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读大学时,曾经和其他六个男孩结拜了一把,号称塞北七怪。大学毕业前夕,他们在学校门前的小餐馆里尽情一醉相拥而别。七个人互相约定,三年后的今天重回母校,还在这里共叙别情一醉方休。
三年光阴一晃而过,到了当初约定的日子,阿勇兴冲冲地回到了母校。那家餐馆还是老样子,大眼睛的小梅还在这里当服务员。阿勇要了三年前的那间包厢,点上一根烟,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等待弟兄们的到来。不大工夫,其他的几怪陆续走进包厢,独独少了最小的老七。阿勇吩咐上菜,边聊边等。可是菜都上齐了,还是不见老七的影子。老三是个漫画家,他从包里取出一张老七的画像摆在桌上说:“估计老七是来不了了,就把他的画像摆这儿吧,咱们见画如见人!”
“谁说我来不了?”正要开吃的时候,老七姗姗而来,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
老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画像看了看,“画的不错,就是有点像遗像。”顺手放在身后角落的酒柜上。阔别重逢都是喜不自胜,七个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烈。席间说起了大学里的历历往事,那些远去的青葱岁月草样年华,那些成长中的痛苦和欢乐,那些无法实现的当年梦想……。酒至酣时情到浓处,几个男子汉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服务员小梅推门走了进来:“各位,人死不能复生,都节哀顺变吧。”几个人都愣住了,阿勇瞪着眼睛问:“小梅你胡说什么?谁死了?”
小梅指着酒柜上老七的画像,“这不是三年前在这个包厢里,跟你们喝酒以后骑摩托摔死的那个老七?”空气仿佛凝固了,阿勇等六个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老七,白晃晃的灯光下,老七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影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勇目光呆滞,机械地摇头。
老七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小梅,你又何必吓他们呢?好歹也是兄弟一场,再说,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小梅的大眼睛里突然流出红色的泪水,“你倒是个好人,可是我却白白地搭上了一条命。唉,要是那晚不坐你的摩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