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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水咸菜开在日子里 [打印本页]
作者: 陈德兰 时间: 2013-5-8 21:10
标题: 水咸菜开在日子里
水咸菜开在日子里
文/陈德兰
把几棵老绿色的水咸菜洗好了搁在青花瓷盘里,像装饰画一样清鲜雅致,怎么看都会有一股淡淡的喜悦之情。
我非常固执地把咸菜的老绿想象成是一块水头十足的玉,然后又随便地安排在一个少女莹白的脖子上,走在春风里,有桃花从头顶上飘散下来,开在脸颊,有几根发丝似有若无地缠在脖子上。那老绿色的玉此时是会说话的。大约,我是偏爱这种颜色的玉,所以在看到水咸菜时,也会想到要是有一块这样的玉挂在脖子上,该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年前的冬天。冬天的风是野蛮的,从北方呼啸而来,有着席卷一切的气势,把某家水煮咸菜的香味带得上天入地,甚至从严严实实的窗缝隙里钻进室内。
我嗅了又嗅,真香。
水煮咸菜的香味是温暖的。在我久远的记忆深处,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一个夜晚,家里到处都是这样的香味。厨房里热气腾腾,母亲锅上锅下地忙碌着,我就陶醉在那氤氲气味中,这样的家庭温暖让我的心非常宁静。
不知隔着岁月的咸菜香,要停留在我的鼻尖多久?旧时母亲煮过的咸菜香走走停停,在我的小区和某家的咸菜香相遇重叠,不再分开。
我在心里把邻居家都想一遍。能在家煮咸菜的,一定有着异于常人的温暖,那温暖是炭火的热烈,是日子的随心,是氤氤气里的宁静。
这幢楼哪家在做水煮咸菜呢?这样宁静、美好,也许是属于老年人的。可相同的日子,各家都能过出不同的美好滋味来。这样一想,似乎又是家家皆有可能的。
我突然就想腌咸菜了。
儿时,进了腊月,母亲会把碗口粗的青菜统统挑起,挨肩地排在场上,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菜根削去,把菜根里的落叶清理干净。我娘负责拿到河里清洗,清洗过后,叶如翡翠根如碧玉,如同山里的女子刚淋过浴般的清香秀丽。一两天的时间,仿佛时间变脸,跨过了半个世纪,原本俏丽的小女子倏忽之间变成老太太,蔫蔫地团在那儿,任凭处置。
在备好的大缸里一层青菜一层盐地均匀码上,细作的人家连菜心里也会放点盐进去。母亲做事粗枝大叶,却也别有特色,咸菜一直透鲜爽口,不像别的人家常会腌酸了。
用不了几天,腌咸菜就能吃了,像处子一般娇嫩的水咸菜,切碎放白瓷碗,在喝粥时,搛上一筷子,顿时清香满口,透鲜爽脆。有的人会用香油、味精略微拌一下,我是什么调料都不放的,就要那本真的清香。也会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用两棵水咸菜烧蛋汤,是我们极奢侈的美食。尽管现在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地吃着,可水咸菜一直是多数人的最爱。
几棵水咸菜花一般开在盘子里,也开在我的生活中。这样的美好是生活给予的,是亲情给予的,是友情给予的。有水咸菜相伴的日子,真好!
作者: 马樱花 时间: 2013-7-19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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