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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七日 [打印本页]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1 17:46
标题: 七日
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3-1-21 18:46 编辑
七日是以前写的文字 。
听远方的堂叔说起他公司的那么一件亊,闲暇无亊编成了不入眼的真假故亊。
常见想不出版版来行摄版发那上好的片片, 舟无以可回报,只好拿上不了堂的旧文来于表谢意。
心意尽到即可, 看后不入眼 请各位老师指教。
闲话少说, 进入正题。(写文者非尔是舟的笔名)
七日 (作者非尔)
第一日
闻尤吟要出差了。
作为本地最大,也是最早在上证所挂牌上市企业的办公室主任兼董事会秘书,按理说出差是常事,可是闻尤吟生性喜静不好动,以往的出差,他总是想出各办法来推脱。仔细算来,他总有十来年未出远门了。
这次出差,是在临省一个著名的风景城市,举办一个上市公司董秘培训班,时间七天。
闻龙吟觉得自己接任“董秘”这个职务也有近一年了,对于这个位置的责、权、利等等方面总有些搞不清,于是在接到这个通知时立即¾决定自己去。
公司老总非常赞成,甚至特批了额外差旅补贴两千元,让他随便用。这让闻龙吟非常满意。总经理平日不苟言笑,对部下要求甚严,包括对他这个资历最老,年纪较大,位置又相对重要的下属,也是提要求多,提批评的多,鼓励表扬的甚少。从这特批的两千元,闻龙吟知道老总其实对自己是满意和尊重的。
本来今天是报到日,白天就应该去了。可闻龙吟查了火车时刻表,发现晚上十一点多有一班车,到达那里的时间是明天早晨六点,刚好能在上午开会前办好报到手续。他就让办事员小林买好卧铺票,正常上班一直到下班铃响。交待完这几日的工作,而且特意去跟董事长告了别,觉得再无什么遗漏之事,便打道回府。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1 17:48
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3-1-21 18:49 编辑
闻龙吟今年四十八岁,高挑的个儿,白净的脸,戴一付不深不浅的近视眼镜,不熬夜,不抽烟,不暴饮,每天早晨快走一小时,因此显得年轻,看上去不超过四十。作为“工农兵学员”大学毕业后,干企业办公室主任二十多年,企业里的那点事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了。作为办公室主任那种承上启下,横向协调,他也是左右逄源,举重若轻。他生性平和淡泊,既无再上一级的野心,也无额外得些好处的私欲,更从未有过提防别人取而代之的戒心。因此,对上司,他从不低三下四,始终持以不卑不亢的态度,有不同意见,他会明确讲出但也不过份坚持。对下属,他以客气,尊重,鼓励为主,严格要求,又十分注意不给以太大压力。有一回总经理室秘书,一个刚工作不到半年的女大学生做错了一件事,闻龙吟在办公室会议上批评了她,她哭了起来,散会后,闻龙吟当众弯腰搂住她,脸贴着脸柔声地说:“对不起,我其实只是指出了一个问题,并不是要否定你什么。”说着,他拉起她沾满水鼻涕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那女秘书破涕而笑,全体与会者热烈鼓掌。从此,那个秘书每回见到他总特别热情,明显地有一种对长辈,甚至对父亲般的亲近。
闻龙吟有一个幸福安康的家庭,妻子月萍小他八岁,在医药公司上班,儿子正读高一,成绩挺好,学习自觉,从来不需大人操心。家庭内外全由月萍操持,发工资的存折也由她保管,闻龙吟只要每月一百元零花钱,还常常剩下大半,扔在家里从来不锁的书桌抽屉里。
