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审判美国 by 李敖 [打印本页]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11 标题: 审判美国 by 李敖 《审判美国》一书写到44任中的43位美国总统。格罗弗·克里夫兰,做过一任美国总统,落选一届后再度竞选成功。全书骂美国总统,“世界末日”、“末日审判”,“是批判美帝的”。
李敖说:“美国做了很多坏事,但美国的媒体、电影很强势,把美国做的坏事冲淡了,让人们都淡忘了,虽然它做了不少坏事,但人们还是喜欢美国,希望自己过美国那样的生活。中国人真要过美国人的生活,每个家庭拥有两辆轿车,这能行吗?一旦全世界都以美国为标准,都像美国那样生活,那样快速消耗资源,就会消耗三个地球的资源,就必须多排掉九个地球的污染。”
美国曾经安分过、曾经有钱过,但是今天它变了,它变得鸭霸四海、狂吃八方,债台高筑之下,它的政府,每花一美元,其中四角一分是借来的;它的人民呢,一美元当十美元大花特花、虚掷浪费。在美国境外流通的美金总数,比在美国本土还多得多,这就是说,美国在用印钞机吃世界,一张百元美钞的印刷费只要两分钱,一张张印出来,全世界都被它偷吃了。
背景是一片云雾,上面浮游着一条条阳具的造型,模糊中模糊中,自远而近,又一条条淡出。最后,一条特大号的逼近、逼近,从大特写化为近景,化身出裸露腰部以上的裸男,他凝视着你。
我是J-O-H-N,我是JOHN,不是小写的john,是大写的JOHN,我是最有名的美国A片演员,当然是主角。我是白人,当然是WASP。也是大写的,不大写,就变成wasp,变成黄蜂了。大写的WASP当然不是黄蜂,是W(hite) A(nglo-) S(axon) P(rotestant)(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四个字的龟头,我们是骄傲的人种,我们有骄傲的上帝,不过,对我说来,最后一个P字后面应该多加个P字再加个I字,都是大写,成为WASPPI,什么意思呢?我们的总统IKE(艾森豪威尔)在回忆录中特别用出大写的VIPI那个字,就是V(ery) I(mportant) P(erson) I(ndeed),Indeed(真的,货真价实的)。我在大写的WASP后面加上大写的I,就是同一个意思。但我在I前面,又多加了一个大写的P,是什么意思呢?告诉你吧,P字就是P-E-N-I-S,PENIS那个字的龟头、第一个字母。所以呀,WASP被我加上PI以后,就变成W(hite) A(nglo-) S(axon) P(rotestant) P(enis) I(ndeed),就是真的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大阴茎了,货真价实的、不是盖的。说大阴茎,难道不加点形容词吗?对我JOHN-JOHN说来,形容词,任何描写大的情况的形容词,都不必了,别忘了,我是A片主角,我身上的P永远是大写的,它的画面一出现,你会忘掉其他25个英文字母。也许有人记得一个N字没忘掉,想到N字开头的Negro(黑人)和他们的大黑P,以为黑人的有多大,其实你错了,我这白人JOHN-JOHN的,比Negro的还大大大,至少我身上的是如此。并且,Negro的性能不佳,用中国人的说法,这叫“举而不坚”,比起本WASPPI,黑种人差远了。
为什么我要这样子说来说去,因为有一种不算职业病的病,发生在我这行的重要器官上,它叫priapism,它的字源是希腊Priapus(普里阿波斯),是男性生殖之神。这个神的爸爸是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妈妈是爱与美女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酒色产品,自亦不凡,可是变成英文的priapism后,这个神的名字,就变成一种怪病的名称。priapism者,就是中国古典医书中的“挺纵不收”。
“挺纵不收”是中国医书《薛己医按》中的词儿,在另一医书陈士铎《石室秘录》中,就白话得多了,它改叫“强阳不倒”。“挺纵不收”也好、“强阳不倒”也罢,都是描写一种情况,就是阴茎硬了,软不下来。
是不是性挑逗的后果?未必。在医学上,无性挑逗,而阴茎呈持续勃起状态,就是“挺纵不收”、“强阳不倒”,也就是“阴茎异常勃起”,也叫“阴茎持续勃起”、“阴茎反常勃起”、“持久勃起”。中国医书中有一种病叫“强中”,每被误会成这一类病,其实“强中”不是“阴茎异常勃起”,而是“阴茎坚长而精自出也”。在中医解释,这叫“常发虚阳,不交精出”,是阳具一硬就自动射精的。但“强阳不倒”并不自动射精,“强阳不倒”只是一种乱挺,不来真的。
所以呀,priapism不算我们的职业病,但它却是要我们命的、害我们失掉职业的
怪病。
挺个大阳具,用来做“传教士姿势”(missionary position),正经行房,是好的;用来宣淫,也是自成一说的,我这A片大明星整天干的,就是这个。但是,用来“强阳不倒”害人害己、害到全世界,问题就大了。
当一个国家得了这种怪病,治疗的方法不是阉割,而是使它阳痿。使阳痿变成
动词。
1976年11月《风流客》(Swingle)杂志有一则漫画,画一位老公躺在未盖的棺中,他的老相好对另外一位女士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硬的时候。”(It’s the first time I ever saw him without an erection.)若把笑料当医理判断,这位老公生前,一定得了我说的这种病。
奇怪的是,不但个人会得这种病,国家也不能免,而今日美国这个国家,不幸正是如此。
美国在世界上,正在“挺纵不收”、正在“强阳不倒”、正在痛苦地挺个大阳具,大势所趋,轻举妄动,害到全世界。
不要怕,动词的阳痿毕竟不是动词的阉割,我们美国形式上还是保持很大很大,大大大,只是阳痿式的大大大而已。
阳痿美国吧!阳痿美国。
我是美国A片的大明星,我太有资格品头论足了,当然,阳痿的是我的国家不是我。My Country, hard or soft(不论软硬,皆吾国也)是我JOHN-JOHN关心的;My Country, right or wrong(不论对错,皆吾国也)是美国总统关心的。现在,美国总统得到了报应,因为上帝发怒了,上帝要提前“最后审判”(Last Judgment)。正如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天真的预言》(Auguries of Innocence)中所说的:
别再杀飞蛾和蝴蝶了,
最后审判近在眼前了。
Kill not the Moth nor Butterfly,
For the Last Judgment draweth nigh.
(JOHN-JOHN淡出,幕落。)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12
第22、24任克利夫兰一人做了两任总统,只坐一个座位;第27任塔夫脱太胖了,一人坐了两个座位。男声:昨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女声:今天,时候已到。
幕拉开了。迎面而来的,一片高台上的一条好大好大的横案,高高在上。案是黑色的,一片玄武、庄严与肃杀。正中后面是一把好大好大的太师椅,高高在上。椅是白色的,显示出来的,是一座大宝座。椅后的背景是层层云雾,衬出的横案和宝座,越来越不像迎面而来,倒像是逼人而至。层层云雾不单在正面,四面都是。横案和宝座仿佛漂浮在太虚幻境里,分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又像天堂,又像地狱。整体的画面是明确的,这分明是一座法庭。
这是什么地方?可说是天堂,也可说是地狱。对被告说来,摆在天堂里审判,似乎先定错了位,要有罪可怎么办?赶下天堂来,这种程序妥吗?不如先是地狱吧。在地狱开的特别法庭。
被告呢?被告一共43人,分成六排,坐在下面。他们分别穿着自己时代的服装,风光异代,却萧条同时,像纽伦堡大审或东京大审一样,都乖乖做了被告。虽是被告,每个人都来头很大、显赫一时,因为每个人都做过美国总统。从18世纪到21世纪,美国共出现过44任总统,因为第22任和24任克利夫兰同为一人,所以一共43人。自左至右,排成八行。
突然间,灯光变暗了,一道光束出现,焦聚在高台的右角、焦聚在一位白衣天使身上。天使立正站好,双手半举,清丽的声音响起:“请听好,现在宣布:起——立!”
43人都起立了。
第三排的第27号被告塔夫脱显然出了点问题,他太胖了,虽一人坐了两个座位,还是站不起来,他向邻座26号老罗斯福求援,老罗斯福不耐烦地拉他一把。
老罗斯福:(盯着塔夫脱)妈的,你这么重!232磅!151公斤!上次你一身肥肉,卡在白宫浴盆里,全美国都听说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肥,美国都被你吃穷了。
塔夫脱:(怒目相向)你少啰唆!胖又怎样?胖归胖,我活了73,你60岁就下地狱了。
老罗斯福:(生气,大吼)下地狱又怎样?今天所有的美国总统全到齐了,谁不下
地狱?
(所有人目光焦聚在大吼的人身上。)
克林顿:(一脸苦相)请你们安静点。下地狱你们好歹都死了,我们还没死的怎么办?在座的,我、卡特、老小布什乃至现任的奥巴马,我们都还没死哪,就给勾魂使者给勾进来了,这怎么说?
