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界乘坐大巴车去凤凰,途中经过芙蓉镇。芙蓉镇原叫王村,因著名导演谢晋带着姜文、刘晓庆在这儿拍出了一部中国历史上获奖最多的电影《芙蓉镇》,使得极富神秘色彩的王村古镇得以重现昔日辉煌,遂改称芙蓉镇。金秋十月的一天,我们走进夕阳下的芙蓉镇。
芙蓉镇是一个具有2000多年历史的湘西著名古镇,秦汉时土王的王都,它坐落在地势险要的酉水北岸,通川黔、达鄂泸,为“楚蜀通津”要道。在陆路交通极其不便的山区,作为酉水的一个重要码头,借得天独厚的舟楫之便,这偏居山水的小镇也曾一度经济繁荣,那条从码头一直延伸到城顶,青石板嵌成五里长的梯子街就是最好的见证。
石板街沿酉水、顺山势,蜿蜒曲折,两旁的吊脚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古香古色。路边摆放的各种小商品、手工艺品、土特产琳琅满目,旁边是织锦的土家族少女、手里不停编条的婆婆、时而吆喝两声招揽顾客的汉子,还有戴着老花镜用小锤敲打饰品的银匠。许是因为临近傍晚的缘故,街上的游人不是很多,那坐在巷口大石头上聊天或倚墙昏昏欲睡的老人,还有从巷子里跑进跑出的田园犬,使人沉醉在一派祥和里。偶尔有走街串巷叫卖手工“土匪烟”的妇女从身边走过,才恍然被惊醒忆起自己身在湘西。
湘西自古便是土家族聚集的地方,芙蓉镇上那座依山傍水的“土王行宫”,更是土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两个土司王宫之一。经历了千年光阴鞭挞和无数次的战争蹂躏,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的“土王行宫”在落日的余辉下,在酉水的臂弯中,在绿树的簇拥间,在宛若轻纱一样细柔瀑水形成的水雾里,更似琼楼玉宇,愈发美仑美焕,在我心中定格。
走累了,就寻到刘晓庆的米豆腐店,坐在临街的长桌板凳上,一边看着匆匆而过的游人,一边品尝着刘晓庆曾经做过的米豆腐。其实,土家人家家户户都会做米豆腐,一如北方家庭的茶,是必不可少的待客之物。《芙蓉镇》成就了刘晓庆,湘西的米豆腐却也因刘晓庆而名扬天下.米豆腐之于湘西人,就象西安人喜欢羊肉泡馍、南京人喜欢吃鸭
、重庆人喜欢麻辣汤、北京人喜欢喝“二锅头”一样,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没有了米豆腐,不知道湘西人是否还会生活的这样惬意?细细想来,那爽口的米豆腐,不单单是一种小吃,也是一种饮食文化,更是湘西人特有的一种生活方式.
行走在芙蓉镇的石板街上,那不经意间路过的一块块石版、一层层台阶、一条条石巷、一棵棵老树、一座座吊脚楼,甚或一眼水井.一段残壁,都可能记载着一段历史,蕴含着一个美丽的故事。也许在世俗者眼里,芙蓉镇虽美,终不会令人心动。但在那些厌倦了城市的喧嚣与张扬、向往心灵的宁静与安详的人看来,无疑是快乐的天堂。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盏盏绽放,站在城顶回望,那条别致的石板街已变得更加光明.酉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流着,这流淌千年的河水把我的心浸润,我想芙蓉镇的绿也一定会在我的心里葳蕤萌生。
2011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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