回家后,他把领来的会务费、差旅费装信封里放好,把那另发的几千元交给妻子,说用不着了,月萍也没多说什么,另外藏妥。
吃晚饭时,显然由于他当晚要出差,妻子显得特别殷勤客气。夫妻俩已习惯了两人吃饭,儿子学业非常忙,早上五点多就去了学校,晚上要将近十点才能回来。闻龙吟只能在半夜小解时,才能借着窗外的微光,悄悄地见一见熟睡的宝贝儿子。每天晚饭,他都要小酌一小杯烧酒,妻子每回都会给他倒好。今天,月萍却在自己的面前也放了个酒盅,说要陪丈夫喝点,以前她可是怎么劝也不肯喝的,“醉了就早点睡,我喝两杯!”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1 17:49
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3-1-21 18:47 编辑
晚饭吃得有一种久违了的情调,这让夫妻俩都有些激动。闻龙吟心里暗想:“小别胜新婚,看来一点都不假。”趁妻子收拾饭桌的当儿,他想先把日纪写完,可是拿着笔,竞久久地心神不宁,半天没落一个字。
忽然妻子叫他,说:“睡会儿吧,火车还早着哪。”“哪睡得着,不睡了,反正是卧铺。”“睡会儿吧--------------”妻子以一种暧昧的口吻说。闻龙吟用带点异样神情的眼光瞧妻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一只手去搂妻子的脖子,一只手搭向了她的胸前,月萍一扭腰,闪开了他的手,说:“我去洗澡。”说罢调皮地笑着进了浴室。老夫老妻的,少有激情了,今天却异样的有了冲动,这让闻龙吟很兴奋。他三两下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象年轻人那样挥了挥臂膀,模仿看健美运动员那样的姿势,做了几个显示肌肉的造型,当然,臂膀上的肱头肌二头肌什么的浑圆柔和,毫无线条,闻龙吟呵呵地笑出声来。月萍出来了,薄如蝉翼的睡裙,让依然坚挺的乳头若隐若现,一条粉红色的小内裤,刚刚能够遮住她的私处。这条内裤,是月萍三十五周岁生日时龙吟给买的,当时她笑得花枝乱颤却死也不肯试试,好几年了今天是头一回穿。闻龙吟心头乱跳,手指以“捉螺丝”状,举止夸张地去捉妻子的乳头。月萍一挡,娇嗔道:“洗澡!”
胡乱地冲一下,不及完全擦干,也不穿睡衣,他就出来了。月萍已斜躺在床上,两腿有意无意地张开着,睡裙开叉一直到了她的肚脐眼上。她盯着丈夫早已勃起的男性,嘻嘻地笑着。龙吟抢步上前,“你敢笑!你敢笑!”一边去脱她的衣衫,一边嘟囔着:“真麻烦……”
闻龙吟的心脏不太好,有时会不由自主地一阵心悸,因此,硝酸甘油是随时放在床头,带在身过的。在每回性事前,妻子总会拿出两片药来,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差不多时就拿来塞到他的舌下。不过他太激动的时候不多,大多回都是“预防为主,治疗为辅”。
二十年的夫妻,默契是默契了,最大的弊病是没有新意。每回都是那么点动作,时间也差不多。完事了,喘着气搂一会儿,便各自分开睡觉。有时月萍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着丈夫那种累样儿,也不忍心再去逗他。
朦胧中,闻龙吟听见儿子回来了,吃点东西,洗洗,儿子关一门睡觉了。他想该起来了,便轻轻地下了床,尚未穿戴完毕,一回身,月萍也起来了。他说:“你起来干什么?还是睡吧。”月萍说:“我送你。”
两人轻手轻脚地准备着,旅行箱月萍早就备好了,她低声地交待着东西的位置,特别是药,她拉过他的手,指引他感受箱子里的药。“硝酸甘油,”她说,“衬衣袋里也有,西装胸袋里也有,睡觉时,把西装袋里的那瓶放在床头。
“你又不去,放床头干什么?”龙吟嘻皮笑脸地说。
月萍打了一下:“你在那边找啊!那里是天堂啊,美女多得很啊!”