卡特:(平静地)上帝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上帝认定时候到了,全体大限已至,所以不论生死,就都来了。
里根:(笑容满面)也许上帝掷骰子,我们都在点子上。
林肯:I shall never believe that God plays dice with the world.我绝不相信上帝会对世人掷骰子。
里根:(把右手垂直在嘴边,作小声状)这老家伙在我们美国总统排行榜可是排第一的,事实上,他是第一号文抄公,这句话不晓得又抄谁的。
林肯:(瞪里根一眼,冷冷地)你这坐林肯轿车的,请对林肯保持一点敬意。
克林顿:刚才卡特总统说我们群聚一堂是上帝的杰作。我有点奇怪,这里的布置,像法庭;我们一排又一排坐在这里,像被告……
杜鲁门:(插嘴)像纽伦堡大审、东京大审排排坐的被告。
克林顿:而我们不论早生早死、晚生晚死或没死,都一网兜收,这些画面,太像是……是……是“最后审判”了。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12
众口一声:“最后审判”?
异端按说是不信天堂地狱的。没关系,异端也要点氛围啊,天使你总可以接受吧?你可以说你在天使的一边,“I am on the side of the angels.”当然异端是斤斤计较的,最后的协议是:天使站在我的一边,“The angels are on the side of me.”不过,还不行,为什么天使要复数?真的天使,一个就够了,但丁(Dante)心里的天使只有那一位。异端先生啊!在宣扬正义的时候,一位天使演出太孤单了。多数就多数吧,多一点天使,总比多一点牛头马面或王朝马汉好看啊,于是,异端不再计较了,天使就复数吧。
上帝李:流氓?我看你只凭三票赢得总统宝座,外号“三票总统”(President by Three Votes),就有点流氓。并且,你在莎士比亚(Shakespeare)故居参观时,你竟从一把椅子上切下一块木头做纪念品,不但流氓,并且还是小偷呢!
亚当斯:(窘)哦。
上帝李:你谈到流氓。14世纪但丁的《神曲》(Divine Comedy)书里,就审出来一大堆下地狱的,但丁是流氓吗?正好相反,你们美国人在世界许多地方私设公堂,反倒真正“袋鼠”、真正Kangaroo呢,你好意思质疑我们这法庭,你的语气才流氓呢。并且,你们美国流氓,不止于黑社会或小团体的Kangaroo,你们整个国家都是呢,你们用你们与世界文明抵触的国内法,以帝国主义心态自为解释,已无限上纲。甚至解释成可以出兵长驱直入他国抓外国人,1989年12月20日出兵巴拿马就是一例。1990年1月3日,你们美国军人抓到巴拿马总统级的诺列加(Noriega),绑回美国审判,全部行动还名之为“正当理由计划”(Operation Just Cause),足见你们解释面之广,无远弗届。你们不但法庭是袋鼠,你们出兵绑票也是袋鼠。你说你是律师,请问全世界可有这种法庭吗?1770年“波士顿惨案”(Boston Massacre),你是律师,就因为英国法庭的公正,所以才有正义的伸张。现在的你呢?你对不起两百多年前的你自己,你居然怀疑起法庭来了。
上帝李:小布什啊,你的英文不但坏,还是很要命的,你把tariffs and barriers(关税壁垒)说成bariffs and terriers,把vital(至关重要)说成vile(微不足道)、把hostile(敌人)说成hostage(人质)。你说的英文中,好像只有一个字,不该说成英文你却说成英文,就是你把Sad-Dom(萨达姆)故意说成Sad-Damn(讨厌的家伙——他妈的)。看来这是你唯一正确的英文,因为你不会说阿拉伯话。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亚当斯是基督徒,你当然知道《新约·启示录》第20章,我背其中第11、12、13节给你:
我又看见一个白色的大宝座,和坐在上面的那位……我又看见死了的人,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案卷都展开了,还有另一卷,就是生命册,也展开了。死了的人都凭着这些案卷所记载的,照着他们所行的受审判。(Then I saw a great white throne and him who was seated on it... And I saw the dead, great and small, standing before the throne, and books were opened. Then another book was opened, which is the book of life. And the dead were judged by what was written in the books, according to what they had done.)
现在,我就是“白色的大宝座”“坐在上面的那位”,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最后审判”。
亚当斯:“最后审判”?审判要有审判官,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上帝李:我警告你,你不能用“你”称呼上帝李。
亚当斯:哦,我抱歉,上帝李。我不习惯这样称呼。
上帝李:你必须习惯,不但你(目扫全场),你们都必须习惯。
亚当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上帝李:从《启示录》第4章第2节、第9节;第5章第1节、第7节、第13节;第6章第16节;第7章第10节、第15节;第19章第4节;第21章第5节,你早该知道坐在宝座上的是上帝。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耶稣,因为《约翰福音》第5章第22节指出:“父不审判人,却已经把审判的权柄完全交给子。”(The Father judges no one, but has given all judgment to the Son.)不过我提醒你,我的身份,是上帝级的,但级数凌驾所有上帝,因为已是中国上帝当家做主,从中国举办奥运后,所有奥林匹克的天神都交出权力了,基督教的,也不例外。
上帝李:你要像西方的“最后审判”画面吗?我可以给你们,你们会后悔。要谁的画面?从西尼奥雷利(Signorelli)到戈佐利(Gozzoli)到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从巴托洛梅奥(Bartolommeo),到卢卡斯·范·莱登(Lucas van Leyden)都画过“最后审判”。我随手调来米开朗基罗那大手笔吧(把手一挥)。
上帝李:你不愧是将军,你死得很勇敢,你最后的话是:“It is well, I die hard, but I am not afraid to go.”你不怕死,但有点怕没死却被人当死了给活埋了,是不是?活埋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你可知道你们美国人用现代科技造出来的新炸弹吗?专门会活埋人的,多少伊拉克的军人和小孩,被你们给活埋了,你知道吗?你看到过那个凄惨的小男孩吗?被挖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闭着眼睛,孤单地死着,唯一陪伴他的,是挂在胸前的奶嘴。
上帝李:这个人有一句名言,用法文说,是Je me presse de rire de tout, de peur d’être obligé d’en pleurer.用英文说,是I quickly laugh at everything, for fear of having to cry.用中文说,是“快笑以防哭”。这句话是他43岁时说的,也就是你43岁的时候。
华盛顿:好熟悉的句子,它是由法文先说出的?
上帝李:是的,这句出自法文剧本Le Barbier de Séville(《塞维利亚理发师》),9年后,又来了Le Mariage de Figaro(《费加罗的婚礼》),再过两年,1786年,莫扎特(A. Mozart)就为它写出了了不起的歌剧。
上帝李:我只是证实给你看,我的信息是准确的,我不喜欢你们,我再说一遍,绝不冤枉你。Give George Washington his due.你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像威姆斯(M. L. Weems)那样造出你砍樱桃树的故事。威姆斯真笨,要造假故事在第一版就造啊,怎么1800年的版本里没有,1806年第5版才出现?你们美国人连说谎话都那么粗心。并且,我记得前后捏造的你的话,内容还有出入呢。说“Father, I cannot tell a lie, I did it with my little hatchet”那种,来自马克·吐温(Mark Twain)的“Mark Twain as George Washington”;另外一种“I can’t tell a lie, Pa; you know I can’t tell a lie. I did cut it with my hatchet”,来自威姆斯的“Life of George Washington”的1806年第5版到1810年的第10版。
上帝李:我拿最新信息念给你参考(拿出一张纸)。“2007年12月5日新闻:3日公布的代表16个美国情报机构综合意见的国家情报评估(NIE)指出,伊朗早就在2003年冻结了核武计划,此后并未重新启动。这项情报,明显抵触先前美国情报官员的评估,也让不断警告伊朗将成为核武国家的小布什总统下不了台,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全球高度重视,《华盛顿邮报》甚至表示,这项情报,重创了小布什的德黑兰政策。”看到了吧,16个情报机构,一起拆穿了伊朗发展核武的大谎话。可见樱桃树故事虽然假的,道德面却是真的,那就是作者代你对你爸爸两次提到I can’t tell a lie(我不能说谎),而今天呢,却是16个情报机构一起告诉新一代的美国总统,你不能说谎了。
上帝李:将军啊,留着你的感慨,给你的萨莉·费尔法克斯(Sally Fairfax)吧,本庭手上的信息是:从这位女士16岁起,你就对她一往情深,长达50年,她是你的好朋友的太太,你从少年维特变成老年维特,一路暗恋不绝。他们一家回到英国,拍卖家具时,你还买下她的枕头,使我想起我们中国古代文学家曹植和他嫂嫂枕头的故事。今天虽然在公堂上审问你,请你记得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并且知你甚深。你个人是一位好朋友、好情人,但你效忠的美国却是一个有问题的国家。你们田纳西州有段律师名言说:当事实在你一边,辩论事实;当法律在你一边,辩论法律;两者都不在你一边,就大呼小叫。(When you have the facts on your side, argue the facts. When you have the law on your side, argue the law. When you have neither, holler.)现在,你就准备大呼小叫吧。
上帝李:帝国主义。是帝国主义使你们美国再也休想以道德面目骗尽世界,“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于暂时,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骗所有人于永久”。(You can fool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and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but you can no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
林肯:(突然站起来)谢谢上帝李肯定我说的话。
上帝李:(眉毛一扬)你说的话?这是巴纳姆(Phineas Barnum)的话吧?你是文抄
公吧?
