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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拾零(一)
冬季看花
半年之后我再次回到厦门,当班机呼啸着扑向夜色阑珊,灯火璀璨的厦门高崎机场的时候,我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或许是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久了,莫名的就带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这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会演绎成为一种亲情。
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我出出进进的从北方沿海城市大连飞到南方的沿海城市厦门。一直以来,这都是两座让我心仪的城市,让我毕生难以释怀的城市。
喜欢厦门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就是喜欢。喜欢它的宁静,喜欢它的舒缓,喜欢它的柔和,喜欢它的沉静。就像一首情歌里唱的那样“莫名的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冬季的厦门,是一种冰天雪地的北方人无法想象色彩和美。
绿色是这座小城不变的主线,它静静的串起厦门的一年四季。所以,常青对厦门人来说是一种习以为常,司空见惯。而那些四季里不停歇的开放的花儿们,大概就是一种不懈的点缀了。
其实厦门的冬季,是最舒适的季节。总体的温度都在零上十六七度之间,偶尔还会上升到二十多度,那是让人非常安逸的温度,适合简单的穿衣,适合随时随地的出行。
我住的小区里,站在我的三层楼上向下看去,可以用姹芷妍红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了。绿的树,绿的草,红色的花,看起来错落而丰富。
这个季节里,厦门最有耐力,持续绽放的花儿主要有两种,第一是紫荆花,这种花你如果陌生的话,我告诉你它是香港的市花,在香港回归后,中央政府赠送的纪念物品之中,就有一朵硕大的紫荆花。
在厦门的许多街道的两边都有这种紫荆花树,枝枝蔓蔓的很随意的铺展着,拔高着,到了这个花季,于是它们不知疲倦的开着,谢着。经常可以看到的寻常景色就是,早晨你走在路上,会看到路面上洒满谢了紫荆花的紫色花瓣,还带着微微的芬芳,就这么匆匆走过花期。如果是多愁善感的人,一定会为这样的景色而难过。可是当你抬起头注目紫荆树的时候,你会看到无数的紫荆花还在默默的绽放,开的肆意,开的热烈。
总是会有清扫工及时的用他们的清洁工具,把遗落在路面上的紫荆花瓣扫走。然后还会有更多的落花,无怨无悔的落下。一树树的紫荆花,生机盎然的挂满每一个枝杈,好像这个时候,叶子确实就是一种配忖了,所谓红花绿叶相得益彰。或许是开的太随便,开的太久,似乎没有多少人去在意这一树树的紫荆花,其实不然,或许是厦门人早已经熟悉了这些紫荆花,早已把它们融入自己的生活之中,所以在他们眼中这些紫荆才那么惬意,那么随意。
走在这座充斥着闽南方言,和夹杂着并不规范的普通话的小城里,突然就想起一种有关城市的说法,那就是“腔调”,是啊,厦门其实也是一座相当有腔调的城市。这腔调没有大上海的精明和大气,没有北平城的底蕴和牛气,却有着一种不尽然的味道,那就是沉静之中的热烈,热烈之中的舒缓,舒缓之中的祥和,祥和之中的安宁。
这不是一座喧嚣的城市,无论是白天和夜晚,其实你是很容易感受到这座小城的节奏和脉搏的。再紧张的人,只要你融入这座小城,也会卸掉你一身的焦虑。再风风火火的人,只要你走入这座小城的节拍,你也会放慢自己的脚步。
第二种花,是厦门的市花,它的名字非常好听,三角梅。我直观感觉它好像是一种藤蔓科目的植物,但是,它却也有着木本植物的特色。这花有着太多的名字:九重葛、三叶梅、毛宝巾、簕杜鹃、三角花、叶子花、叶子梅、纸花、南美紫茉莉等。据说它象征着热情,坚忍不拔,顽强奋进。或许这也是厦门人民一致认可它作为市花的一个原因吧。但是,有关三角梅的另外一种解读的象征却非常有诗意,“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多么让人怦然心动的描述啊。
在这个季节里,在厦门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三角梅艳丽绽放的身影。或是小区的藤萝凉亭上面,或是在路边的一面覆盖着绿色的墙边,墙上。一方水土一方花,厦门温润而略带湿润的气候,显然是适合三角梅生长的。
和紫荆花有一个几乎的共同点,那就是它的花期长,且不知疲倦。紫色的三角形的花,其实更像是叶子。仔细看去,花蕊之中却有着白色的心蕊。每一朵三角梅都是三个花瓣,花瓣薄如蝉翼,紫色的花瓣围绕着三根花芯,但是,花芯之中只有一根是开出小小白色花的,这真是生物链上的一种神秘的遗传密码,我观察了许多,却没发现有不一样的。
三角梅不是梅花,胜似梅花,遍地欲燃,绚烂如霞。争奇斗艳的三角梅,把山谷点缀得生机勃勃格外美丽。只见有的三角梅满枝都长了五彩缤纷的叶子(大家还以为那是花),露出几根银色的花蕊,像一个个小姑娘在花中沉思。重瓣三角梅的花瓣则紧紧挨在一起,像是穿着百褶裙。一阵微风吹来,又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时隐时现。
在厦门东坪山的一端,有一个景观叫做“梅海岭”,“含蕊红三叶,临风艳一城。”这里是花的海洋,粉的像霞,红的像火。一朵朵、一簇簇花儿盛开在枝头上,开在山谷,这就是厦门市花园“梅海岭”的真实写照。
在有时间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背着数码单反,穿行于这座四季有花的城市,流连于充满着古韵的小巷,嗅着这座城令人迷恋忘返的味道。
真的,冬季到厦门来看花吧,不说植物园的争奇斗艳,就是走在街头巷尾也保证让你满目绿树花红,美不胜收。
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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