控制着的嬉闹中,闻龙吟悄悄地进了儿子的房间。儿子已经睡着了,天真无邪的脸,透出一丝疲倦。他心疼地瞧着儿子,心里叹了口气,拿过纸笔,写了一行字:“儿子,爸爸出差七天,上下学小心骑车。”
出门前,他想拥抱一下妻子,月萍却避开了,说:“我送你到车站。”“送什么送!”龙吟有些气急,声响了,然后又放低声音说:“别去。”可月萍固执地不听,龙吟就说:“半夜三更的,你回来我放心啊?”月萍就靠到了丈夫身上,无限依恋地说:“多打电话,早点回来!”龙呤有些感动,拍拍妻子的脸说:“知道了,锁好门,保好险,看清了人再开门。”出了门,闻龙吟没有回头,在离开妻子的时候,他感到后面的衣服被妻子的手指勾了一下,“关门,关门!”他朝后头挥挥手说。
在坐上出租车后,他向自家的窗子瞥了一眼,看见灯光里,妻子的身影呆呆地立在那里。闻龙吟长长地向车棚顶吹了一口气。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1 17:52
第二日明天再发。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1 17:53
第一次在这里发帖, 有种忐忑的心埥{:soso_e117:}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3-1-21 18:48
九天行舟 发表于 2013-1-21 17:53
第一次在这里发帖, 有种忐忑的心埥
欢迎九天老师来到版面{:soso_e142:}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3-1-21 18:48
九天行舟 发表于 2013-1-21 17:52
第二日明天再发。
期待{:soso_e160:}
作者: 素颜 时间: 2013-1-21 22:44
九天行舟 发表于 2013-1-21 17:53
第一次在这里发帖, 有种忐忑的心埥
写得不错哦,以后常来,热烈欢迎、、{:soso_e163:}
作者: 暮雪 时间: 2013-1-22 08:09
置顶期待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2 10:01
暮雪 发表于 2013-1-21 18:48
欢迎九天老师来到版面
暮雪老师客气, 我是新手, 见笑了{:soso_e183:}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2 10:02
素颜 发表于 2013-1-21 22:44
写得不错哦,以后常来,热烈欢迎、、
素颜老师见笑, 感谢欢迎{:soso_e163:}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2 10:03
本帖最后由 九天行舟 于 2013-1-22 10:06 编辑
第二日
清晨五点三十分,列车员叫醒了闻龙吟。在咣当咣当的车箱里,在窄窄的铺位上,竟然能睡到被人叫醒,这让闻龙吟有些暗自发笑。他 想,昨晚那场临别的温存,功效挺好。
列车进站,闻龙吟跟随人流出了地道,来到广场上。十几年前他来过这里,印象中火车站门口是一条不宽的马路,现在却是颇有气魄的一个大广场。天有些冷,闻龙吟禁不住有些微微发颤。他想打个的,正在四处张望时,一个姑娘走上前来,满脸笑容地对他说:“先生,要住宿吗?” “不要。” 他回答。
“那去休息一下嘛。” 那姑娘又说。
闻龙吟有些诧异看了她一下:“嗯?”
那姑娘眼一垂,脸上浮起了一层红云,走近一点,轻轻说:“去玩玩嘛。”
闻龙吟一阵慌乱,急急地摇着头,否定地嗯了一声,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谢谢!”
闻龙吟匆匆地离开了那姑娘,而她也好像受了惊,急急地朝反方向走去。
曾经听别人说过妓女是如何接客的,闻龙吟却真的是第一次碰到。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态,一个奔五十的人了,却好像初出茅庐的嫩头,被一个年轻姑娘弄了个措手不及。“我干吗谢谢她?!”他朝自己的脸挥了挥手,不禁发出了自嘲的笑声,又怕围人听见,连忙朝四周看。
这一看,他看见了一个卖地图的,便过去买了一张市区图,就看摊贩的台面,他在地图上找那报到的地点。他乐了,原来报到点离车站最多两三站路。走着去呗!他每天早上要去走一个小时,这点路对他实在是小菜一碟。这样,闻龙吟拉着旅行箱,嚓啦啦地走了。
走了约摸有十几二十分钟,在一个拐角处,刚刚转过身来,他突然看见前边一阵乱,一个男人抱着血淋淋的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一只编织袋,有两个蒙面人在抢他的袋子,抢不动,其中一人手一挥,亮闪闪地一刀砍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尖声地“哎呀”以后,“强盗啊!”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编织袋撒开了,一沓沓红色人民币跌落了出来,足有几十万。周围有数十个人围了过来,那两个蒙面人慌了,一个抱着那破开的编织袋,一个挥舞着长长的西瓜刀,跌跌撞撞地朝旁边小路跑去。那个躺着的男子昏死过去了,身边,散落着一捆捆的钞票。片刻的宁静之后,场面忽然大乱,人们轰地一下拥上去,开始拚命抢钱。
闻龙吟站在仅仅五六米开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那些人推搡着,吵骂着,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的激动,紧张。就在这时,有人踉跄地一脚把一沓百元大钞踢到了闻龙吟的脚下,由于场面极其混乱,竞无人发现,毫秒之间,闻龙吟用旅行箱一压,遮住了那沓钱。少许,他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箱子提手,把那沓钱塞到边袋里,拉起箱子,不慌不忙地离开现场。
