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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读侯爷的《湘江北去》 [打印本页]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2:01
标题: 读侯爷的《湘江北去》
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0-2 08:50 编辑
【湘江北去】
文/南亭候
渡江的时候,月光停在柳条上
温暖胀开了长长的甬道
太平街口挂着卖麦芽糖的叮叮声
你想起多年前的甜蜜
如今左摇右晃,调成了一杯浓浊的咖啡
春风中,两鬓疲软的头发
也开始吐絮
今晚,星星如此繁密
酒吧的地上落满揉碎的叶子
推开稠密的空气,你步履蹒跚
水从雪峰山流下,一路还乡
而江边幽暗,潮湿的地下
埋着蠕虫僵硬的身子
你站在风帆广场,任那块冰凉巨石
不断敲打着你的前额
现在我才领会,雷声如何一直跟着我炸响
当我匍匐在紫云英田里
稀疏的影子漏过指缝
我不说少年的苦难与苦难
在阴影中,在亲切的泥泞中
神秘的召唤,一丝丝
一直夹杂在巨大的轰鸣中
现在,我才领会
闪电指向,南方有嘉木
南方有烈日浇头的杨柳青青
江面掠过薄云雾,鹅黄而安详
你的身子印在流水中,如一块黝黑的铁
锈迹斑斑。多少风吹雨打后
万物开始呈现自身的黑与白
比如那些铁锤,将温柔的敦厚
锻打成水银般的薄片
不管你微笑还是哭泣,镜中都是死一般的
静寂
四十年来夜夜如此,夜夜月涌大江流
有一些黑会漂成白
一些枯枝会从头上掉下
夜开始浮现时光的碎片
它们已无法还原过去的嫩绿,无法还原
多少奔雷逝去,多少五线谱被踩成
黑暗中的呜咽
………………………………………………
南方有嘉木,谁与望天堂。
我必须要选择一个安静的时间,最好是晚上,最好在临江的窗台。刚好切合作者的心绪。来读这篇文章,这首诗。
我还要说点题外话。对于湘江我所知甚少,但是一脉相承的是我在武汉。长江,汉水,贯穿武汉三镇。那么我可以想象——当我踏上晴川阁码头上的轮渡,当江滩的芦苇荡起,并遥望对岸的黄鹤楼,那么我的心,是否与作者有些相似。
我说的相似还在于对一个城市往事的追溯,我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来到武汉打工,一座老城给予一个少年的冷漠与成长,这在我20多年以来无数次的分分合合中不得不说有一种怀恋甚至依赖。
请原谅我经常走开或离开。但是在我落笔要写这个,我的脑中就一直被侯爷的湘江牵动着。刚才我睡了一个午觉,感觉床就在江上飘摇,思如江潮涌动。起床时肯定是要去一个洗手间的,完了用冷水冲一下脸,对着镜子梳理我凌乱的长发。然后我就发现两鬓不知何时多了几根白线。莫非这就叫吐絮?莫非这就是有一些黑漂成了白?我苦笑一声,侯爷上身了。
好了,我应该回到这首诗。当我再一次读完这首诗,当我真正进入文章中的节奏与场景。我竟然失去了想要写下去的冲动——如果侯爷能读懂我的心事,我怀疑我是否能把它用文字呈现。我怀疑是否还要把大家都能明白的事物与沧桑再次重复。
而这里还需要交代的是对作者身份的揣测转移,实话说我对侯爷这个马甲的猜测通过这个文章发生了转变。以侯爷第一步踏入南亭的气势,以及后来那个南亭序,在潇湘文友中非闲过莫属。包括到这篇《湘江北去》的第一眼,我仍然坚信我的推测。可是在我仔细读下来,我居然找到了和尚的影子,如果属实,被兄弟作弄的感觉让我情何以堪。而且我担心和尚将会背上若干罪名而难辞其咎。所以,我还是希望这篇文章是闲过或者另一个闲过写的。
这里面让我纠结的正是闲过与和尚的影子在我眼前摇摆。如果与和尚谈诗,我会尽量简化我的观点与建议。但是闲过兄是我非常膜拜的文友,精于古文杂文和正史野史,散文兼评论也写得非常好。但在现代诗这一块不算特别深入,但这不影响一个人写诗的质量,甚至更加醇厚。但是以和尚经常谈诗论诗的历练,我们知道,天然的瑕疵那叫美。如果一个知道工艺的雕刻师故意留下痕迹,那是要被鞭挞的。呵呵。我或许说的严重了,但是就那种意思吧。
