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童年的片段总想漫天随意地写下来,不讲文法与章法。实话讲,我这人,写文也不会讲究文法章法。若回忆录写得含意隽永并精致耐读,真正是力不从心。生活使然,工作使然,水平亦使然。
即便如此,记录童年过往的欲望只增不减。
明明知道,沉下心做好一件事,总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但是,懈怠久了,推诿多了,想做的事儿总是没个开端,而做好更是别指望了。
所以,决定从今日起,每天也就用半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写那么一点点(最少500字喽)。
回忆童年往事,不那么容易,支离破碎的。因此十分佩服高尔基,童年在他的笔下是如此鲜活生动攫取人心。
话收回来,说说综艺休闲板块。如果没有醉笑四哥相邀,还真发现不了她的静雅别致。大家随心随性,信马由缰敞开了心胸写去。没回帖率?没关系;没人喝彩?无妨。耐得住寂寞,经得起喧闹,于我,是个敲字写文的好处所。
“回来了?大人孩子都很好吧?多沉,落地多沉?”问话的是邻居大娘。她卷起腰间的蓝布围裙擦着面手,同时凑身子往地排车上看。地排车被青花棉被遮得严实合缝。
“九斤,九斤一两!”回着话,拉地排车的人却没有放慢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去。
这地排车上躺着的,是母亲,还有出生的我。而拉车人,就是父亲。
九斤一两,真是够重的啊。如果是男孩儿,该给父母带来多少的宽慰、荣光和喜悦!前面已有俩姐姐,在那时重男轻女的氛围中,母亲该是多么期盼家中能添一个小壮丁。
健康、胖嘟、不哭不闹的女娃,虽是好养,却没让日夜操劳的母亲减少看人脸色。耳闻目睹太多的例证,因为没有儿子,老来家不能回,路不得走,甚至自家树不可进自家院。门庭冷落。没有儿子就意味着老无所依招人指点。因此,每逢乡里乡亲,母亲就自觉矮人三寸,把怀中的我揽得愈发的紧。
为家,为孩子,为生活,父母辛勤劳作在田间地头,早出晚归。留守在家的,襁褓中的我,一躺就是一年多,听着院中的鸡鸣鸭叫,摸爬滚落中开始姗姗迈步。第二年一开春,母亲就可以携着我去地里干活了,把我忘地头或田垄里一蹲,吃的喝的放少许,大可以放心去锄地拔草施肥。
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无邪的眼睛看世界。麻雀飞过来与我争食,喳喳点着头吃的带劲。这低头吃食的麻雀比任何东西都要稀奇,想必当时留着哈喇子的我边看边在笑的吧。这咯咯的笑声许是惊到了麻雀,它竟扑棱棱飞走了。于是我就哭,咿呀乱喊:“家雀飞啦家雀飞啦!”哭了一晌。
这些我是全不记得的,只是村里有个奶奶喜欢见我就唠这件事。见我就唠,见我就唠,直到我把这事儿都听出茧来。如今,那位奶奶早已故去,她讲这件事的音容笑貌却时时定格在脑海萦绕在耳畔。
年轻时的父亲,整天板着脸,抽烟也很凶。在父亲的眼中,工作是天,没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总是认为小学校长,好歹也是个干部,总要以身作则,以校为家。一周、两周不回家也不稀奇。
即便从单位回来,也就是在屋里打个转,跺两跺鞋面上的尘土,看也不看母亲,俩手朝身后一背,扔句话就走:“我去代销点啦啊。”
这时候的母亲也不看他。其实是没空看。要么围着锅头团团转,要么洗刷浆涮,要么在仓棚喂牲口,忙碌得脚不沾地。父亲有时也会踌躇一会儿,补一句:“歇会儿,歇会儿再忙。”
母亲不理他。于是,父亲咳两声,再跺两跺脚,背起双手,去代销点不误。那时,代销点是村民凑在一处胡侃海聊的集聚地。掏出烟卷,互相对着火,东一句西一句,闲扯。
偶尔,父亲也会抱着我去代销点。代销点老板,有三个儿子,都起了小名的,现在还记着:要马,要牛,要驴。小儿子要驴与我年龄相仿,又是平辈。于是,攀亲家的玩笑话,从我们出生就没断过。
以上种种,我自然记不得。闲暇时,母亲絮絮聊起来的。听来,令人唏嘘不已。
父亲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正宗的寒门出身。寒门出将才,这话没错。哥儿四个挨肩长大,都“出落”的身强力壮,威风八面。爷爷对待子女相当严厉,说一不二。所以父亲弟兄四个待人接物都颇有规矩,对下一辈也沿袭祖辈传统。
儿时的我对父亲的第一印象,是那双眼睛,双眼皮,大而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瞪圆了朝这边扫过来。心就莫名发抖,随时提防着,表现得乖乖的。
屋内,和小伙伴玩儿得欢快,父亲坐在圈椅上看,笑眯眯地。突然,父亲喊我,眉头皱得紧,大眼睛就瞪了起来,吓得我好久木在原地。
过后,父亲告诉我:“小伙伴在一起玩,要学着均让,不能什么都霸占着,何况还在咱家呢?”
哪里懂得这些,只是委屈得哭,哭的稀里哗啦。不过以后再不敢造次。
年轻时的父亲喜欢运动。离家七八里外的小学校园里有个破旧的球篮。父亲常常在破旧的篮框下,与同事们挤成一团,你争我抢,满地找球。
一天,有人满头大汗跑进我家,告知母亲,父亲的门牙被撞下来了,已送医院。
母亲的魂儿都给吓丢了,掷下我就朝外跑。只能用跑,自行车还没盛行。
为那两颗撞掉的门牙,父亲在家歇了好几周。每天早晨,母亲从窗外鸡窝摸出两颗鸡蛋,在腰间蓝布围裙上反复擦几擦,两个鸡蛋在当间一碰,手轻悄悄一降,手心就空余蛋壳了,蛋黄蛋清掉落碗中央。细细用筷子搅了,再从锅内舀出滚腾的开水,浇入碗内,从油罐中捞一勺清油,落几滴于碗内。鼓起白花的碗内顿时泛起了油花,飘出了清香。
“鸡蛋花沏好了,起来喝吧。”母亲唤起卧在床上的父亲。慢腾腾地起来,吸溜吸溜喝得滋润。这时候,我就溜出去,不去看父亲喝得如何香甜,更不让他听到不由自主垂涎的吞咽声。
多年以后,父亲回想那段吃香喝辣的时光,留恋之情溢于言表:“哎呦哎呦,那时候你妈妈对待我有多好!瞧瞧现在,对我呼来喝去的!”
偶是来看酱油的 发表于 2013-12-20 13:34
跪下,欢迎。
偶是来看酱油的 发表于 2013-12-20 22:28
醉笑啊,你还是跪楼主吧。
偶盖楼,几层你就封禁了。
你傻偶也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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