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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感谢三郎 [打印本页]

作者: 四十不言    时间: 2010-11-9 08:37
标题: 感谢三郎
本帖最后由 四十不言 于 2010-11-9 15:34 编辑

  1995年3月的B城很泥泞。
  
  站在潮湿而空旷的站台上我甚至产生了后悔的念头。我下意识地觉得这似乎是个双重错误的选择。听着列车一路铿锵扬长而去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假如刚才我不产生呢个奇怪的念头,也许再过七八个小时我就会出现在家里,深入体会快乐老家的温暖了,梅弟的拿手菜和二锅头以及她本人已经叫我急不可耐了。但是现在我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就如同十八岁的时候我不去参军而非要不自量力地参加什么高考一样。我知道在B城找到三郎肯定会费尽周折。
  
  我在街边的售货亭买了包香烟,然后拿起共用电话虽然我也不太相信这个时候三郎会呆在家里。我连续拨了了两次都是忙音。小老板幸灾乐祸地盯着计价器上不断变化的阿拉伯数字,我气愤地挂断电话,让老板白高兴了一阵。我突然想到三郎的手机,然而可恨的是我把手机号忘得一干二净。
  
  被修剪的十分整齐的街树泛着一种机会主义的青绿,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汽车和行人显得小心翼翼。现在是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显然是春天般的温暖,我考虑如何才能准确地找到三郎。按一般情况他是不会四处闲逛况且他也没有这种爱好,早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他不喜欢溜出校园闲逛所以只有他才考上了大学。我们的三郎是位小作家,如果你是个文学爱好者或者是坐办公室以聊天喝茶看报为业的人你就能偶尔发现署名三郎的文章。因为三郎在在B城日报当记者,所以即使他写的不怎么样但也能时不时地刊登出来。报社的电话我无从可知就是知道我相信也没有人告诉我那一大堆号码里哪一个是三郎的。看来我这次冒然行动的确欠考虑,这与我的素日行为准则大相径庭。任何麻烦棘手琐碎的业务我从来没有手足无措过,不过这次与感情有关,我就那么在火车上一想啊,三郎就在前面的B城,然后就下来了。虽然也生过悔意,但那是下车时候的事,我毕竟是来到了B城。
  
  他妈的三郎你究竟躲在什么鬼地方?
  
  我沿着大街信马由缰,陆续经过一些宾馆专卖店特色餐馆关门的工厂以及令人欲念横生的洗头房和足道厅,这个城市的风景乏善可陈,许多小商贩穿着印有某某厂的工作服或围裙,他们一律站在三月的风中为生存艰苦地挣扎着,装修豪华的摩天大楼和锃亮的进口小车对他们来说是熟视无睹。对此我十分感谢我们单位的领导居然能把那个眼瞅着就要完蛋的破厂苟延残喘到现在,我才能得以周游全国四处兜售和推销产品,顺便中饱私欲。我想三郎也应该感激,如果我下岗或失业就根本没法和他一起完成他乡遇故知这一美好愿望了,可问题是我来了而三郎在哪里呢?
  
  在地下商场的入口我扔掉烟头,因此被罚了五块钱,凶恶的执法者是位老太太,她把罚款单塞给我就又躲到门里等待第二个象我一样的傻瓜了。我窝了一肚子火进到商场里,为了一只剃须刀的价格跟那个老板吵了一架,然后又跑到音像柜台把那里的VCD盘挑了个七荤八素,最后花了三块钱看了一次人体器官实物展览,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玩艺儿差点没让我当场吐喽。回到地面我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手里居然有一只陌生的电子打火机。
  
  时近中午我坐在了一家酒吧靠窗的餐桌旁,点了一个水果拼盘一瓶烟台白兰地。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外面的街景就如同看一部彩色的无声电影,慢慢地饮酒,轻轻地合着大厅里散淡而舒缓的音乐,心情逐渐好起来。我注释着街对面日报社的大门。我希望我能在那里发现三郎的身影。
  