他的心在狂跳着,一种完成壮举后的狂喜,使他的脊柱神经剧烈地颤抖着,这让他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不得不哈下腰,用一只手摁住自己的脊背。但他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回头,一直走出很远。初冬时节,天是很冷的,可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
闻龙吟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找到报到处的,也记不得自己怎样办手续,吃早餐,找房间的。在他从浴室里洗澡换衣出来,同室的会友告诉他,他的手机响了半天,这时他才想起,本来下车时就该给家里打个电话的。闻龙吟挖出手机,一摁键拨了过去,才响了半下,那边声音就传过来了:“你要死啊!怎么不接电话!”他只能啊啊地应着。妻子哭了,闻龙吟走到走廊上,轻轻地说:“傻瓜,哭什么哭!下了火车有好多事,回去跟你说,没事没事。”
培训班正式上课了,讲课的是个年轻的经济学博士后,讲话很冲,针贬时弊,高谈阔论。讲起现今股市公司存在的一些缺陷,嬉笑怒骂,冷嘲热风。非常明显,此人是跟那些“推倒重来”派是一伙的。
要在平时,闻龙吟是会好好听下去,认真做个记录,寻找一下那人的破绽,找机会跟他理论一番的,可是今天,闻龙吟没有这个心思。早晨那件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他心乱如麻。这样的事,如果是在家里,在自己的城市里,闻龙吟绝不会把钱捡起来偷偷走开,他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当然他也不一定奋不顾身地去抓那两个凶手,但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报警,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参与抢救那个受伤者。他会坚决地拦阻那些抢钱的路人,他也会去尽量多地抢一些钱,但那是去为失钱者而抢的。
但是到了外地,特别是到了外省,闻龙吟忽然有了一种想坏一把的冲动。“人离乡贱”,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当他一回事,当地人一听他的口音,总会或多或少地显出鄙薄的神情来。所以,当早晨那沓万元钞票滑到他的脚前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钱藏起来,窃为己有。他没有想拿这笔钱干什么用,他也决不会把这笔钱拿给妻子,他要保持自己在妻子儿子心目中的正派形象。当然,回家后怎样藏好这笔钱而不被妻子发现,此时是他根本未来得及想到的事。
晚饭后,会友们都上街玩去了,闻龙吟不愿去,躺在床上看电视。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当地台新闻开始了,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内容。他仍在想着早晨的事情,回忆着那杂乱激烈的场面。忽然,电视里可个端坐着的播音员讲了这么一条:“本台消息,今天早晨六点四十分左右,在我市某某路,发生一起抢却杀人案……”
闻龙吟立即打起精神,专注地看了起来。
一人重伤还在昏迷,被抢八十万,一部分被歹徒抢走,一部分被路人抢走,警方正调查云云。
画面不多,现场已无任何痕迹,也没见着伤者,只有一个医院的大门,一个医生在那里说伤者的情况,然后是评论,社会公德,帮凶什么的,听得闻龙吟心惊肉跳,赶紧揿动遥控器。
忽然,闻龙吟生出了一丝反感,一个无赖样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就没有公德,我就帮凶!你奈我何!”
胡思乱想了一通,正感烦恼,出去逛街的会友们回来了,大家一起谈谈单位,谈谈工作,谈谈听课的感想,然后各自睡觉。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2 10:08
第三日
清晨六点不到,闻龙吟一个激灵,脚后跟在床垫上“腾”地一下,跳醒了。夜里他睡得很不好,半梦半醒的,好几次惊醒,醒来便一身冷汗,吃了几种药也不管用。
窗外蒙蒙地亮了,他起来,旁边床上那人打着呵欠说:“你真早啊。”他就抱歉地说习惯了,去锻炼。
漫无目的地走着,熙来攘往地闻龙吟视而不见。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为什么老是惊醒。一万元,是的,那一沓万元钞票!如果光是捡来的,那还好说,或还或缴或捐,怎么都行,即便真给了老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样的一个来历,真不知道如何处理。一万元不多,但对于像闻龙吟这样不惯用钱的人来说,要不留痕迹地用完这一万元,这真不是件容易事。
闻龙吟感到那沓钱越来越象个烫手的山芋,收不得,扔不得。他非常非常后悔,他反复回想,如果当时打110,把那一万元当场交给警察,那该是一件多么舒心的事情!如果不是某个人一脚把钱踢到他脚下,闻龙吟也会非常自然地打电话报警报救,那将是一件多么值得回味的美事,同时也是一段可供将来向亲朋好友炫耀的精彩经历。
可是,鬼使神差地让他的脚下飞来一沓钱,鬼使神差地让他把钱藏起来,鬼使神差地让他当时除了把钱窃为己有之外毫无别的想法!