林肯:(红了脸。)
里根:(自言自语,却大声)看到了吧,林肯是文抄公,这下子被这博学的上帝李给逮住了。
上帝李:(敲槌)肃静!
林肯:我的外号是“诚实的林肯”,请上帝李参考。
上帝李:你在1865年3月4日第二任就职演说中说: With malice toward none, with charity for all…(不对任何人怀恶意,对任何人抱好感……)
是你的话吗?
林肯:(一点头再点头)是我的话。
上帝李:那我念另外一段话给你听:In charity to all mankind, bearing no malice or ill will to any human being…(对全人类抱好感,不对任何人怀恶意或邪念……)
上帝李:也许我该安慰你一下。你们小亚当斯其实也抄别人的,小亚当斯1802年12月22日的演说中,大声疾呼那句“Think of your forefathers! Think of your posterity!”(想想你们的前辈!想想你们的后代!)就是抄罗马人的。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Tacitus)的《阿古利可拉传》(Agricola):Et maiores vestros et posteros cogitate. Think of your forefathers and posterity.(想想你们的前辈和后代。)就是那句!
林肯:哦。谢谢罗马人救了我(笑了一下,坐下)。
小亚当斯:(怒目相向)“诚实的林肯”,狗娘养的!
上帝李:(敲槌)肃静!最后问问华盛顿,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华盛顿:美国独立战争时候,一个法国贵族叫拉法耶特(Marquis de Lafayette)的,在1777年7月抵达新大陆,参加了反抗英国的作战。他那时20岁,被任命为少将,很有战功。1779年他回法国,劝说法国国王路易十六(Louis XVI)派出6 000人的远征军支持殖民地人民。1780年他再返新大陆,协助美国独立战争,直到成功为止。1782年他回法国。1784年访问美国,成为好几个州的公民,极得美国人的景仰。拉法耶特死后87年,也就是他去美国参加独立战争后140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美国加入战团,支持法国对抗德国。美国派出军队,派遣军司令官是潘兴将军(General John J. Pershing)。1917年7月4日,一幕感人的献词在巴黎拉法耶特坟前发表了,主题是:“拉法耶特,我们来了!”(Lafayette, we are here!)言简意赅,表达了美国人在法国人危难之际如何援之以手,一如140年前法国人援美国人以手一样。由潘兴将军的例子,证明我们美国人不是不讲道义。请上帝李提到我们美国对不起博马舍的时候注意一下。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17
上帝李:我先纠正你的错误,这句“拉法耶特,我们来了!”的名言,一般都误以为出自潘兴将军之口,但据潘兴回忆录《我在世界大战中的经历》(My Experiences in the World War),却指出乃是斯坦顿上校(Colonel C. E. Stanton)的杰作。至于你举拉法耶特的例子,并不能证明你们对得起另一位法国人博马舍。拉法耶特是明的,你们抹杀不掉;但博马舍是暗的,就被你们给做掉了。
上帝李:至于你这种美国富翁,200年后的情况是:占美国人口总数1%的最富有的人,占有的财富,超过人口总数40%贫困人口的财富总和。华盛顿总统,你怎么解释你那庞大的财富呢?你是美国的国父,但你立下了两个坏榜样,第一是拥富太多,第二是为富不仁。你在告别演说中,你自道自己“持身以正、献身为国,已经45年,希望此后我因能力薄弱而犯的过失,会随我长眠于地下”。(... after forty-five years of my life dedicated to its service with upright zeal, the faults of incompetent abilities will be consigned to oblivion, as myself must soon be to the mansions of rest.)你的财富,会随你长眠于地下吗?
上帝李:要我说吗?好的。你那本《与达维拉对话集》(Discourses on Davila),全书一共32章,但有18章是直接从达维拉(E. C. Davila)法文版的《法国内战史》(Historia delle guerre civili de Francia)中翻译而来的,剩下的14章基本上又是亚当·斯密(Adam Smith)的《道德情操论》(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中的一章,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帝李:要我说吗?好的。1776年7月4日的《独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抄的是1776年6月12日乔治·梅森(George Mason)所写《弗吉尼亚人权宣言》(Virginia’ s Declaration of Human Rights)的初稿,包括那句名言“人生而平等”(That all men are by nature equally free and independent)在内。你记得比你大18岁的梅森吧?你称赞他是“the first order of greatness”(第一等伟人)的。
上帝李:你们《独立宣言》开宗明义说“人生而平等”(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从而衍生出人有“不能出让的权利”(unalienable Rights),它们是“不能褫夺的”(indefeasible)、“不能侵犯的”(inviolable)、不能由国会立法设限的(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一条)、不能由自愿立契方式出卖自己或后代的(美国《弗吉尼亚人权法案》第一条)。因为这些权利是“万权之权”,“先以并优于”(antecedent and superior)任何政府和法律。没有这些,人不是人,是奴隶。是不是?
Representatives and direct Taxes shall be apportioned among the several States which may be included within this Union, according to their respective Numbers, which shall be determined by adding to the whole Number of free Persons, including those bound to Service for a Term of Years, and excluding Indians not taxed, three fifths of all other Persons.(众议员人数及直接税税额,应按联邦所辖各州人口比例分配。此项人口计算方法,应在全体自由人民——包括服定期兵役的人,但不包括未被课税的印第安人——数目之外,另计所有其他人口的3/5。)
上帝李:现在,你明白了你们美国的毛病所在了吧?你们的“美国例外”,其实是例外的伪君子,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干下的,却是例外的令人作呕。古今霸权的国家多了,但是call a spade a spade,大家都承认spade是铲子,甚至说是纸牌中的黑桃(黑心),但它绝不是纸牌中的红心(heart),黑心就是黑心,不是红心。如今你们美国却美化自己的心是红的,我们忍不住觉得,你们又欺负世人又欺骗世人、又打他又骗他。打他还算真小人,骗他就是伪君子了。也许一时世人打不过你,却无论如何要不受你骗,要拆穿你、拆穿你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你们美国!你们的“人生而平等”,不论肤色,原来是在床上的。
上帝李:所谓美国革命,不是你们新贵族搞出来的吗?你们这些开国元勋们,你们都是地主阶级、富翁阶级吧?你使我想起那部《末日审判书》(Domesday Book),那部诺曼征服时期英国的土地清册,一笔笔记录英国土地怎样被贵族瓜分。你们美国以为自己革命了,其实你们依旧是西半球的贵族统治(aristocracy),什么of the people,什么by the people,都是好笑的,说说看,你有多少土地?多少奴隶?
杰斐逊:(苦笑。)
上帝李:我看过你全部的言论,也检查过你全部的历史。你最使我惊异的是你的双重人格。我好奇怪你的双重人格是怎么调适的。1781年,你在《弗吉尼亚笔记》(Notes on Virginia)中写着:允许一半的公民,践踏另一半的权利,前者则为暴君,后者则为敌人。你说的这种现象,就该发生在你家里吧?你不觉得你人格分裂吗?
杰斐逊:如果我们肯反省,我们就会分裂。所以,为了避免分裂,我们有时要忘掉自己的话。
上帝李:看来忘掉还不够吧,你还得以“暴君”身份,同“敌人”上床吧?
杰斐逊:上帝李是指?
上帝李:我指你跟你的黑人奴隶上床的事。
杰斐逊:(窘)私人历史的事,我奇怪200年后还提出来,广为宣扬。
上帝李:这不是单纯的私人历史故事吧?从1789年到1805年,你这位黑人奴隶共为你生了七个小孩,三女四男,其中两个夭折了。剩下五个,你承诺他们长大后可以不做奴隶,放他们自由。接着就是一团迷雾,仿佛家中出现了失踪人口,记录上有两个明确写出是“逃走的”,你很宽大,没有登报捉拿他们,而登报捉拿的手法,本是你的惯技。更奇怪的,在1789年后,记录上消失了你那黑人奴隶的名字,1789年你37岁,而你活到83岁,漫长的记录中,你的白人子女是六个,一男五女,但其他五个黑人子女却不见了,连同他们的母亲,都从记录中消失了。直到20世纪,才出现你的黑白两代后人相聚的画面。那时候,黑人已经自由了,后代的相聚成了佳话。你的例子太特殊了,它呈现了太多太多有颜色的挣扎、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当然也呈现了太多太多的矛盾、真情与伪善。1792年5月16日,你写信给华盛顿,你说:“迟来总比错误要好(Delay is preferable to error.)。”
在你所谓的单纯的私人历史故事里,可想到“迟来”竟成为一种“正确”了?