  三郎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客串了一个时期的情敌,不过那是在三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了。当时我们热火朝天地追求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梅弟同学,那段时间我们互为刘墉与和珅,梅弟就是乾隆爷。最后三郎不幸考上了大学,梅弟不愿攀高枝只好退而求其次跟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有下嫁的意思。当时我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有深刻体会的。三郎搞不明白就稀里糊涂地败在我的手下。其实三郎也很优秀,这一点梅弟一直耿耿于怀,她始终认为我和三郎是她盘中的鱼和熊掌。这十分幼稚可笑,为此在婚后我不止一次地郑重批评她当初是多么的荒谬和无知,也就是跟上我你才能过上现在这么幸福美满的生活。
  
  三郎毕业后分配到也就是现在的B城日报社当记者,一直拖着不肯成家。难得见面我们几个同学都劝他快点,我们的孩子都能自己下楼打醋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对我说我就是喜欢你们梅弟,你要真心疼我几把她让给我得了。在三郎三十四岁的时候迫于各方面压力终于娶了一位在B城团市委的一名女干事,但那场并不美满的婚姻早在去年就土崩瓦解了,它给三郎带来了极大的伤害。那个女干事不愧为干事,她精力充沛热情洋溢,不仅和三郎干事有时侯也和别的男人干事。离婚的时候正是秋天,接下来是冬天。
  
  其实三郎的中学生活也是极其浪漫的,高大英俊待人率真使他颇受女生青睐,因此当他开始对梅弟情有独钟的时候梅弟的日子就不好过。三郎的学习成绩并不象他的体格那样好,然而他能在某一方面保持超乎寻常的专注和投入,毛泽东同志都讲过什么事都怕认真两字嘛。三郎一旦对其发生兴趣,就会把其它一切抛在脑后而全力以赴。往常顺理成章的结果逐渐使他的这种性格深深地进入了意识,也就是一旦受挫就会把他整个击垮。比如说梅弟,比如说女干事。我想如果这次能和三郎见面,我不能在他面前谈女人。
  
  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三郎的胃口突然翻了一番,脸上是层出不穷的青春痘。他经常在半夜里被饥饿弄醒,在床上蹶着屁股小声问谁有吃的哪怕是剩馒头也行,没有就作痛不欲生状。有时侯下晚自习回来饿饿实在抗不住了就挨个求宿舍里的人陪他一道出去,翻过宿舍区的围墙到外边的副食店里大快朵颐。有一回是我陪着,回来时让查夜的老师发现了,我们俩围着宿舍楼没命地跑了不下八圈才把老师甩掉。回到宿舍喘匀了气三郎悲哀地说坏了,肚子又空了。
  
  对往事的回忆所带来的愉悦的笑容映在我对面的玻璃窗上,我望着那张并不年轻的模糊的笑脸非常感慨,于是用手里的酒杯碰了它一下,企图同往事干杯。
  
  昨晚在列车上感觉到的那场春雨已经影响到了这座城市,随着黄昏的来临,饱含大量水汽的黑暗悄悄地淹没了这座喧闹的城市。上班族带着疲惫的神色急匆匆地买菜接孩子找人说事或者干脆回家做饭以便早早结束这个忙忙碌碌又平淡无奇的庸常日子。而另一些属于夜色的人已经开始精神饱满地四处流动。我看着那些纷纷涌向灯红酒绿的风情万种和财大气粗们很替他们担心,纸醉金迷软语呢哝就真的那么令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么?我关心人类的进步和健康而不希望他们的生命只是昙花一现。
  
  从报社对面的酒吧出来我曾试图跟报社的警卫询问一下三郎的去处,然而他只是让我出示工作证并睥睨着我说你有介绍信吗。我最讨厌现在的单位介绍信了,它只是代表着一种纯机构的呆板的官僚作风而在实际工作中一无是处,我出差就从来不带那玩艺儿。这个面色忧郁的警卫令我十分沮丧,他甚至都不问问我是三郎的什么人。由此可见三郎的这个单位也不怎么样,居然把一个记者的朋友拒之门外,哪象我们那里,只要大门开着你就只管往里闯,没准我们门卫还能给你敬个礼呢。
  