现在,当新闻里已经在谴责路人的缺德、帮凶以后,闻龙吟是绝对不会再去还钱了。这种“浪子回头,改邪归正”的典型,绝对不是他这样的人愿意做的。
但是,钱怎么办?偷偷地还回去?扔了?这些问题想得他头疼不已。整整一天,闻龙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这来了。也不知道三餐吃的什么,也不知道上课讲什么,老师在不停地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闻龙吟的笔在记事本上胡乱地画,直至他惊见自己写的“1”字后面无数个“0”,吓得他赶紧翻过这一页,偷偷地打量着周围。
晚上,闻龙吟仍然没有出去,靠在床头连电视也不开。他拎出旅行箱,打开密码锁,也不完全打开,把手伸进去摸那一万元,摸着摸着,摸到了一叠厚厚的纸,想不起是什么,抽出一看,原来是张地图。闻龙吟就想起了火车站,想起了那个站前兜生意的妓女。
他心里一动。那姑娘二十岁左右,有些腼腆,显然是初入此行。她的外貌不是十分漂亮,但很耐看,长得小鸟依人,可怜楚楚的。“生计所迫,可惜了!”他在心里叹道。忽然,他又是心一动,浑身就热了起来,去与不去他激烈地作着思想斗争。终于,闻龙吟坐了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旅馆。“辟如去散步,”他对自己说,再说今天也没有完成运动量。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车站广场,路上,他刻意地避开昨天早晨发生抢案的那条路。晚八点的车站广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闻龙吟有些失望,这样的场面,别说找那个姑娘,就是两米高的大汉,混在人群里也不容易发现,除非是穆铁柱。“先生,要玩玩吗?”闻龙吟一回头,一个胖乎乎浓妆艳抹的女人,下巴靠在他肩头,张着血红的嘴唇向他笑着。“去去!”他厌恶地皱着眉,躲着离开了点。那女人也不在意,一扭腰走了。
闻龙吟悻悻地回到了旅馆,倒头便睡。
作者: 想不出 时间: 2013-1-22 11:59
{:soso_e142:}
作者: 迷糊 时间: 2013-1-22 19:19
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秘书不是秘书,是公司的高管之一。
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是向董事长负责的,上司不会是总经理。
故事的背景是主人公做了十多年的董事会秘书,也就是两千零几年的事情,那个时候一个上市公司的高管不太可能做卧铺出差,费用也不太可能是两千块钱。
感觉楼主写的是一个非上市央企的所谓“董事会秘书”,而非真正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秘书”。
个见,如不当,请见谅。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3 07:13
迷糊 发表于 2013-1-22 19:19
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秘书不是秘书,是公司的高管之一。
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是向董事长负责的,上司不会是总经 ...