杰斐逊:我自己的后代、黑白后代,在200年后大会合了,我真的想不到。
上帝李:媒体上可吵得沸沸扬扬呢。你说你宁要报纸,不要别的,你去看报吧。退庭(槌一敲,起立)。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18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32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33任总统哈里·S·杜鲁门(Harry S Truman)。
(杜鲁门起立。)
上帝李:你是杜鲁门,1884年生,是美国第33任总统。
杜鲁门:是。
上帝李:你曾拿共和党的缩写GOP开玩笑,你说GOP(Grand Old Party)不代表“伟大的古老政党”,而是代表由3个“将领”所控制的政党(Generals’Own Party),这3个“将领”分别是麦克阿瑟将军、通用汽车及通用电气。General MacArthur, General Motors和General Electric,你的意思是说,共和党是由军人和财团控制的政党。是不是?
杜鲁门:有人访问我,好奇我为什么得到“给人地狱哈里”这个绰号。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有给他们地狱,我只是告诉他们事实,但他们认为那是地狱。(I never give them “the public” hell. I just tell the truth, and they think it is hell.)
上帝李:你这些话,至少日本人不同意,因为你给了他们地狱。
杜鲁门:(无奈)别以为我很得意,其实我也很不好过。
上帝李:你们美国人的假慈悲,在诗人哈格多恩(Hermann Hagedorn)笔下,显然感同身受了,他说,The bomb that fell on Hiroshima fell on America too.身受之后,蒙主垂怜。(God, have mercy on our children. God have mercy on America.)但是,真相是这样吗?这么简单吗?
上帝李:上帝造人,至少到世界末日才收拾人类,可是疯科学家呢,却提前清场,在上帝还没动手前,就先收拾起来。疯科学家本身,还不足做坏事,因为他们一出实验室,就是白痴,但他们会把研究成果给疯政治家做尽坏事。搞出原子弹的天才奥本海默(Robert J. Oppenheimer),在发现原子弹的残忍后,向你这美国总统下指导棋,可是,你却讥笑这个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家伙,懒得理他,政治利用了科学,疯科学家要功成身退都不简单呢,奥本海默的忠贞竟遭受调查。
上帝李:1941年6月24日,在德国打苏联的第二天,《纽约时报》注销你的谈话,你说:如果我们看到德国战胜,我们应当帮苏联;如果苏联战胜,我们帮德国。就那样,让他们去互相厮杀,伤亡越多越好。(If we see that Germany is winning the war we ought to help Russia, and if Russia is winning we ought to help Germany, and in that way let them kill as many as possible.)你的话很坦白,但你们美国的天下格局,不过如此。
上帝李:提到邻居,我想到自墨西哥以南的拉丁美洲国家,他们做你们的邻居,却一路被你们陷害,陷害方法除了赤裸裸展现暴力外,还大量培训独裁者或民主杀手,培训是用学校开班授徒的,从你当政时的1946年开始,原名“美洲学校”(School of the Americas),后来改名“西半球安全合作中心”(Western Hemisphere Institute for Security Cooperation)。这些受训学员返国后违反人权恶名昭彰,例如阿根廷总统加尔铁里(Leopoldo Galtieri)将军,整肃杀害该国左派反对党;阿根廷临时总统比奥拉(Roberto Eduardo Viola)将军,在该国“肮脏战争”(Dirty War)中严重侵犯人权,入狱近20年;厄瓜多尔独裁者罗德里格斯(Guillermo Rodríguez)将军;萨尔瓦多死刑执行队领袖达布松(Roberto D’Aubuisson)少校;危地马拉军事强人蒙特(José Efraín Ríos Montt)将军,在内战期间犯下一连串暴行;巴拿马军事独裁者诺列加将军,后来他与美国主子反目成仇;秘鲁声名狼藉的贪腐情报头子蒙特西诺斯(Vladimiro Montesinos)……数起来,真数不胜数。当然,还有根本就是正统美国学校加工出来的,西点军校就加工出来尼加拉瓜总统苏慕萨、哥斯达黎加总统费盖雷斯(José María Figueres)。拉丁美洲的统治者不肖者更多了,皆拜你们美国之赐。杜鲁门总统,很不幸,对拉丁美洲这些坏人的培训,是从你当总统开始的,一如中央情报局(CIA)也在你任上成立。照你的陆军部长史汀生的老派标准,连偷看别人的信都不是君子所当为,比较起来,你们美国堕
落了。
杜鲁门:哦,我承认对外国,我们用的标准与美国国内不同。至少在美国国内,我们讲究自由与法治。
上帝李:你举个例子。
杜鲁门:美国闹不出来共产主义,这是美国自由法治的证明。
上帝李:自由的证明?正好相反吧?反倒是你们美国没有自由法治的证明。告诉我罗斯福搞出的《史密斯法》(Smith Act)是什么?在你任上的1949年,组成美国共产党“政治局”的11名共党领袖,以破坏1940年《史密斯法》罪名判刑。很快,麦卡锡(Joseph R. McCarthy)就大开杀戒了。别以为那是这个参议员一个人的事,麦卡锡是你们美国反法治、反自由的那股主流。再加上后来的《麦卡伦–尼克松法》(McCarran-Nixon Bill),你们美国,更从移民关卡显出你们的傲慢与敌视世界,英国诗人斯蒂芬·斯彭德(Stephen Spender)因为年轻时信过一下共产主义,就不准他入境美国;许多有名的人士,不论是德国的、意大利的、匈牙利的,被指与法西斯团体似曾相识的,就不准入境美国;甚至许多参加反抗纳粹的人士,也一律不准入境美国。到了1952年,又来了《麦卡伦法》(McCarran Act),更神经锁紧,连艾森豪威尔将军都看不过去,他说:“……在今天冒死越境逃出的捷克人、波兰人、匈牙利人看来……因为有了《麦卡伦法》,那向他们招手的理想成了海市蜃楼。”(...yet to the Czech, the Pole, the Hungarian who takes his life in his hand and crosses the frontier tonight ...the ideal that beckoned him can be a mirage because of the McCarran Act.)多小气啊,你们美国人是这样对待世界的,不论非法的与合法的,都一样,你们号称的法治与自由,大家全领教了。怎么样,你还有话可说吗?
杜鲁门:哦,我想我没话可说了。
上帝李:退庭(槌一敲,起立)。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20
上帝李:(起立,槌一敲)现在宣布“最后审判”第33庭开庭(坐下)。传被告美国第34任总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Dwight David Eisenhower)。
上帝李:记得你做总统时候,一次内阁会议里,财政部长乔治·汉弗莱(George M. Humphrey)告诉你说,国债可能超过法定限度。你问:“那如果发生,谁应该去坐牢?”汉弗莱提醒你:“我们该去国会。”你说:“啊,那更糟!”国会场面你都领教过,谁还怕坐牢呢?
艾森豪威尔:也不是怕坐牢,是怕一些扯不清的事情。
上帝李:你是指你与凯·萨默斯比(Kay Summersby)的事?
艾森豪威尔:(窘)这叫我怎么说呢?
上帝李:你不必说了,萨默斯比自己说了。她在1975年写了一本《忘却过去:我与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的恋情》(Past Forgetting: My Love Affair with Dwight D. Eisenhower),写出了她和你之间的真实故事,那一年,正是她得癌症死去的同一年,换句话说,她在得癌症将死前,透露了全部真实故事。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21
艾森豪威尔: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24岁,是爱尔兰人。做过模特儿、电影明星。在战时,她被派来做我私人秘书和司机。她本来跟美国军官理查德·阿诺德(Richard Arnold)上校订了婚,但不久阿诺德在北非战死了。她参加妇女战时工作团(Women’s Army Corps),升任陆军上尉。在1942到1945年前后有3年时间,她一直在我身边。她在1948年写了一本战时回忆录《艾森豪威尔是我上司》(Eisenhower Was My Boss),并没提到她死前那本书中所说的事。
上帝李:你和格兰特总统都是由大将而成总统,格兰特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一上台讲话就结结巴巴。你的口才比他也好不到那儿去,你的演说很差劲,句子排列颠三倒四,所以你尽量避免直接回答问题,以便掩饰你的缺点。有一次宴会,你排在几位演说者最后一个,轮到你说话时,已经很晚了,主人介绍后,你站在听众面前,提醒听众每篇演说都得有标点。“今晚,我是这个标点。”(Tonight, I am the punctuation—the period.)就那么短,那是一次成功的演讲,盼你在人生上,也那样会做句点。
上帝李:有一点令人好奇的、也令人质疑的,就是你对“军事—工业复合体”的大声疾呼,为什么不发生在你8年总统任内,却发生在你结束总统任期前3天的演说中,难道你不是这种复合体的共犯吗?想想看,你的国防部长是谁?不正是威尔逊(Charles Erwin Wilson)吗?他不正是通用公司的头子吗?他担任战争生产委员会(War Production Board)主席,1944年,胜利在望,他为了避免战后经济衰退,主张美国应该创造一种“永久战争经济体”(permanent war economy)。1953年就出任了你的国防部长,开企业领导人入主五角大楼的先河,后来一脉相承,到了福特公司头子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当了肯尼迪总统的国防部长,更发扬光大了“永久战争”(permanent war)的黩武思维,而军事阶层与企业阶层的旋转门关系,更是见怪不怪了,不是吗?你怎么解释你用了威尔逊?