我仍然没有获得谜底,但是我如果把侯爷当成和尚以外的文友来评论这首诗,我必将要拿出最好的真诚与耐心去表达我的感觉。如果是和尚,我会感觉是两个人做戏,大家都有基本的默契与心照不宣,点到即止。我甚至可以给出更无情的砖头挥向和尚。我且不说和尚自居侯爷的玩心之过。(因为和尚可能不知道,和尚因为视点之行已经在众多文友中树立了标杆形象,这次如果以侯爷自居,恐怕要给有心之人一些遐想。)
但无论是闲过还是和尚抑或其他文友,这篇文章的整体能量是毋庸置疑的,是让我获得巨大阅读快感的,这种快感来自共鸣,来自一个写字的人深沉的叙述。
渡江的时候,月光停在柳条上
温暖胀开了长长的甬道
太平街口挂着卖麦芽糖的叮叮声
你想起多年前的甜蜜
如今左摇右晃,调成了一杯浓浊的咖啡
春风中,两鬓疲软的头发
也开始吐絮
——渡江的时候,月光停在柳条上。开篇让我置身于月光下的渡口,我的记忆能呼应的恐怕是古老的汉正街,大水巷,青石板,热干面,锅贴饺子……。是的,那都是20多年前的记忆了。不同的是,此刻侯爷喝的是一杯浓浊的咖啡。我的电脑桌前是一杯雪碧,和烟缸上正在燃烧的黄鹤楼香烟,青烟缭缭而逝。
这里值得推敲的是“温暖”与“胀开”,作为意境进入的铺垫,“温暖”一词破坏了舒缓深沉的节奏,“胀开”当然不美,且与长长的甬道很难达成必然的协调效果。
另外“春风中,两鬓疲软的头发……”这种处理首先不比强调“春”风。也不比强调“疲软”,自然过渡完成“吐絮”即可。
我还必须提出一点疑问,开篇场景设定在“渡江的时候”,给我的想象是在码头或在船上,但是作者随即给出“调咖啡”,我马上意会到船上的咖啡厅。但是读到第二节“酒吧的地上……”,我有些搞不明,作者到底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地方?场域变化或过渡或拉伸是否合理?
那么纵观整首诗的场景变化,我推测作者应该是从渡口先下船,然后步入江边的咖啡厅,咖啡之后推门而出,蹒跚在沿江大道。
如果推测成立,那么“温暖胀开长长的甬道”这句中作者是想完成两个效果,一个是想达成下船的步骤,一个是打开记忆的通道。那么我觉得这虽然在物理上可以成立,但是陈述与修辞往往是对立的。或者说这里面缺少了镜头切换的过渡。
今晚,星星如此繁密
酒吧的地上落满揉碎的叶子
推开稠密的空气,你步履蹒跚
水从雪峰山流下,一路还乡
而江边幽暗,潮湿的地下
埋着蠕虫僵硬的身子
你站在风帆广场,任那块冰凉巨石
不断敲打着你的前额
——麻烦了,读书就怕我这种用心读的人,难道我就是吹毛求疵的那一种?我在这一节里面又推测出作者的咖啡厅原来是露天的,如果作者是写实的话。“今晚,星星如此繁密,酒吧的地上落满揉碎的叶子”。当然我也可以认为作者是虚写的,即咖啡厅摇曳的灯光投在地上就像满地的落叶。作者喝醉了,乡愁情愁浓似酒。烟花易冷人更冷。
作者走出咖啡馆,立于广场码头,看江水滚滚而过,怎能不触景伤情。怎能不把往昔回溯。
(这一节要挑疵的是“繁密”与“稠密”的重叠使用。以及“巨石敲打额头”。)
现在我才领会,雷声如何一直跟着我炸响
当我匍匐在紫云英田里
稀疏的影子漏过指缝
我不说少年的苦难与苦难
在阴影中,在亲切的泥泞中
神秘的召唤,一丝丝
一直夹杂在巨大的轰鸣中
现在,我才领会
闪电指向,南方有嘉木
南方有烈日浇头的杨柳青青
——这一节应该是作者最动情的回溯,也是让我最动情的笔墨。用我自己的历程来说,生于农村,深知种田人的艰难,年少离家闯荡打拼,却割舍不断乡情亲情。
尤其说到紫云英田,我知道在春耕前的稻田里,总是长满了这种像薰衣草一样的植物。春耕时,儿时的我们总是在犁铧掀过的水田里找鳝鱼找泥鳅。一人一牛一犁铧,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在梦中。说到“巨大的轰鸣”,莫非作者的故乡是用拖拉机耕田的,那这比我的老家先进多了。但是我也可以理解为七月“双抢”时农忙的场景,烈日浇头,禾场上拖拉机打谷机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响彻田野。
说到“南方有嘉木”,我隐约感到,笔者同时追溯的,还有他的初恋情人。
江面掠过薄云雾,鹅黄而安详
你的身子印在流水中,如一块黝黑的铁
锈迹斑斑。多少风吹雨打后
万物开始呈现自身的黑与白
比如那些铁锤,将温柔的敦厚
锻打成水银般的薄片
不管你微笑还是哭泣,镜中都是死一般的
静寂
四十年来夜夜如此,夜夜月涌大江流