{:soso_e113:}{:soso_e181:}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3 07:15
第四日
还是在清晨六点不到,闻尤吟按时醒来,他轻手轻脚地出得门来,不由自主地往以车站方向走。他想今天要多走几步,走一身汗,回来洗澡。路过火车站时,闻龙吟便四处地看。说心里话,对于找着那个姑娘,他是不抱希望了。城市那么大,广场也那么大,他眼睛不好,稍微远一点,他就看不清。忽然,闻龙吟眼睛一亮,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失,那姑娘就在那里!那么怯怯的,不自然地站着。姑娘也注意到了他,显然还认识,于是就红了脸,低下头,转身想走开。闻龙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说:“别跑呀!干吗跑呀!” 那姑娘也不说话,扭着头不看他。闻龙吟就笑着说:“不愿理我了吗?”姑娘飞快地瞥一眼他,低低地说:“你也不要我,看不起我。”
闻龙吟心里打着鼓,这时他已经下了决心了,他决定冒个险,那个烫手的山芋,那个心头之患,那个“天落馒头”的一万元,把它用了吧!他拉着姑娘的手,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带我去吧,我喜欢你。”
姑娘就示意他跟着,往一条小弄堂走,三转两转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姑娘吩咐他离得远一些,十几步外跟着就行。这时,闻龙吟整个好象浮起来了,他有些茫然地很在姑娘的背后,不时地踩着空脚。幸亏这时碰到的人很少,也没谁注意他。不多时,姑娘到了一个房门前,三两下地开了门,一闪身,他也进去了。 房门关上了,这是一间只有几平方的小屋,一张小床,一张两斗桌,凳子都没有,余下的空地居然就不大有了。床很整洁,枕巾床单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显然是姑娘家的床,小花小朵挺秀气。
姑娘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沿上,也不请人坐,却尽量地靠里,意思是可以让他坐下。闻龙吟想这时别端着啦,就坐到了姑娘的身边,搂着她的肩间:“你叫什么?” “小梅。”
闻龙吟就尽量温柔地去脱小梅的衣服,小梅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任由他的手在身上游动。上身脱得只剩下了一件小布衫,他要帮她脱裤子的时候,小梅忽然捏住他的手,说:“我是第一次呢!” ,闻龙吟吃了一惊,不由得停了手:“真的吗?” 一边拉过来被子,让她躺好。小梅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闻龙吟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没敢脱完,穿着棉毛衫衣裤他也钻进了被窝。这时,小梅自己脱掉长裤,一扔,裤子掉在地上,闻龙吟的手就触到了小梅…………
床很小,小梅紧紧地贴在闻龙吟的怀里。他深情地吻她,用脸擦拭着她的泪。他问:“碰到困难了吗?为什么要做这个?” 小梅就告诉他家里的情况:家在江北,娘改嫁后生了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字不识,还缺了一条腿。娘死了,爹多病,到城里打工,没什么本事,哥哥让她干这个。前天是头一次接客,看他面善,头一个跟他开口,被拒绝,却说了声谢谢,又难为情又感到些许温暖。在家躲了两天,今天早上又去问了一个,被骂了几句,就不敢再问了。
“反正是要干这个的,” 她说,“第一次一定要找个可心的。”
起先,闻龙吟还带着歉疚,带着小心,后来,他也释然了--------我改变不了她的命这,她也是为了生计,多在经济上补偿一点就是了。
小梅果然是第一次,显得很紧张。闻龙吟想起了二十年前的第一次,那时候他跟未婚妻月萍两人谁也不懂,紧张兮兮的,结果弄得月萍………… 现在,闻龙吟已是过来人了,他竭 尽温柔之能事,尽量地不让小梅感到痛苦,他在她的耳边说:“你是我的第二个。” 小梅紧紧地搂着他的脊背,深深地点了点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向了耳边。
穿戴整齐后,他拿出身边所有二百来块钱,说:“我是出来锻炼的,没带多,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不要钱!”小梅说。
“什么?” “第一次我不卖!”小梅语气非常坚决。
闻龙吟尴尬地收起了钱,“那么,午饭我们也一起吃,中午十二点,你在某某大厦门口等找。”
闻龙吟不再去吃会议餐,对于听课,就更无什么心思了。有时他也暗暗地吃惊,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个人!这要传到单位里,传到家里,他们会吃惊成什么样呢!可见是人之初,性本恶的。嫖*是不用去说的,就说开会,此前,那怕再小的会,再无聊的发言,他也会认真地去听,去记,他觉得这是对讲话者的尊重,也是自己有修养的表现。可是现在,讲座开始十分钟,他就心烦,就不安,频繁地看时间,盼望快些到点。老师一说下课,第一个离开教室的总是他。幸好来参加培训班的几十个人大多也不太认真,所以,他也没有引起人们怎么的注意。
不过,有时侯静下心来反省一想,一个人竟然可以以这样的速度变坏,闻龙吟确实有点感到心惊。“回去后要彻底改掉,决不再犯!” 他暗暗下了决心。
晚饭也是一次吃的,小梅不让闻龙吟点过多的菜,好在小饭店的客人都是挺实惠的,把面前的菜盘都吃干净也不显得太难堪。
晚上,他们又到了小屋,这次闻龙吟感到了一些累,他后悔出来时故意把硝酸甘油拿出了衣袋,完事后他把两千元钱放到她的抽屉里,没想到小梅仍然是坚决不要。“我说了,第一个我不卖!”