上帝李:关键在哪里?是不断地给“军事—工业复合体”找生意做就解决了吗?中国一句古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The law is strong, but the outlaws are ten times stronger)。走军备竞赛的路,两个结果,第一、拖垮美国自己;第二、你的“敌人”正面拖不过你、打不过你,但可以侧面闹垮你。记不记得,法国不信邪的总统硬要加入“核武俱乐部”,千方百计,法国也弄出一颗原子弹。人家奚落他说:“你法国只有一颗,苏联有200颗。”他答道:“苏联可以杀巴黎200次,但是法国杀莫斯科一次就够了。”如今美国“军事—工业复合体”干的事,就是杀“敌人”两百次两千次,你可以“饱和轰炸”(saturation bombing)、“饱和杀千刀”,但它“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死一次就够了,你对他一次以外的,都是浪费。结果是,你的“军事—工业复合体”是没有意义的、也吓不倒“敌人”的。“敌人”聪明地知道什么叫“不对称作战”,什么叫“以小击大”、“以弱击强”、“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你的问题已不在杀他两百两千次,而在使他不杀你一次,使它不杀你的方法,不是“军事—工业复合体”再造N+1的“饱和武器”,而在如何化掉他恨你。
艾森豪威尔:对了,就是蒋介石那政府,那蒋介石夫人。富留尔·考尔斯(Fleur Cowles)在《友谊长存》(She Made Friends and Kept Them)一书中,说她在台湾见到宋美龄,宋美龄表示对美国的不满,说:“You Americans are fools. You have the Atom Bomb. Why don’t you throw it on China?”(你们美国人真是笨蛋,你们有原子弹,为什么不丢到中国大陆?)中国人不觉得惭愧吗?
在这样的一场游戏中,不存在任何规则……如果美国准备生存下去,就必须对美国人长期以来的“公平比赛”观念进行重新思考……美国人民也许有必要熟悉、了解并支持这种从根本上来说是矛盾的哲学。(There are no rules in such a game... If the United States is to survive, long-standing American concepts of“fair play”must be reconsidered... It may become necessary that the American people be made acquainted with, understand and support this fundamentally repugnant philosophy.)
艾森豪威尔:克米特·罗斯福漂亮出击,用出威胁利诱的手段,利诱方面,他拿出39万美元,换成伊朗货币,散给街上的伊朗游民,随后又策划一连串的街头示威、暴力抗议,制造出摩萨德不受欢迎又无能的形象。最后,摩萨德终于垮台,被终身软禁。亲美的穆罕默德·巴列维(Mohammad Reza Shah Pahlavi)上台,成了独裁者。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24
艾森豪威尔:上帝李啊,对美国说来,这已形成结构性的问题,大家硬要这样插手,也不是总统一个人挡得住的,我就挡不住“军事—工业复合体”啊。让我引用一段共和党参议员肯尼思·基廷(Kenneth Keating)说的话:“罗斯福证明一个人可以终身当总统,杜鲁门证明任何人可以当总统,艾森豪威尔证明可以不需要总统。”(President Roosevelt proved that a president could serve for life; Truman proved that anyone could be president; Eisenhower proved that your country can be run without a president.)其实比起别的总统来,我艾森豪威尔是相当无为而治的。
上帝李:你也许可以不知道,因为这位女王被一群美国人给推翻了。那是1893年1月17日,以檀香山美国传教士之子珊佛·杜尔(Sanford B. Dole)为首的一群美国人下手干的。
艾森豪威尔:美国人不能这样干吗?
上帝李:当然不能。早在50年前,1843年2月,英国军舰“卡里斯福特”号(Carysfort)舰长鲍里特(Capt. Lord George Paulet)就已经捷足先登,来占夏威夷。同年7月,美国军舰“星座”号(Constellation)来抗议,却被英国军舰给赶走了。最后英国、法国宣布承认夏威夷独立,美国宣布它早就承认了夏威夷独立。既然早就承认了夏威夷独立,怎么能由美国传教士的儿子们去推翻人家女王呢?
上帝李:多么有缓冲的手法啊,多么像得克萨斯州啊。得克萨斯本来属于墨西哥的,1836年,先装模作样地独立出来成为“得克萨斯共和国”(Republic of Texas),由休斯敦(Sam Houston)做总统,1837年,美国还装模作样地承认这个共和国。独立9年后,与美国正式合并,变成美国第28州,原来的总统休斯敦变成美国国会议员休斯敦,多妙啊、多和平啊,美国又多了一个州。依此类推,加利福尼亚州也如此啊,加州今天的州旗上,有一头灰熊,灰熊下方,还有一行CALIFORNIA REPUBLIC(加利福尼亚共和国)18个英文字母呢,原来也是墨西哥的领土,1846年闹独立,装模作样4年后,1850年9月9日独立取消了,变成了美国第31州,多妙啊、多和平啊。好了,克利夫兰总统,你请坐(克利夫兰坐下),结论很简单,你半推半就的夏威夷,艾森豪威尔总统给变成美国第50州了。
上帝李:女王是音乐家,她被你们美国人以叛变罪软禁后,在1895年1月24日,被迫退位。22年后,1917年,79岁时死去,她留下一部《夏威夷女王话夏威夷》(Hawaii’ s Story by Hawaii’ s Queen)回忆录,和她那有名的歌曲——Aloha Oe(Farewell to Thee,《向你道别》)。她道别了被你们美国人侵略以去的国家,但她永远是一个象征,告诉这世界,美国人迫害印第安人、美国人迫害墨西哥人、美国人迫害夏威夷人,抢走他们的土地,什么美国的第50州,夏威夷是22万原住民的夏威夷,Aloha Oe、Aloha Oe,女王死了,但是,这股正义的歌声永远留在夏威夷,第50州又怎样?夏威夷的歌声永不泯灭。
上帝李:多么有缓冲的手法啊,多么像得克萨斯州啊。得克萨斯本来属于墨西哥的,1836年,先装模作样地独立出来成为“得克萨斯共和国”(Republic of Texas),由休斯敦(Sam Houston)做总统,1837年,美国还装模作样地承认这个共和国。独立9年后,与美国正式合并,变成美国第28州,原来的总统休斯敦变成美国国会议员休斯敦,多妙啊、多和平啊,美国又多了一个州。依此类推,加利福尼亚州也如此啊,加州今天的州旗上,有一头灰熊,灰熊下方,还有一行CALIFORNIA REPUBLIC(加利福尼亚共和国)18个英文字母呢,原来也是墨西哥的领土,1846年闹独立,装模作样4年后,1850年9月9日独立取消了,变成了美国第31州,多妙啊、多和平啊。好了,克利夫兰总统,你请坐(克利夫兰坐下),结论很简单,你半推半就的夏威夷,艾森豪威尔总统给变成美国第50州了。
上帝李:女王是音乐家,她被你们美国人以叛变罪软禁后,在1895年1月24日,被迫退位。22年后,1917年,79岁时死去,她留下一部《夏威夷女王话夏威夷》(Hawaii’ s Story by Hawaii’ s Queen)回忆录,和她那有名的歌曲——Aloha Oe(Farewell to Thee,《向你道别》)。她道别了被你们美国人侵略以去的国家,但她永远是一个象征,告诉这世界,美国人迫害印第安人、美国人迫害墨西哥人、美国人迫害夏威夷人,抢走他们的土地,什么美国的第50州,夏威夷是22万原住民的夏威夷,Aloha Oe、Aloha Oe,女王死了,但是,这股正义的歌声永远留在夏威夷,第50州又怎样?夏威夷的歌声永不泯灭。
上帝李:我先念一段话给你听,猜猜是谁说的:Richard Nixon is a no-good lying bastard. He can lie out of both sides of his mouth at the same time, and even if he caught himself telling the truth, he’d lie just to keep his hand in.(尼克松是一无是处的说谎的卑鄙家伙,他能用上下嘴皮同时撒谎,如果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真话,就赶忙补上谎话,以免技艺生疏。)
上帝李:一件都被忽略了的事,这件事源远流长。记得杜鲁门总统的国务卿艾奇逊(Dean Acheson)吗,他说过一句妙话,他说英国失去了帝国,却迷惘于角色。(Great Britain has lost an empire and has not found a role.)为什么英国难以为自己定位?因为它被你们美国给打昏了头。他们聪明的经济学家对世界货币的构想,硬被你们愚蠢的财政部大员破坏了。在罗斯福总统的支持下,硬扮猪吃老虎,把英镑的世界,换成美元的世界,1944年7月22日,你们纠合了44个国家,在“布雷顿森林会议”(Bretton Woods Conference)达成一面倒协议,使美元通吃世界。当时虽然把美元推成天下货币,但还有一个保证,就是答应全世界,我们行的是“美元—黄金本位制”,美元永远等同于黄金,美国储黄金以待,随时以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来取信全世界,告诉全世界:这样以美元充当世界货币,你们总放心了吧?美元虽是纸币,但与黄金挂钩,固定比价、永远承兑,你们总放心了吧?