  我现在是往三郎的家走着,我一意孤行地选择步行而拒绝打的无疑是为了惩罚自己盲目的选择和三郎的无情,虽然他不知道就在今天有朋自远方来。路面上残留的水迹不断反射着两旁变幻莫测的灯光,更显出道路的光怪陆离与坎坷不平。我拎着旅行包孤独地踯躅在B城凄凉的夜色中。
  
  正如我和梅弟吵架时她不小心走嘴说的那样,三郎在某种方面的确要比我优秀。早在同学期间和后来的聚会中,三郎无一不显示出他在各种命题的讨论中绝对占主导地位,他的,逻辑性和严密性令我们望其项背无懈可击,并且在某种社会敏感尖锐问题上他也能语惊四座大音稀声。然而一涉及婚姻家庭三郎就沉默是金了,这也是我们反扑的杀手锏。三郎可以一夜之间写出洋洋万言的通讯报道或者小说什么的,然而面对女人,对女人,因为我们这般年纪已经不适合女孩女孩地叫了,面对女人三郎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心理阴影太重。所以他只有沉默,再沉默。
  
  很长时间了我总在思考,为什么才华横溢青春勃发的三郎会在步入社会的几年里变得残缺不全郁郁寡欢从而失去了大众心中的地位,他的心理转型期未免太长了。遗憾的不仅仅是梅弟,也包括我们以及其它关注他的朋友们。单单用婚姻失败来解释显然是不具备说服力的,三郎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也绝非迷恋温柔乡的好色之徒,这一点梅弟最有发言权。我仅仅是从一些三郎的文章中隐隐地体会到一种人类普遍性的忧伤意识,那就是累,还有种种无奈。
  
  三郎的家是四楼,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里面有人,而在周围的灯光的衬托下那里更象一只内容空泛毫无生气的黑洞。最后的希望破灭之后我无比沮丧地仰天长叹。
  
  小酒馆的老板操着本地口音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厨房的味道。他吹嘘自己有一种很棒的酒,保证客人满意。随后他从后面拎过来一只硕大的细颈瓶,在并不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几只盘得很规范的蛇浸泡在一种颜色暧昧的液体中,老板得意地晃着他的酒瓶声称B城仅此一家,先生你好口福啊。我拼命抑制住呕吐的念头说老板您饶了我吧。于是我就喝二锅头,简单的冷拼和小炒都不错,我自斟自饮孤芳自赏,不时地抬头望望窗外远处三郎黑洞洞的家。在我长达两小时的饮酒过程中那里一如既往地黑着就象从来没有明亮过一样。我可疑的动作和神情已经引起了老板的注意,实际上从外表看你说我是个走私犯或在逃犯也不无道理,也许这个酒馆老板已经开始对我不时眺望的那栋楼房的居民产生怜悯,他远远地躲在半人高的柜台后面而一只手却总放在背后。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禁为这个城市的治安状况感到担心,于是我不打算再把他折磨下去了。我走过去主动地结帐,那个刚才还热情洋溢的老板居然可笑地颤抖起来。
  
  三郎的家依然如故。我仔细回忆了这一天的情形,从早上八点到现在,我一直按按照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规律去寻找三郎,但到目前为止我却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就别说人了,很有可能是出差了,保不齐他也象我一样鬼使神差地中途下车探亲访友,反正不存在他躲我的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道理知道我会来找他。
  
  酒精的作用使我的脚下的路变得柔软而高洼不平,我以头重脚轻的方式倘徉在B城的大街上,迎面驶来的车辆用耀眼的灯光照亮了道路,也照花了我的眼睛。
  
  毫无疑问我必须在这里过夜了。忙碌一天而两手空空的结局令我十分沮丧,为了缓和心情,我挑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宾馆,办好手续之后我已经疲惫的不想动了,脑袋昏沉沉的象灌了一半沙子。服务生拎着我的包把我送上三楼的房间我也忘了掏小费,那家伙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希望就咚的一下关门走了。
  
  房间很温暖,设施也基本齐备,相对一百二十元钱来说还是贵了点,但大台里的小姐说这已经是最便宜的单人间了。换上拖鞋我先去卫生间泡了个澡,铅笔粗的牙膏和方糖大小的香皂刚刚够用。
  
  床头有一架TCL彩电,打开之后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遥控器,这使我很为难,于是就给楼层的服务员打电话,她回答的很让人自卑。她说我们的遥控器一般就放在电视机上。
  