“上午你是说第一次……”
“第一个就是第一次。”
这让闻龙吟有些感动,不及多想,他摸出了名片盒,拿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小梅不收,说:“我不要,开完会回去,你也不会再来了。”
“拿着么,做个朋友么。” 说着,他把名片塞进了抽屉。
作者: 从容 时间: 2013-1-23 07:16
第五日
昨晚睡得挺好,一是白天累了,二是闻龙吟觉得解决了一桩心事:那一万元,他决定先用在给小梅买点衣服什么的,再加上吃饭,余下来的,不管多少,都给小梅。他现在有点后悔没把老总给的两千元带出来,交了会务费、回程车票费,他自己没剩下多少钱了。
今天,闻龙吟同小梅约好下午五点在老地方会合,一起去买衣服。其实,昨天晚上回来的路上他就挺后悔的,本来应该吃了晚饭先去买点东西,可是一来是他不太习惯用钱,二来是他一门心思要给小梅二千元,没想到小梅仍然不肯收钱。这让闻龙吟特别后悔。
一边听课他一边想,无论如何,今天要好好地为小梅挑几件衣服,甚至可以去看看首饰。不过,对于昨晚他一时冲动给了小梅一张名片,现在却略微地有些不安。小梅根本没有问过他的情况。连姓名也不想知道,只是一口一个“大哥”地叫。“还是缺乏经验啊!” 他在心里叹道。
他寄希望于小梅的单纯,甚至希望不久后小梅就把那张名片遗失了。他不断地宽慰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小梅不是那样的人,她显然是个轻物质重精神的理想主义者,她把初夜权都无偿地献给了我,哪会来害我!
下午五点,闻龙吟问小梅先吃饭还是先实东西,她扭捏着不肯说,闻龙吟就拉着小梅进了商贸中心。挑了几件适合小梅穿的衣服,又买了根项链,小梅坚决不肯买太贵的,闻龙吟也就依着她。不过,大商场的东西贵,也没买多少东西,四五千就下去了,这让闻龙吟暗暗心惊,他更感觉自己钱带少了,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当时踢过来不是两万五万呢?
回到小梅的小屋,刚及关门,小梅就兴致勃勃地试起新衣服来。没有大衣镜,她就拿着面小镜子上上下下地照,发出快乐的笑声,闻龙吟靠在床头,看得心旌摇动起来。他拉过小梅,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内衣。小梅就咯咯地笑,一边帮他脱着衣服。
这次小梅非常主动,非常放开,她做着一些连闻龙吟也想不到的动作。“我看过碟片!”小梅脸上红扑扑地说。闻龙吟仰躺着,看着小梅娇喘嘘嘘的年轻的脸,禁不住地有些心头乱跳,他就拿出衣袋里的硝酸甘油,往嘴里放了两片。小梅就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来找那药片,说:“是春药吗?我也要。”
“什么春药!我年纪大了,自己的药!”
“大什么大!你这么年轻!”
闻龙吟嘻嘻笑着,问:“你看我几岁了?”
“三十多吧!三十五?三十八?”
闻龙吟就得意地笑,“差不多,差不多,”他说。
静躺了一会儿,小梅又要。这让闻龙吟有些力不从心。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妻子,月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其实需求是很强的,可是为照顾他的身体,月萍总是自己忍着。
他勉为其难地在小梅身上动作着,终于没有做完。他告诉小梅,明天会议安排大家到另外一个同样有名的风景城市游玩,晚饭不能一起吃了。
“不管多晚,你都要来!”小梅说。
时间很晚了,为了不使会友有相法,闻龙吟不肯在外面边夜。小梅再三挽留也不行,就撅着小嘴不理他了。
闻龙吟拍了拍小梅的后脑,毅然地关上门出来了,他总是非常重视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的形象,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作者: 听海观潮 时间: 2013-8-22 17:54
把小说写完嘛,还有几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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