——和尚的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作者用了与和尚相同的手法。我记得和尚写过一首《黄昏像一块僵硬的石头》,里面对湘江的描述手段与口吻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棉白的云现在变成了鹅黄。
如果单独欣赏这一节,真的说好,其实放在这首诗里面看这一节也是非常得体。我质疑的是作者是否在现场亲眼所见还是嫁接其他时段的湘江场景。这有待我也去江边看看,是否月光下能看见薄云雾,即使可以有,是否是鹅黄色的。也许是我没有留意,我经常夜行长江大桥,真的没有发现这样的景观。也许是作者在破晓之前,或者沿江的霓虹灯所致产生的景观。
当然诗歌是允许虚构某些场景的,只要是为主题服务,必要的虚构更加衬托或渲染主题张力。
这个不算毛病。是我太较真。
太过动情的人往往会在喃喃自语中语无伦次,但愿我的解读是清晰的,冷静的。我说的是作者在这一节中也出现了这种情绪而导致意境上的破裂,如果说“我”的身子置身这滚滚洪流,而锈迹斑斑。同样的是这滚滚的洪流将我千锤百炼而让我的心如同白练。同样是这滚滚洪流却寂如死镜。却四十年来夜夜奔涌,心如狂潮或心如死灰,这要产生多少悖论却被我尽数理解。如同我把你砍得体无完肤我也是这么爱你。
有一些黑会漂成白
一些枯枝会从头上掉下
夜开始浮现时光的碎片
它们已无法还原过去的嫩绿,无法还原
多少奔雷逝去,多少五线谱被踩成
黑暗中的呜咽
——是的有些黑总会漂成白,不仅仅是时光催人老,往事不可追。也不仅仅是词语可以颠倒,写诗的手翻云覆雨,指鹿为马。我们还必须知道,有些成功与辉煌最终被合法认同,比如黑社会变成慈善家。比如春天里有枯枝从头上掉下,比如六月天下起了大冰雹。我们还能相信什么不可以。有多少人才能做到这由黑变白呢。作者做到了。
夜开始浮现并淹没。我听到一首歌最终变成哭泣。
作者: 月下听禅 时间: 2014-3-21 13:29
死火老师啊,你怎么忘记给学生来个什么评啊。急死我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4-3-21 14:12
给兄上茶{:soso_e160:}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5:47
不急,来日方长。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5:48
多谢梅兄。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5:51
请原谅我经常走开或离开。但是在我落笔要写这个,我的脑中就一直被侯爷的湘江牵动着。刚才我睡了一个午觉,感觉床就在江上飘摇,思如江潮涌动。起床时肯定是要去一个洗手间的,完了用冷水冲一下脸,对着镜子梳理我凌乱的长发。然后我就发现两鬓不知何时多了几根白线。莫非这就叫吐絮?莫非这就是有一些黑漂成了白?我苦笑一声,侯爷上身了。
作者: 怜花绣屏 时间: 2014-3-21 16:27
我做法赶走他?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7:23
好了,我应该回到这首诗。当我再一次读完这首诗,当我真正进入文章中的节奏与场景。我竟然失去了想要写下去的冲动——如果侯爷能读懂我的心事,我怀疑我是否能把它用文字呈现。我怀疑是否还要把大家都能明白的事物与沧桑再次重复。
而这里还需要交代的是对作者身份的揣测转移,实话说我对侯爷这个马甲的猜测通过这个文章发生了转变。以侯爷第一步踏入南亭的气势,以及后来那个南亭序,在潇湘文友中非闲过莫属。包括到这篇《湘江北去》的第一眼,我仍然坚信我的推测。可是在我仔细读下来,我居然找到了和尚的影子,如果属实,被兄弟作弄的感觉让我情何以堪。而且我担心和尚将会背上若干罪名而难辞其咎。所以,我还是希望这篇文章是闲过或者另一个闲过写的。
作者: 不爱和尚 时间: 2014-3-21 17:37
贫僧拜见死火大人^_^
作者: 怜花绣屏 时间: 2014-3-21 19:19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19:52