上帝李:无奈?我看是无赖吧。我们人类,一直以为人类中的无赖只有一种,就是下层社会下三滥那种,即使是那一种,做无赖的本人,也有“无赖的道德”,他会表示他陷入困境,所以逼不得已“耍无赖”。像中国明朝的大宦官魏忠贤,他在赌场上输光了,最后耍出“肉赌”。肉赌是一种无赖的赌法,赌徒赌火了,一割肉的时候,庄家若不巧输给他,不能赔钱,只能赔肉。这种肉赌,割的不是大腿,而是生殖器!庄家若输,也得割生殖器!庄家是不敢奉陪的,所以就破财消灾了事,满足无赖的要求。换句话说,耍无赖,但自己也付出代价。现在,人类发现无赖不只是上面一种“穷无赖”了,还有一种“阔无赖”,就是你们美国那一种。就是仗着自己是有钱大爷,吃香喝辣,最后虽然阔,也阔得债信横飞,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向全世界耍赖,以一己的穷奢和穷兵,拖累全世界。以贬价美元等方法向全世界赖债。一连干了19年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下台后,写书说他“不会假装知道所有的答案”,其实答案无须假装,也假装不来,那就是榨取世界以防止美国经济崩盘而已。他的整本The Age Of Turbulence: Adventures in a New World,只是一部“阔无赖耍赖记”而已。
上帝李:是吗?那你越战怎么打败了?越战时候,除了没丢核子弹外,你们“美国制”的军火,不都派上了吗?最后怎么了?你在1969年11月3日电视演说称:Let us understand: North Vietnam cannot defeat or humiliate the United States. Only Americans can do that.你声言北越打不败美国、羞辱不了美国,除了美国人自己,事实真是如此吗?你太抹杀历史了。同样的,1973年1月20日,你第二任就职演说,吹牛“我们国家本世纪发动的4场战争,包括我们现在正在进行并即将结束的这一战争,都不是出于个人利益,而是帮助他国人民抵抗侵略,让我们为此感到自豪吧”,也同样在睁眼说瞎话。
上帝李:皮诺切特搞政变后,一路残民以逞,都靠你们CIA(中央情报局)协助,现在美国部分档案公布了、在协助皮诺切特黑暗统治17年的秘密档案公布了,虽然保留了美国领袖与情报单位,但是我们还是领教了很多,尤其是皮诺切特和阿根廷、巴拉圭、巴西、和玻利维亚等美国支持的国家独裁者们连手,以“兀鹰计划”追杀逃到国外的政敌,更属恶名昭彰,虽然美国1998年公布的档案遮掩得太多,但是我们仍可勾勒出蛛丝马迹。你们美国啊,再也不能以人权自由恶心人了。前后17年的皮诺切特专政,已经拆穿了美国的一切。尼克松总统啊,你记得美国幽默作家布赫瓦尔德(Art Buchwald)那段话吗?他说:“对尼克松,我着迷;对活埋尼克松的尘沙,我顶礼。”(I’m a fan of President Nixon. I worship the quicksand he walks on.)
尼克松:我这种政治人物的人生观是:When the going gets tough, the tough get going.(日子难混,就得玩命。)
上帝李:两个英文字,是你们的空军少将坎贝尔(Harold N. Campbell)形容你的,一个是draft dodging(逃兵役)、一个是dope smoking(吸大麻)。由于没有言论自由,这位少将被罚7 000美元并被赶出军队了,可是他说你“吸大麻”,对不对?
克林顿:(窘)我……吸过大麻,却没吸进去。
上帝李:噢,我懂了。你往往用承认形式却不承认实质的方法,来为自己脱罪。克林顿啊,“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Maybe that’s why I never liked chocolate.这是谁的话?
上帝李:不是吗?美国人爱贸易,却301条款壁垒高筑;美国人爱邻居,却到别人国家放枪抓人;美国人爱人权,却不准它的敌人寻求政治庇护;美国人爱中国,却一爱爱上两个……美国是伟大的国家,它的伪善也相对伟大,别人只是伪君子,美国却是超级伪君子。爱默生说,美国是青年人之国。(America is a country of young men.)他错了,美国是“超级伪君子之国”才对。
After the collapse of the communists and socialists, the need to show the gentle face of capitalism is no longer there. Now naked capitalism has made a comeback. There is no place for the small anywhere. Globalization and liberalization are translated into absolute freedom to dominate worldwide... Oligopoly is the order of the day.(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解体后,资本主义已经无须展示柔性的一面了。如今,赤裸裸的资本主义卷土重来,全球化和自由化已为所欲为地通吃了全世界,小无立锥、大者当道,一切寡头垄断了。)
对这段话,我的感想是:的确,the gentle face of capitalism(资本主义柔性的一面)的确不太需要了,你们美国一切都明目张胆地硬来了。但是,尽管如此,你们还有大量“软实力”,所谓soft power,淹没了这个世界。
克林顿:“软实力”?是我们美国那位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Joseph S. Nye Jr.)引以为荣的吗?
上帝李:你还是被尼克松羡慕吧,你首先设置了“欢迎来白宫”(Welcome to the White House)的白宫互联网网址(WEB site)。自1994年10月21日设立开始,一年之内,提供5 000万页的数据或照片,给网友利用。数据包括:总统文件、讲稿、宣告、行政命令等。5 000万页宣传你自己,别人怎么比呢?又怎么公平竞争呢?
