绩如何,不管你长大后干什么工作,爸爸只希望你开心、健康,做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好人,那就够了。
就此搁笔,抱你!
永远爱你的老爸
2011年6月25日上午于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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