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炒米的老头老太
“注意”……“响了”……随着“嘭”的一声,一锅香喷喷的炒米出炉了。好久没看见炸炒米的了,顺着响声我也好奇地跑过去看热闹。只见炒米炉旁围了一大群人,一位老太正将刚炸好的炒米花倒进一位大嫂的塑料袋里,大嫂的小孩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随着烟雾的渐渐散去,我才看到炸炒米的是一位70岁左右的老者,老头身材高却不胖,穿一身黑色的棉袄棉裤,头戴棕色的老人帽,瘦削的脸上被烟火熏得黑里透红。旁边帮忙的是他的老伴,老太身材矮而微胖,系一条深蓝布腰围,苍老的脸上总是露着微笑。这时,老头接过下一位大妈的米袋,将米和糖精倒入炉内,他麻利地关上炉门,并用粗铁条将炉门紧牢,这才坐下来。一手转着土风扇,一手转着炒米炉。随着风扇的转动,炉子里的炭火烧得通红,两道火苗从炉身两旁往上窜。转动的炉子发出“嗄吱嗄吱”的声音,老头不时地看看压力表,看到出炉的时间快要到时,转过头招呼下一炉的客户做准备。老太收完钱后则在一旁收拾张罗,一时业务接不上来,还跑到巷头喊上几句“炸炒米啦”……
“哪个要炸炒米的快来哟”……
隆冬的夜晚又冷又寒,老俩口却忙得不亦乐乎,趁着他们稍空闲的档儿,我和他们聊上了。原来这老俩个人是离我镇一百多里的外乡人,老头姓孙有一手炸炒米、做米花糖的手艺。老俩口乘着冬闲驾驶着一条五吨的水泥船沿途走乡串村炸炒米,他们吃住都在船上,不知不觉离家已2个多月了。虽然辛苦些,但每天下来都能挣上2-30元。我问他俩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享享福,出来吃这般苦为的啥?孙老头笑着告诉我其实他家现在生活条件也不错,并不是等着这炸炒米的钱下锅。庄稼人劳动惯了闲不住,自已有这们手艺出来找点钱可以弥补家中的不足。他的儿子已来两次电话催他们回去,可是看到这里生意好舍不得走,想再炸上几天赶在春节前回家。他还告诉我明年如果身体好,还要再来我地炸炒米。
炸完几火后,老俩口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回船上去休息。老头熄灭了炭火,老太把爆炒米的麻袋折叠好。他们把全部工具交叉有序地叠放在小车上。和我打过招呼后,两个老人推着小车精神抖擞地朝镇南方向推去,因为他的船就停靠在桥南码头。我目送着两位可敬的老人在夜色里远去,小巷里不时传来一些大嫂、主妇的声音:“老头,咋不炸了?”,“今天不炸了,明天再来炸!”孙老头的声音高吭、干脆、精神,就象炒米花出炉的炸声那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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