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声明的是,我并不是一条实际意义上的狗,所以,文中所要阐述和描述的东西,可能与爱有关,与狗有关。至于与狗爱和爱狗有无关联,狗知道,我不知道。看客可酌情对号入座。
该狗脑袋挺大,尊号大球,是狗的主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大人亲自取的。父亲大人生于多少年我真记不得了(如我这样的儿子并不在少数),但是,那一定是一个吃不到狗肉的年代。历史上,我们家出现过好几条类似于“大球”之类的狗,它们拥有狗的一切共性和命运。在我们家尚不富裕的日子里,它们的狗日子并不难过,这些狗除了平时吃一些大便,还可以吃到一些剩饭剩菜。从狗们的尾巴摆动频率我有理由相信,它们对现状很是满意。至少没有想过要逃跑之类的犯罪行为。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吓跑一些胆量甚小的老鼠和客人。然后,在主人的呵斥声中,跑回狗窝并不忘记丢下几声依然很严厉也很幽默的叫声。当老鼠和客人离开之后,妈妈会大方的把猪吃剩下的东西赐予狗,并留下“这才是好狗”的评价。
小时候每次出去玩耍忘记关门,妈妈就会教训我,连狗都会看家,你个小兔崽子咋就不知道锁门呢?那个时候,我决定以狗为榜样,见到老鼠和客人就大叫,当然换来的还是一顿责骂。为什么狗可以做的事情我却不能做呢?答案简单的出奇,妈妈说:“因为你是人”。一个逻辑就这样诞生了,狗可以做的事情,人未必可以做,人做不到的事情,狗却可以做。一个类似于阶级的概念很模糊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明白,我一直是可以统治狗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我们家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革。
我们家的狗也因为狗日子的短暂换了一轮又一轮。只是在那个位置上的,永远是一条狗。
现如今,那个位置的主要负责狗是大球,不是我。
改革促进了我家的发展,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家中GDP也不断刷新。可是狗日子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是大便和未变成大便的剩饭剩菜。但是,每次狗的尾巴依然摆动的如此欢快,仿佛在为着主人家的蓬勃发展而自豪。而且不论是已经在逃的小黑(见《为狗失眠》),还是脑袋很大的大球,仍然每天很辛苦的对着老鼠和客人大叫,叫完之后依然会有剩饭剩菜吃。只是,这个时候,母亲已经不再去给我讲解狗与我的区别了,因为我已经明白,不管大球的脑袋有多大,叫声有多响亮,它只是大球,而不是我刘大脑袋。更何况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大球兄永远不会明白,比如说某时某刻我特别想把它宰了喂我。
毕竟,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条狗,这条公狗,只需要用一坨可以填饱它肚子的shit,就可以让它对我们忠诚。当然,我也明白,要让狗能够忠诚,关键一点就是不能让它吃的太饱。因为我固执的认为,人吃饱了,会想念爱情,而狗吃饱了,很难保证它不想念隔壁老张家的母狗。
站在充满机遇和挑战的21世纪,父亲大人抓住机遇,迎接挑战。把我们家的养猪事业推上了一个新台阶,与此同时,家中新房落成。为了更好的为我家的发展保驾护航,亲爱的爹地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抓老鼠,猫比狗强。这个重要思想很快在以我们三口之家组成的常委会上取得广泛一致的认可。而且随着发展步伐的加快,原先防贼的心理已经完全不适合发展的需要,因为很多上门寻求合作的客商很多时候会被大球的叫声所震慑,这完全与我家的睦邻友好,和谐发展的好客之道相偏离,另外,因为老母猪和猪宝宝对这狗的叫声很是敏感,大球一叫,猪也跟着叫,在爸妈的耳朵里,猪的叫声是揪心,狗的叫声是烦人。可惜大球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它更不会意识到,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是可以用来赚钱,而它的作用已经在历史发展的年轮中渐渐失色。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来处理一些连猫和猪都不屑一顾的东西,比如我那2岁的小侄子不小心拉在地上的一坨屎。
我的侄子终究会长大的,而且随着我家的发展结构的不断调整,大球的居住地已经可以用来开发成一个类似于小卖部的部门,而小卖部需要的是客似云来,哪怕是小偷,只要是来买东西的,就绝对不允许被大球同志的吠声吓跑。说实话,这个时候,大球真的应该像个球一样滚开了。可是,因为我念了几年书,在残忍与慈悲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长远的利益,于是在第N届以讨论“大球同志的安置与再就业”为主题的家庭会议中,我一票否决了“秋后问斩”的草案。鉴于我当时情绪比较激动,会议一度进入相持阶段。据列席会议的奶奶说,当时我眼角好象有闪烁的泪花。而且奶奶还就此问题发表了真知灼见。奶奶说:“既然大球在这里已没有什么作用了,那就把它牵到我那去吧,正好给我看家”。其实我也体会到了奶奶的用心,她老人家那个小屋子小偷和老鼠是不会光顾的,信佛的她可能只是不想让我这个念了这么多年书的学生对“慈悲”过早的产生怀疑吧。最后,家庭会议在一片和谐中结束。
话说大球进入奶奶家的第二天确实吓跑了一只老鼠,和隔壁王奶奶家的孙子。
在处理王奶奶投诉意见的时候,奶奶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难道狗日子真的要结束了吗”
我对此呜呼哀哉大半天。
某天,身在桂林的我,接到家中电话,嘘寒问暖之余,我也问起了大球兄的近况。爸爸说,大球已经被镇上的“打狗队”连同村中数狗一并带走了,据说后来祭奠了镇上几位重要领导的五脏庙。听到这个消息,我立时感觉头晕目眩肚子疼,于是如厕。如厕之余不免叹息。大球啊,不是我们不让你活,是这个大环境使你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当家庭变的富裕,当社会变的和谐,当猫咪和猪变的高贵,你的一席之地也只能是酒桌了(而且还是不大正规的那种)。你或许会见证某些你的前辈们曾经效劳过的人的腐败的肚皮和嘴脸,但,那绝不是我。
在这个深秋,当你真正变成大便的时候,请不要忘了,去肥沃那片不会吃你的庄稼人的土地。
PS:写这篇文字本是表达爱狗之心,实际出来的东西可能已经失去了爱的本意了。如有文体不符,怨狗不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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