上帝李:只有在一块肉大家抢的时候,或我要抢你不让我抢的时候,才发生一点言论自由的表象,肉分好了,大家又大同小异起来了。别忘了媒体多么配合政府啊。1986年,在非法干涉你们邻居尼加拉瓜问题上,你们的两大报,《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一共注销了85篇评论一面倒,都替政府的非法干涉邻居内政讲歪曲的话。后来查出来,你们CIA每月出35 000美元收买外国记者,一起反尼加拉瓜。1976年,你们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公布报告,有50名记者为CIA工作。好个美国的言论自由!你们美国媒体在2003年侵略伊拉克时,竟然众口一声,全部支持政府开打,竟没有一家报纸指出这是违反国际法的错事,或指出这是违反《联合国宪章》的错事。你们美国媒体不但这样配合政府,还帮着政府造谣呢,记得女兵杰西卡·林奇(Jessica Lynch)事件吗?在美国媒体上,出现成千上万次的一个画面是:美国特种部队,如何在深夜、在伊拉克人手里,抢救了美国女兵林奇,然后排山倒海地介绍,林奇如何勇敢杀敌、如何受伤受刀伤、如何被伊拉克军人侮辱、殴打,最后美国特种部队如何深入敌营、攻进医院,英勇救出英勇的林奇。这些新闻出来后,美国人民深受感动、鼓舞,而士气低落的美军形象,也随之一夕改观。大名鼎鼎的媒体《华盛顿邮报》中,更以“她当时正准备奋战至死”的大标题,报道遇袭时,林奇“猛烈还击并射中几名敌军……她不停开枪射击,直到弹药用尽”。文中也提到,林奇“尽管身受多处枪伤,并看见同单位中的其他几名士兵在她周遭丧命,她依然继续朝伊拉克士兵开火……官方人员指出,‘她当时正准备奋战至死,她不想被敌军生擒。’并表示,林奇在伊拉克士兵向她逼进时还被刺伤”。正在美国全国兴高采烈的时候,英国《卫报》、英国BBC电视台实地调查,发现美国媒体播出的美军5分钟以上新闻片全是假的。第一,女兵林奇受的伤,根本是汽车撞毁时的外伤,根本没有遭到敌人的枪伤或刺伤;第二,车祸的外伤,使林奇根本无法参加战斗,一直躺在医院里;第三,特种部队攻进医院时,伊拉克军队早在两天前就撤退了,根本没有攻进的事实;第四,正好相反的是,医护人员曾送林奇到美军检查站,但美军拒收,硬要抢林奇回来;第五,最后的画面是,医护人员把医院大门钥匙送给美国特种部队,特种部队拒收,硬要在没有敌方炮火下,破门而入,完成了全套“英雄救美”的戏码!最后,假戏演不下去了,女兵林奇终于表示:That’s not me on the TV.(电视上的不是我。)
上帝李:这回你总不能比照说“我与那个女人没有性关系”(I did not have sexual relations with that woman.)那样,说你与那个国家没有关系。
克林顿:(窘)我恨死了relations这个字,我希望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字。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美国怕外国难民登岸吗?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32
克林顿:因为一登岸就赶不走。
上帝李:不对,可以赶走,可是要打官司,不胜其烦。并且一旦赶走难民,全世界会说美国太不够意思,整天叫别人唾弃暴政、投奔自由,结果人家投奔前来,你们却不要,太丢人了。所以,你们美国的方法是:先在海上拦截难民船,不准靠岸,然后拜托墨西哥、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这些国家的政府,允许美国海岸警卫队将这些偷渡客护送到这些国家的领土,因为这些国家的难民申请程序十分干脆,几乎一来就被拒绝,赶走的速度与程序,比美国快得多。美国是一个“超级伪君子之国”,要在程序上,假惺惺半天,非常麻烦,所以,从贿赂海地“回收难民”,到拜托墨西哥等国家“代收难民”,美国都得作弊,并且作得很辛苦。相对起来,不在美洲而在美洲以外的地方,你们就手脚方便得多了。像你们口口声声地以“人道主义”之名插手科索沃,结果变成人道主义灾难,你们非法对南斯拉夫进行长达78天的野蛮轰炸,在200万人口的科索沃地区,投下几百万吨的炸药,造成1 300多名无辜平民死亡、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上百万名的难民。唉,克林顿总统,你的太太在电视上有一句名言:Well, we have to respect our generation!(我们必须尊重我们那一代的世代价值!)把联合国承认的一个国家,炸得这样血肉模糊,这难道就是你们这一代干的好事吗?
克林顿:要改变这世界,总要付代价啊。
上帝李:关键在谁来付代价。联合国儿童基金会1996年的一份报告中估计,有50万伊拉克儿童死于制裁。在被要求作出评论时,你的驻联合国大使马德琳·奥尔布莱特(Madeleine K. Albright)对这数字毫无异议。50万个小孩就这样死了,换来的,是你们美国人的一句风凉话,甚至不是一声叹息。
克林顿:我们美国为了防止恐怖主义,很多方面都情非得已。
上帝李:哪来那么多恐怖主义?是你们招惹恐怖主义上门的。你曾说:“美国人是恐怖主义的目标,这部分是由于我们采取了行动来促进和平与民主,以及我们团结一致反对恐怖主义的缘故。”事实上,因果问题是这样简单吗?伊斯兰教徒整天在“安拉”他们自己,谁关心你美国“促进和平与民主”?问题是,你的“促进和平与民主”,是朝别人头上丢炸弹的,别人会不恨你吗?别人恨你,不是因为你玩“和平与民主”,恨你,是因为你玩炸弹。你的敌人也不全是伊斯兰教徒,因为你的炸弹,世界通用,你们炸南斯拉夫,一炸就先炸33天。33天后,你克林顿还自我讲评说:“33天的轰炸时间似乎显得比较长。但我认为这次空中打击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This may seem like a long time. I don’t think that this air campaign has been going on a particularly long time.)然后,你再下令炸了45天。一共炸了78天,炸得饱和又饱和了。请问你们美国这样“促进和平与民主”,即使是真的,别人受得了吗?不是恐怖主义的,也要恐怖主义报复你们了,不是吗?
上帝李:那是腓特烈大帝(Frederick the Great)对伏尔泰(Voltaire)说的,不过,腓特烈大帝涉嫌抄袭了1414年罗马皇帝赛吉斯蒙德(Emperor Sigismund)的拉丁文。
小布什:天啊,上帝李真行!我希望美国总统的英文凌驾文法之上。
上帝李:看来国际法都被你们凌驾了,要凌驾文法,其实也见怪不怪了。
小布什:可以这样概括说我凌驾国际法吗?
上帝李:你要细目吗?从《京都议定书》、到《禁止细菌武器公约》(Germ Weapons Ban)、到《禁止轻武器交易条约》(Trade in Light Arms Treaty)、到《全面禁止核武试验条约》(Comprehensive Test Ban Treaty)、到《禁止地雷条约》(Landmine Ban Treaty),到公然反抗“国际刑事法庭”(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 ICC)……你要我一个一个数吗?不必了吧?光在你当总统的第一年,你就退出了5个国际条约,可以这样“流氓”吗?这种目无国际法的国家,才真正是“流氓国家”(Rogue Nation)吧?最根本的,是你公然目无联合国。2002年10月,你们美国国会核准你,可动用美国的武装部队来捍卫美国的安全。理由是:伊拉克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要求全面申报并销毁“大规模毁灭性武器”(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的17项决议,要教训它。你强调即使未获联合国支持,美国也会单独采取军事行动。也就是说,老子们要打伊拉克了。违背《联合国宪章》,也在所不惜。
作者: 蟾宫折桂 时间: 2013-4-22 15:34
小布什:(得意)嗯。
上帝李:美国不顾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执意出兵打伊拉克,为世界立下了一个十分要不得的榜样。这和当年日本侵略中国、德国侵略捷克,目无国际联盟(The League of Nations),完全一样。依《联合国宪章》第二条第四款规定:“各会员国在其国际关系上,不得使用威胁或武力……”禁止使用武力是一个已被确认的国际法原则。美国的军事行动已根本违反了上一规定。接下来要看的是美国是否符合“例外使用武力”的规定。依《联合国宪章》,例外得使用武力的情形有两种,一是自卫(宪章第51条);一是在联合国架构下为维护集体安全而采用武力措施(宪章第39条、第42条)。在自卫方面,美国自“9·11”事件后,即开始以“预防性自卫”作为军事政策的核心,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运用优势军事力量来制止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扩散,或者对付可能包庇恐怖主义的国家,以保障美国安全。姑不论该政策的政治意义,基本上,“预防性自卫”并不能作为国际法上使用武力的合法性基础,因为宪章第51条明定,动用自卫权的前提是该国必须受到“武力攻击”。不论伊拉克如何偏离国际法的行为规范,并未对美国直接武力攻击,因此,美国对它用武即不合乎“自卫”条件。“预防性自卫”并非不存在于联合国机制内,它包含在“联合国架构下的集体安全措施”中,安理会有权判断“和平的威胁”(包括未来的威胁)是否存在(第39条),一旦判断其存在,在特定条件下,安理会就可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第42条),但轮不到美国越俎代庖。上面这些分析,都是国际法的常识。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的战后研究报告《伊拉克战争的直接教训》(The Instant Lessons of the Iraq War),指出一大堆美国常识性的错误,却忘了指出美国最大的错误在目无联合国。
(尼克松低声对福特说:这上帝李怎么有那么多那么多伸手就拿出一张的Copy,快得像是变戏法的?福特低声答道:Once the Xerox copier was invented, our Presidency died——复印机一发明出来,我们总统就完蛋了。尼克松叹口气:对我说来,录音机发明出来也一样。)
上帝李:谁说不是呢?“不对称作战”并不是你们《圣经》的专利,从中国古代的《孙子兵法》,到20世纪利德尔·哈特(B. H. Liddell Hart)“间接路线”(indirect approach)的军事哲学,都是大同小异的。这种战法越来越成熟了。演变到不但戴维可以用、你们所谓的恐怖分子可以用,甚至国家都可以用了,尤其是弱势国家。这将是一个“强者的弱势、弱者的强势的时代”(the era of powerlessness of the power, power of the powerless)。
小布什:听来令人有点不安。
上帝李:你们资深众议员鲍勃·谢佛(Bob Schaffer),早在2002年11月14日,在众议院提出中国导弹威胁的专题报告,他重申了同年8月美国国防部对中国军力评估报告的重要结论,就是:虽然美国有“压倒性的优势,但中国仍能凭借其‘不对称作战’,以‘欺敌’、‘奇袭’与‘先制攻击’为手段,针对美军最脆弱易毁的弱点,进行无预警的奇袭”。在这报告中指出,具有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纳粹德国闪电战(Blitzkrieg or Lighting Warfare)同等效果的全新奇袭方式,将以高能量镭射(High Energy Laser)与信息作战(Information Warfare)瘫痪军用人造卫星开始,并以高精确度的中、远程导弹(Ballistic Missiles)攻击美国的主要军事基地。这种形态的攻击,将使美军平日傲人的高科技优势变得无用武之地。因为除了短程的爱国者导弹外,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可以反制。(Our forces and military bases are vulnerable to ballistic missile strikes—we have no defense against ballistic missiles except for the short-range Patriot.)其实,爱国者导弹的本事也给高估了。它的角度是50度,它就打不到以30度角度发射出来的那种导弹。
上帝李:你提到的化学、生物和核武器等,一般通称为NBC,就是核生物武器。这种武器有五大特征:一是大杀伤性,二是可移动性,三是易获得性,四是廉价性,五是单人或小团体可操作性。这下子,武器变得非传统了,防不胜防了。1997年3月,你们国防部副部长伊克尔(Fred C. Iklé)的“裸出吾敌”(Nakes to Our Enemies)一文,说:“哎哟!美国未来的敌人也许将不会根据公平的竞赛规则打仗。他们也许不仅会在五角大楼预料到的‘战区’,而且会在没预料到的战区——美国本土,使用核生物武器。”看到了吧,早在1997年,美国国防大员就情见乎词了。
上帝李:还说无辜?要听一段对话吗?在斯塔尔(Lesley Stahl)与奥尔布赖特那场节目中,斯塔尔问这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说由于美国制裁伊拉克,“我们已经听说有50万儿童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意思是说,这一数目比在广岛死去的儿童还要多。而你也清楚,是真的值得付出这种代价吗?”奥尔布赖特答话道:“我认为这是很难的选择,但就代价而言,我想,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I think this is a very hard choice, but the price—we think the price is worth it.)看到了吧,美国愿意付出50万个别人小孩的生命,去执行美国自以为是的制裁。这50万个小孩,比起“9·11”来,算不算无辜呢?上一庭我提到这位奥尔布赖特,我这庭再详细提一下。她太荒谬了。
上帝李:你的答话,正好显出了傲慢是什么。要听听一个有趣的故事吗?加拿大作家吉尔伯特·哈丁(Gilbert Harding)要去纽约办事,按你们美国规定,得先到多伦多美国领事馆办签证、要填表。表上问题一大堆,基本问题都是怀疑性的,令人不快。这位作家越填越烦,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是否打算用武力推翻美国政府?”(Is it your intention to overthrow the Govern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by force?)他火了,他填写道:“访美唯一目的。”(Sole purpose of visit.)哈哈,多有趣的故事啊!你们美国太傲慢了、太不尊敬人了、连好邻居加拿大人都不尊敬了。不是吗?
