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雨泰山行
文/摄 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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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作为五岳之首的泰山,有多少历史传奇、多少美妙传说、多少动听故事,吸引无数人去亲历奇境,一睹她伟岸、挺拔、俊秀的容貌,亲身感受那些美妙的故事传说,我就是这众多人群中的一个。去年深秋时节,我终于有了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到泰山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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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汽车在晨风中掠过风光秀美的齐鲁大地。多年的企盼就要实现,以至于坐在开往泰山的旅游车上时,甚至感觉有点不真实。来到泰山脚下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生出片片云朵,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站在山脚下眺望,近处,被霜洗礼过的植被呈现出黄、绿、红、橙等各种颜色覆盖在山腰。远处,山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山顶白云缭绕轮廓依稀,更显泰山巍峨、神秘。
我们是坐旅游车到中天门后才开始登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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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下到中天门,旅游车司机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盘旋,路越走越陡,山越爬越高,不时有几丝细细的雨滴从外面飘进车窗。望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想起上学时曾读过的《雨中登泰山》,暗暗庆幸:这次真的要体验一下雨中游泰山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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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一尊巍峨气派的牌坊前停了下来,这就是中天门。接下来,我们要从这里爬上南天门,登上玉皇顶,一览众山小。虽然空气中飘着如纱般细细的雨丝,山中冷气袭人,但山道上游人如织,登山游览的人兴致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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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的路延绵不断,全是石阶。据说从中天门开始的山路是泰山最平坦、最轻松的一段路,叫快活三里。进入中天门,映入眼帘的石刻、奇松不绝于目。石刻是泰山的主要人文景观,也是泰山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的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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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始皇封禅以来,历代很多有德行的皇帝都曾登山祭奠,文人骚客们也纷纷前来怀古,在摩崖石壁上留下了数不尽的珍贵墨迹和诗篇。泰山上真可谓五米一碑,十米一刻。占地几亩大的石刻《金刚经》全文,气势恢宏,鬼斧神工。更多的石刻却是依景物而作的摩崖石刻,与景色溶为一体,如浑然天成。对于书法和诗词爱好者来说,可谓身入宝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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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拾阶而上,一座石桥出现在眼前,桥上刻着三个大字:云步桥,旁边的石壁上镌有“云桥飞瀑”四个大字。桥下有亭,亭柱上一幅楹联:“目依石栏观飞瀑,再渡云桥访爵松。”据说宋真宗登泰山时曾经在此听泉观瀑,别有情趣。由于是深秋季节,我没有看到瀑布悬流的壮观景象,倒是看到了一片似云似雾的白气从山沟里慢慢飘落下来缠绕在桥身,桥的一端是山下的石阶,另一端连接的仿佛是通向仙境的路。桥上方一侧山崖的巨石中,弄弄的雾中隐隐的透出一棵高大的松树,它俯身恭迎着每一个到访的来客。这是有名的泰山迎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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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二……”随着低沉有力的号子声,几名挑山工从身旁走过,他们每人都背着一个超过头顶,里面装满了货物的大背篓,手持一根很粗很结实的“丁”字型木杖。这木杖可是他们的宝贝,爬山时当拐棍节省体力,休息时,把木杖往背后背篓底部一支,背篓就稳稳地放上面在上面。他们步伐稳重,不紧不慢,持之以恒,看他们的形态,与其说是“挑山工”,倒不如叫“背山工”更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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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对松亭,就进入了十八盘。十八盘分为“慢十八”、“紧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是泰山最险要的路段,有“天梯”之称。此时,雾渐渐浓了起来,周边的景色开始越发的朦胧起来,细细的雨丝也变成了点点雨滴,冷冷的落在脸上、身上,落在了山野间。随风吹来烟霭在身边飘荡,伸手去捉时,顿时不见了踪影,只在手心留下淡淡的水气和凉凉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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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十分难走的路,开始时还不时地向四周观望,研究、揣摩一个个被甩在身后的石牌楼和其他景观,到后来就只顾喘息着埋头爬山而无闲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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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升仙坊,雾更浓,雨也更大了,目力所及也就是几级台阶,雨水象断线的珍珠顺着雨披滑落到地上,道路两旁的植被在雨滴敲打下发出“刷刷”的声响。在雾雨中穿行,影影绰绰的过了几处名胜。路更窄更陡了,不时的从山下吹来一阵阵猛烈的风,推着登山的人们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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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就是南天门了!”不知谁在雾雨中兴奋的喊了一声。我寻声抬头望去,一座高大巍峨的门楼出现上面不远的雾霭里,两旁的香炉中冒出股股蓝色的香烟,和雾融合在一起,在蒙蒙雨幕中四下飘散。竟顾埋头爬山,没想到南天门已在眼前。环顾四周,雾茫茫,雨蒙蒙,一切都在虚无飘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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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天门小憩后,我们继续向玉皇顶进发。因为雾太大,天街上的牌楼时隐时现,如同行走在仙境中,不由得想起:“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的佳句来。过瞻鲁台、拱北石、仙人桥,虽然是雾里看花不见真面目,却也别有一种飘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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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风和雾雨陪伴下,我们终于到了泰山之巅——玉皇顶。
风越吹越劲,吹散了云雾,吹走了细雨,周围的景色渐渐显露出来。极目四望,云海在脚下翻滚,远处的山头像大海中巍然耸立的小岛,又像追逐着迷雾渔舟。“一览众山小,一览众山小啊!”有人由衷地抒发着心中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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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路上,又飘起了蒙蒙细雨。回首眺望南天门,依然云遮雾绕,亦幻亦真,山上山下仍是雾雨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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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峙立,五岳独尊,雾里相看,天上人间。我忽然领悟到人生如爬山。人生最美的风景其实是在路上!
雾雨泰山游,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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