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越老,舞台越小
文/范方启
夜色盛开在百合与香槟的气息中,闪烁的霓虹将冲天而起的水柱镀上了斑斑驳驳的迷离,晚风不时捎来湖水透彻心脾的清凉。。。。。。这委实是一个迷人的夜晚!夜晚给予一座江城的是妩媚更是深不可测的美好,坐在街心公园的别致的椅子上,我尽情地享受着一座城市带给我的全新的感受。
夜已深,我像一条愉快的鱼一样游进了附近的一家小茶馆。那个茶馆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开心小站。开心就好。虽然已是午夜时分,开心小站里几乎是座无虚席。我要了一杯菊花茶,喝茶也许还是其次,主要是一张张生动的面孔使我一时不忍离去。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使我眼前一亮,我不能自己地喊出了一个名字来。那个打扮得华贵雍容的身影便回过脸来,短暂的匆忙过后,绽出的是不咸不淡的笑意。“是你呀?”她的声音很轻,而后便在我的对面坐下。我笑笑,肯定异常的热烈。五年了,一直没有她的音信,曾经差点把自己写成张爱玲的她,像天空中的雷霆一样让人震撼了一阵又一阵,就如同你在欣赏着一首妙不可言的乐曲,那乐曲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下文,对此,不问一下为什么吗?几次短暂的聚会,像只快乐的百灵的她,甜润的歌喉使你沉醉,纤纤五指间流淌出来的小提琴的声音足能使你着迷。大学毕业后,她便有了一份诗情画意的工作,前途不可量限,人生提供给她的舞台是不是太大了,大得让人妒忌。
“你还好吗?”她慢慢地品着刚刚端上来的茶,目光有些忧虑。
“好什么呀,老样子。”我说。
“不对呀,你的文章路子越来越宽。”
“宽什么呀,和你比,没有可比性。”
她淡淡一笑说:“你难道不知吗?我早不动笔了。”
“为什么?”这是很久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
“打从结了婚,我就失去了那块阵地了,做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分心的事情就多了,有些阵地就注定要失守。”
我表示惋惜。
“刚开始,我也为自己惋惜,毕竟家庭重要。”
“工作呢?还好吗?”
她苦笑了笑。“看来,你对我的情况真的是一无所知。我在三年前就辞掉了那份工作了。现在的我,是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
“这又是为什么?”
“要工作,孩子就没办法照料好。嫁了一个能赚钱的老公,他不在乎我的那点工资。”
“你又失掉了一块阵地了!”我叹了一口气。
她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江湖越老,舞台越小。”
这句话引发了我的思考。江湖越老,舞台越小,这好像不仅仅只适用于女人的,我们这些大男人们不也是一样吗?回首我的青春岁月,心比天高,豪情万丈,在尘世的浪涛冲击下,梦想不也像肥皂泡一样一个个的破灭吗?我的舞台又有多大呢?不也在一天天的萎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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