上帝李:王八蛋?我看他们每个人都可自豪自己是Son of God,虽然他们的God不是你们的God。看来他们的上帝很灵光呢。“9·11”以后9天,你在国会的联席会议上讲话说:“战争中永远存在自由和恐惧、正义和残酷。我们大家都知道,上帝不会在它们之间持中立态度。”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上帝为什么让“9·11”发生在美国,原来阿拉伯人也有他们的上帝。
上帝李: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问你们美国人的问题。“9·11”发生后,电视画面中的你、电视画面中的你们美国人,反应竟是大惑不解似的反问:“我们美国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们?”但你们很少反省,他们为什么命都不要了,跟你们一同死?并且,特别该注意的是,他们不是在街上、在酒吧里,一时冲动就不要命了那种不要命,而是经过冷静的、长时间的计划、准备,才那样不要命地走向死亡,照我们中国成语,这叫“视死如归”(face death as a homecoming)。这是了不起的道德情操,可惜你们美国人太骄傲了,骄傲得不能虚心了解他们了,中国经典里记载,人民向暴君抗议,把暴君比做太阳,愿与太阳同归于尽。经典的原文是:“‘汤誓’曰:‘时日害丧?予及女(汝)偕亡。’”(In the Declaration of T’ang it is said,“O sun, when wilt thou expire? We will die together with thee.”)人要与他的敌人一起死去、一起同归于尽,这种精神,是何等伟大。美国人不但骄傲也太无知了,无知得不能了解这19个人的伟大。
上帝李:BEETLE BAILEY漫画中,美国阿兵哥跑来告诉士官长说:“SOMEONE THREW MUD ON YOUR DOOR, YOUR DESK AND YOUR JEEP!”(有人把泥巴丢在你的房门、你的桌子和你的吉普车上!)士官长大惑不解地说:“WOW! I WONDER WHO WOULD HATE DOORS, DESKS AND JEEPS?”(哇!不知道是谁那么恨房门、桌子和吉普车?)漫画的妙处,是士官长的浑然忘我,他完全无法想象被恨的是他。“9·11”事件后,美国人进步了,他们比士官长聪明多了,他们知道阿拉伯人恨的不是双子星那两幢建筑物了,但是,弯还是转不过来,他们的第一反应竟是:“他们为什么恨我们?”而你,身为美国总统,你在“9·11”后的反应,可真顺应民意。你的名言是:我真的很吃惊……居然会有人恨我们。像大多数美国人一样,我就是对此难以置信,因我知道我们有多么好。(I’m amazed... that people would hate us. Like most Americans I just can’t believe it. Because I know how good we are.)
上帝李:另一方面,你在2002年1月29日提出《国情咨文》,点破“邪恶轴心”国家,锁定敌人的名字;同年6月1日,你又在西点军校演讲,提出“先发制人”的立论,锁定你的打法。先打伊拉克,理由是伊拉克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结果打了伊拉克,却找不到这种武器,这下子麻烦了,先发制人变成了“师出无名”。你的国防部长还说俏皮话呢,他说:“没有证据并不等于证明没有。”(The absence of evidence is not evidence of absence.)这话我们中国的西太后早就说过,中文是:“虽查无实据,然事出有因。”西太后出身中国村妇,你们国防部长的狡辩,不过是中国一个世纪前村妇的水平。在你们不能自圆其说后,你们开始捏造新理由来代替旧理由。2004年3月30日,你们悍然说:“对伊拉克是否存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刨根问底显得毫无意义,我们在进行从头到尾的大搜索;从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到发展这些武器的计划,还有萨达姆的野心。”——看到了吧,原来伊拉克总统的“野心”,都构成搜索和开战的理由,这不是大笑话吗?你们接二连三,推出新理由,英国《独立报》统计,一共谎言20起。其实看来看去,还是第一声最像。
上帝李:你知道本·拉登的真正恐怖在哪里?他的真正恐怖,不在“9·11”那天,而在“9·11”那天开始,他挤出了你们美国的真面目——你们美国是地地道道的警察国家,你们参议院以98票对1票通过了342页的《爱国者法案》。这法案快速而荒谬地通过,使我想起有印第安血统的威尔·罗吉斯那句名言:每当国会议员闹个笑话,就出来一条法律;每当一条法律出来,国会议员就闹个笑话。”(Everytime they make a joke it’s a law. And everytime they make a law it’s a joke.)为什么《爱国者法案》是笑话?因为它打了你们美国宪法第四条修正案一个耳光,明明事先要得法官同意的,竟成事后知会一下法官就可以了,你们不但阉了宪法,连法官一起阉了。本·拉登真恐怖,他使你们美国现出了原形!
上帝李:看来你必须恐惧本·拉登了,他使你们惊醒什么是害怕了。像中国谚语所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们自己要吓自己不止十年吧?你们付的代价不在飞机场的检查、不在“杯弓蛇影”,而在最后你们原形毕露地成了警察国家,并且为了拔警察的火罐,你们cup cop—cup the cops,你们得一路警察到国外,打阿富汗、打伊拉克,你们不但在国内怕,在国外也怕,你们的警察行为,正反射了你们的怕。
小布什:这样说来,我可以说一句我造的话吗?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
上帝李:也算是个好消息告诉你:“In contemporary Christian theology there is a growing tendency to describe hell as a state rather than a place.”(当代基督教神学逐渐认为地狱是一种状态而非处所。)
突然间,天摇地动,法庭起了浓雾,小布什抱头向后,直奔而出,在浓雾里跑着、跑着。雾渐退去,他觉得自己正跑在一条水道里,并且载浮载沉。最后,他冒出头来张望,看到灯火,他爬上岸。望着那桥,他记起来了,那不是纽约的特里保罗桥(Triborough Bridge)吗?他确定了位置,他正站在沃兹岛(Wards Island)上,岸边的水,就是大名鼎鼎的“地狱门”(Hell Gate)啊!“地狱门”明明在这里,谁还相信地狱是一种状态?还是相信地狱是一个处所吧。门里门外,有太多太多的拥挤,在等候美国总统的前来。艾略特说“地狱即自身”(Hell is oneself.),他说错了;萨特(Jean-Paul Sartre)说“地狱即他人”(L’Enfer, c’est les Autres. Hell is other people.),他也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