  等我找到遥控器之后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早完了,天气预报也只剩下了尾巴,接下来是B城新闻,播音员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外商谈判,领导接见,机械厂妥善安置下岗职工,二环以内生活供水有保障啦等等。让人提神的放在后面,锅炉厂捉了一群贪污犯,夜巴黎歌厅被查封,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下午冲击了城西区委会。最后一条是文化动态,省作协的几位知名作家今晨莅临本市,在游览了温泉城和水上乐园之后下榻光豪大酒店,并同本市有关单位的几十名同志见了面,针对我市目前的文学创作提出了宝贵而中肯的指导性意见……。我看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里的人群中,他衣冠楚楚装腔作势不时地往本子上记着什么而更多的时间是把目光崇敬地投向主席台上的几个指手画脚的人。我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嘤咛一声扑向电话机。
  
  我拿起话筒准备拨号的时候仍忍不住回头看,屏幕上再一次出现了三郎颇有风度的面孔。他看上去精神饱满比我更有朝气,而且三郎的周围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文学爱好者。我迟疑地举着话筒,手指停在按键上,
  
  我想我们的生活啊再坎坷再悲壮也不可能使人类历史产生褶皱,就如同汹涌壮观的火山爆发对于地球来说仅止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已。所以不要总认为自己任重而道远,千万别跟时代赌气,好好的过你的生活就是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说我花整整一天的工夫用来傻乎乎地寻找三郎并企图安慰他,其实三郎的现在远比我要好得多。
  
  剩下来的时间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回忆过去了,独处异乡的温暖的房间里的感觉十分美妙。
  
  即使是现在,朋友们还常常饶有兴趣地谈起我和梅弟当初恋爱的情景,三郎的参与使它更富有流传性。而恰恰是三郎的存在使我们的爱情饱受折磨。在我和梅弟的关系敲定之后,远在他乡的三郎居然运用小学三年级的水平玩起了阴谋,他偷偷地给梅弟写信,捏造事实来中伤于我。比如和宿舍里贴的山口百惠强行接吻,比如半年不洗澡跟林彪一样啦,甚至还恶毒地攻击我看过某种手抄本而满宿舍宣讲啦等等。好在梅弟深明大义,她不仅把三郎的来信全部爆光而且还振奋人心地对我说她绝不会嫁给一个小心眼的大学生,虽然我的形象萎琐,但这样更能使她保持一种优越感,使我永无出头出墙之日。
  
  幸亏没见着三郎,不然他温情我现在的事情来就会令我汗颜。还关心别人哪,就我呆的那地方搁谁谁也得嘬牙花,我相信现在电影电视里描写的就是我们单位,你根本分不清谁是黑谁是白谁是正谁是邪,好在我有自知之明没敢瞎掺乎,不然一脚陷进去那就得头痛失眠犯傻抽疯,跟人们拳打脚踢肩扛腿绊勾心斗角。平时我小心着哪,遇上挠头的事就干脆装蒜,正头儿指东我向东,副头指西我向西,办砸了我就装傻充楞,整个一没心没肺没头脑,谁也不媚谁也不抗,金子落不到我手里屎盆子也甭想扣我脑袋上,守着一群跟斗鸡似的领导你还能有什么想法?混到这份上就不错啦,好歹能养住老婆有酒有菜甚至还能分出心来关心一下自己念想的朋友。虽然庸俗点,初中时我们就学过知足常乐嘛。我们工人阶级,对,现在不兴叫工人阶级了,我们工薪阶层最好成绩离理想远点。
  
  我高兴三郎过得比我好,至少就不用我装腔作势忧国忧民了,这样才能一心一意奔小康。
  
  电话预约的晚餐全盘西化。炸薯条莫名其妙,而蔬菜沙拉则徒有其表,倒是那多半杯牛奶不那么崇洋媚外。我望着这顿自由主义泛滥的晚餐痛苦地摇头,它们远不如一碗淋上香油蒜末的猪肉水饺或炸酱面更让人欢欣鼓舞。这也许是我在B城最后的晚餐了。我拎过那瓶暗红色的葡萄酒,它产自长城脚下,我似乎看见了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在北方的阳光下闪动着醉人的成熟的颜色。
  
