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无悔 发表于 2013-6-2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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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仨 文/无悔一生 我们的老家，村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一个古老的石拱桥，连接着河对岸的田野。村后傍着高大的碧螺山，因为海拔高，常年云雾缭绕，润湿的山上多是些柏树，云杉，香樟之类常绿植物， 一年到头青翠如春，又因山形如螺，故得名碧螺山。山后面是白云悠闲的蓝天。一条弯弯的小道绕过碧螺山脚，便是通往镇上的大路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串悦耳的铃声从晨雾里传来。 “姐姐回来了！”在田头玩耍的丫头放开手中的蚂蚱，拉起一旁的我，飞快的向小路上跑去。 “姐姐！姐姐！”我们边跑边喊着，老远已经看到穿着白色裙子的姐姐骑着自行车往这边来。 “要坐车，要坐车！”丫头高兴得跳起来，挥动着高举的双手。 姐姐在我们身边停下车，抱起丫头放在自行车中杠上，然后让我坐在后面货架上。就这样，我们仨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回家，歌声飘荡在空旷的田野，一路上，总有田间劳作的乡亲们抬头看看我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原先的家，在河边，后来因为夏季洪水泛滥，村里为我们在山脚建了新家。搬了新家后，姐姐还没回来过呢。 姐长得极秀气文静，连常去县城做小生意的狗娃叔也说，这十里八乡的，愣没一个比得上咱村幽兰的。 记得，前些年，家里天天有老太太来家里，起初，丫头不知道这些老太太是媒婆，嘴巴喊人极甜，弄得老太太们一来，就先掏出糖来给丫头，后来丫头听出些端倪，翻脸不认人了，张开手把人家拦在门口。还骂人家：“老巫婆，老妖怪！那样好的人家，你自己嫁去！”我拉开她，训了她几句。丫头破声大哭，一边用脚叫踢我，一边骂：“坏哥哥！姐姐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不要姐姐走！”看着丫头，我心里也难过起来，我把那些人撵出去，重重关上门。然后，兄妹俩站在院子里一个劲流泪。 一到家，姐姐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又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从斜挎的包里掏出一包糖来，递给一旁眼睛直勾勾的丫头。丫头一把接过，高兴得合不拢嘴，一溜烟往屋外跑去。 春阳从高高的香樟树透下来，洒了院子一地的细细碎碎的光。姐倚门坐在木凳上，白色连衣裙在阳光里发出耀眼的光晕，原就白皙脸庞更皑皑似雪。姐扎着那个时代最平常的一对小辫，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在院子里疯跑的丫头，略显绯红的脸漾起浅浅的幸福的笑意。 黄昏的时候，丫头悄悄闪进自己屋，我跟进去，看见丫头低着头，一脸的囧样。 “怎么了？丫头，谁欺负你了！”我问她。 “我。。。把你的糖。。。也吃。。。了”丫头低头小声说，一双小脚丫拇指左右摩挲着，惶惶然的样子。 “吃就吃了！没事儿，刚才看你拿着糖跑出去，我就没指望还有我的份，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吃饭去！” “还有呢！傻丫头！”姐姐手里拿着包糖一晃一晃的，丫头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说：“这是你的，我不要！”说是不要，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姐姐的手。 “别装了！丫头，拿着， 哥哥可不像你那样喜欢吃糖，”我从姐姐手里接过糖，递给丫头。 丫头接过糖，满心欢喜跟姐姐一起吃饭去了。我在后面，心里暗暗嘀咕：臭丫头！还真不客气啊！ 夜深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姐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想是在看书吧。 姐姐这些年为了我和丫头，到县城当老师的机会也放弃了，偏在镇上小学教书，总想离着我们近些，好时时回来照料家里。亲事更是一推再推，人家说起，总是那句话：等他们再长大些吧。姐啊！其实我都长大了，会打柴挑水了，丫头现在也听话。 “弟弟！在想什么呢？”姐姐把我搁在屋里的衣服给我披上，轻声问。 姐姐站在皎洁月光里，那张清秀的脸上，透着青春年华才有纯真，大大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线条明晰的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那种自信和坚定是同年龄女生所没有的。 “姐！遇到合适的人家，就成家吧！妹妹我会照顾她。” “嗯，我知道，你们好好读书就是！对了，刚才听丫头说梦话，说什么臭哥哥，坏哥哥，大水把你冲走就好了。是不是你欺负她啊！”姐姐皱着眉问。 我听了，差点笑出来，原来丫头还记着啊。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了，那时我们家还在河边，夏天暴雨多，河水涨了，有时候会漫进家里来，我常常半夜三更起来往外舀水。那晚，半夜醒来，发现窗子没关，风呼呼往里灌。我赶紧爬起来去关窗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拽着我的手，当时顾不了许多，用力一拉，只听“咚”的一声，然后就是丫头大哭的声音，一哭一边骂：“臭哥哥！坏哥哥！哇。。。哇。。。”我急忙把灯拉亮，原来丫头从她的小床上掉下来了，她腰上栓了根绳子，另一头拴在我手上。我一看来气了，问她怎么回事。丫头哼哼唧唧爬起来，跑到我跟前，一手拉着我的衣襟，一手挥拳头打我，嫌不够，还用脚丫踢我。把自个儿脚丫踢疼了，放手又坐地上，张大嘴嚎哭起来，俩小脚丫还交替使劲蹬着。我扒开她头发看，头上长出一包来。还好没出血，赶紧打了热水给她热敷，这时候丫头不哭了，我问怎么回事，丫头才说：“我听隔壁二丫说，洪水来得时候，连人都要冲走。我怕大水把我们冲散了，就用绳子把你的手栓住，再把一头系我身上，这样，冲到哪里，我们都在一起，你还可以继续买糖给我吃！”丫头说完，头一摇一摆，还为她的主意得意呢。 “这傻丫头！就知道糖！”姐姐听了，纤细的手捂着嘴笑起来。 “说我坏话是吧！”丫头从屋里跑出来，追着我要打，撵不上我，回头又去追姐姐。 我们在院子里追逐着，躲避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仨在晒谷场上，在小河里，在金色的麦田里玩耍的时光里。 快乐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着，穿透香樟树茂密的枝叶，穿透青灰色的院墙，穿透回家路上的栀子花香，也穿透藏在岁月褶皱里青藤一般的美好时光。 |
雅苑无悔 发表于 2013-6-2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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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苑石头 发表于 2013-6-2 01:33
无悔疼过晴儿？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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