  入睡之前我反复考虑回去该不该把今天的事情讲给梅弟听,虽然我知道她最后的评语可能是我假惺惺或不自量力。现在的梅弟只关心物价和时装,遥远的三郎或许成了一段往事的回忆。但我却为自己感动,虽然三郎不知道可能也不欣赏我这样做,但这对来说是太重要了,我并非一切都为自己活着。
  
  沉默不是冷漠,一旦它达到了某种深度就会比滔滔不绝语重心长更让人心灵震撼。
  
  第二天早上我神情熙怡地离开宾馆,外面等待了许久的阳光就象不可遏制的温暖的水一样把我淹没了。我在心里告诉三郎,无论你知道不知道,就在昨天,你的确一个远方的朋友来看过你。而现在,他就要和你告别了。
  
  临上火车之前我十分老练地在广场上从鬼鬼祟祟的票贩子手里买了几张本地的住宿发票,因为象我这样身份的业务人员是不能享受宾馆级待遇的,因此我只能把它化整为零。为了不使下面的旅途枯燥乏味,仒还购买了一些报纸,而新出版的B城日报墨香犹存。我在第四版上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三郎的文章。在那篇叫做《往事如风》的散文里他用无比忧伤的语言描绘了一个比较煽情的故事,在那里他和一个叫梅弟的成了主角,而我则只字不提。看来作家这东西还真敢真敢篡改历史。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带回去给梅弟看看,也许能给平淡无奇的生活弄出些小浪花来呢。
  
  最后的时刻我回望B城,仅仅在昨天它还象个雨中落魄的忧伤诗人,而现在却变成了笑容烂漫的快乐女孩子了。我想,我得感谢三郎。
  
  
作者: 雷老三    时间: 2010-11-9 09:26
一句对话没有的小说,写的如此精彩,不易啊
作者: 雷老三    时间: 2010-11-9 09:39
这意识流把我转的,迷迷糊糊。在这快节奏的生活里,看四十不言的小说,还真有洗个山泉澡的感觉,虽凉爽沉积,却让人身心一新——毕竟主人公的内心世界豁达而温和,细腻而善良
作者: 青云直上    时间: 2010-11-9 11:17
在地下商场的入口我扔掉烟头,因此被罚了五块钱,凶恶的执法者是位老太太,她把罚款单塞给我就又躲到门里等待第二个象我一样的傻瓜了---------看到这里还是那么吸引人啊,有水平。
作者: 红尘散仙    时间: 2010-11-9 11:33
开头两段很吸引人。地道、成熟的小说味道。
作者: 红尘散仙    时间: 2010-11-9 11:36
在地下商场的入口我扔掉烟头,因此被罚了五块钱,凶恶的执法者是位老太太,她把罚款单塞给我就又躲到门里等 ...
青云直上 发表于 2010-11-9 11:17



    更有生活。形象的社会现实呀。
作者: 青云直上    时间: 2010-11-9 11:38
更有生活。形象的社会现实呀。
红尘散仙 发表于 2010-11-9 11:36



    我自己也到过成都的某个地方,让人罚过的,所以深有感触。
作者: 红尘散仙    时间: 2010-11-9 11:39
然后拿起共用电话虽然我也不太相信这个时候三郎会呆在家里。我连续拨了了两次都是忙音。--有忙音,对方在打电话的时候也可以出现,那是否代表着不在家呢?这里值得商榷。
作者: 青云直上    时间: 2010-11-9 11:40
最后三郎不幸考上了大学,梅弟不愿攀高枝只好退而求其次跟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有下嫁的意思。当时我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有深刻体会的。三郎搞不明白就稀里糊涂地败在我的手下。其实三郎也很优秀,这一点梅弟一直耿耿于怀,她始终认为我和三郎是她盘中的鱼和熊掌。-------你是山珍还是海味
作者: 香姐    时间: 2010-11-9 13:45
为了能把这小说读完,我给动了下排版,不然那么密的行间距我眼睛受不了。
作者: 四十不言    时间: 2010-11-9 15:36
我们的生活呀充满香姐~~~~~~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11-10 07:41
看四十不言的小说,还真有洗个山泉澡的感觉,虽凉爽沉积,却让人身心一新——毕竟主人公的内心世界豁达而温和,细腻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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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同时也是四十哑巴的内心写照啊
作者: 梦m    时间: 2010-11-10 13:53
顺着不言的文字
跟着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我也经历了一场兜兜转转,,
从迷惘到豁然的心灵蜕变

感谢不言
感谢三郎
青山常在
生活照旧
作者: 四十不言    时间: 2010-11-10 18:09
瞎闹瞎闹
作者: 傲雪凌霜    时间: 2010-11-10 20:56
欣赏支持精彩的小说!!
作者: 锛锛凿子    时间: 2010-11-12 11:25
感谢色狼!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26
听着列车一路铿锵扬长而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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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有词也得悠着点用啊,哥
这么重复叠加显得累赘而不简洁,个见但咱也是明鉴呐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28
然后拿起共用电话虽然我也不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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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都故意不指出这里面有个别字“共”么——公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32
我连续拨了了两次都是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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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音应该是对方挂断电话或占线后才有的声音。
而家中无人的标志性常识应该是电话一声声的“嘟”音很长,直至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34
足道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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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疗厅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36
他们一律站在三月的风中为生存艰苦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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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杂认为这里应该是辛苦不是艰苦呢?愁死我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36
他们一律站在三月的风中为生存艰苦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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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杂认为这里应该是辛苦不是艰苦呢?愁死我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5:38
我望着那张并不年轻的模糊的笑脸非常感慨,于是用手里的酒杯碰了它一下,企图同往事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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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非常舒展而有韵味呐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2 16:13
我说过,语言的精采是不言最傲人的长处,这篇依然
但这回让我最欣赏的是心理和周边环境的描写,所有的景和物甚至馆子里的一饭一食都被作者拟人化情绪化了,它们随着故事的推进,如镜头般在读者面前轻松而绚丽地铺陈开来,让我们随着故事主人公一起怀旧,一起惆怅,一起惊喜一起失落,直至最后的释然。
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人生三大乐事之一,但通过种种情与景的交错,过去与现在的时光穿越,种种思念之情,三角恋情的纠葛,这一切竟然可以化为一场路过然后错过,让我们在恍然若失中感觉人间真情,最后作者把友情升华为长长地无声地祝福,于是读者和作者一起欣慰而轻松地向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朋友,说声再见。
不才冒味评一遍儿,实在是值得一评滴好文儿。
作者: 雷老三    时间: 2010-11-12 18:55
呵呵,看把马站长欣赏的,写了这么多
作者: silent    时间: 2010-11-12 19:23
太佩服了,太牛x了
作者: 雷老三    时间: 2010-11-12 20:13
太佩服了,太牛x了
silent 发表于 2010-11-12 19:23


呵呵,好是好,可是你也是后起之秀,文学之星啊
作者: silent    时间: 2010-11-12 20:58
呵呵,好是好,可是你也是后起之秀,文学之星啊
雷老三 发表于 2010-11-12 20:13

雷叔叔你太抬举我了哇。我那些旧作就文字美感上看还说的过去,可是没内涵额。
作者: 雷老三    时间: 2010-11-12 21:06
雷叔叔你太抬举我了哇。我那些旧作就文字美感上看还说的过去,可是没内涵额。
silent 发表于 2010-11-12 20:58

孩子,你的社会责任感很强《退休之后》写的非常好
作者: 四十不言    时间: 2010-11-15 14:36
一并感谢大家。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5 15:12
评得俺大汗流了三斤,你丫得就不能单独重点表扬下?
作者: 红尘散仙    时间: 2010-11-15 15:54
评得俺大汗流了三斤,你丫得就不能单独重点表扬下?
马樱花 发表于 2010-11-15 15:12



    中国话。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0-11-17 19:45

也中国话
作者: 莫冉    时间: 2010-11-20 22:31
语言生动,简单的情节里蕴含着丰富的情感,梅弟,三郎,和我,刻画的都栩栩如生,如真有其人一般,好在主人公最后释怀了,生活依旧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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