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14-3-21 19:54 编辑
这里面让我纠结的正是闲过与和尚的影子在我眼前摇摆。如果与和尚谈诗,我会尽量简化我的观点与建议。但是闲过兄是我非常膜拜的文友,精于古文杂文和正史野史,散文兼评论也写得非常好。但在现代诗这一块不算特别深入,但这不影响一个人写诗的质量,甚至更加醇厚。但是以和尚经常谈诗论诗的历练,我们知道,天然的瑕疵那叫美。如果一个知道工艺的雕刻师故意留下痕迹,那是要被鞭挞的。呵呵。我或许说的严重了,但是就那种意思吧。
我仍然没有获得谜底,但是我如果把侯爷当成和尚以外的文友来评论这首诗,我必将要拿出最好的真诚与耐心去表达我的感觉。如果是和尚,我会感觉是两个人做戏,大家都有基本的默契与心照不宣,点到即止。我甚至可以给出更无情的砖头挥向和尚。我且不说和尚自居侯爷的玩心之过。(因为和尚可能不知道,和尚因为视点之行已经在众多文友中树立了标杆形象,这次如果以侯爷自居,恐怕要给有心之人一些遐想。)
但无论是闲过还是和尚抑或其他文友,这篇文章的整体能量是毋庸置疑的,是让我获得巨大阅读快感的,这种快感来自共鸣,来自一个写字的人深沉的叙述。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1 20:47
渡江的时候,月光停在柳条上
温暖胀开了长长的甬道
太平街口挂着卖麦芽糖的叮叮声
你想起多年前的甜蜜
如今左摇右晃,调成了一杯浓浊的咖啡
春风中,两鬓疲软的头发
也开始吐絮
——渡江的时候,月光停在柳条上。开篇让我置身于月光下的渡口,我的记忆能呼应的恐怕是古老的汉正街,大水巷,青石板,热干面,锅贴饺子……。是的,那都是20多年前的记忆了。不同的是,此刻侯爷喝的是一杯浓浊的咖啡。我的电脑桌前是一杯雪碧,和烟缸上正在燃烧的黄鹤楼香烟,青烟寥寥而逝。
这里值得推敲的是“温暖”与“胀开”,作为意境进入的铺垫,“温暖”一词破坏了舒缓深沉的节奏,“胀开”当然不美,且与长长的甬道很难达成必然的协调效果。
另外“春风中,两鬓疲软的头发……”这种处理首先不比强调“春”风。也不比强调“疲软”,自然过渡完成“吐絮”即可。
作者: 临街卖酒 时间: 2014-3-21 22:10
读死火这个点评,内心都跟着痛苦起来。为什么?他一边猜测侯爷的身份,一边尽心尽力地咀嚼这首诗歌并将它的精华吐纳给读者。他纠结又懊悔,既享受又烦恼。这简直就是人类心脏不可承受之重哇。
从死火身上,我真正感受到赤诚这个词的力量。{:soso_e163:}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2 15:31
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14-3-22 15:39 编辑
我必须提出一点疑问,开篇场景设定在“渡江的时候”,给我的想象是在码头或在船上,但是作者随即给出“调咖啡”,我马上意会到船上的咖啡厅。但是读到第二节“酒吧的地上……”,我有些搞不明,作者到底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地方?场域变化或过渡或拉伸是否合理?
那么纵观整首诗的场景变化,我推测作者应该是从渡口先下船,然后步入江边的咖啡厅,咖啡之后推门而出,蹒跚在沿江大道。
如果推测成立,那么“温暖胀开长长的甬道”这句中作者是想完成两个效果,一个是想达成下船的步骤,一个是打开记忆的通道。那么我觉得这虽然在物理上可以成立,但是陈述与修辞往往是对立的。或者说这里面缺少了镜头切换的过渡。
今晚,星星如此繁密
酒吧的地上落满揉碎的叶子
推开稠密的空气,你步履蹒跚
水从雪峰山流下,一路还乡
而江边幽暗,潮湿的地下
埋着蠕虫僵硬的身子
你站在风帆广场,任那块冰凉巨石
不断敲打着你的前额
——麻烦了,读书就怕我这种用心读的人,难道我就是吹毛求疵的那一种?我在这一节里面又推测出作者的咖啡厅原来是露天的,如果作者是写实的话。“今晚,星星如此繁密,酒吧的地上落满揉碎的叶子”。当然我也可以认为作者是虚写的,即咖啡厅摇曳的灯光投在地上就像满地的落叶。作者喝醉了,乡愁情愁浓似酒。烟花易冷人更冷。
作者走出咖啡馆,立于广场码头,看江水滚滚而过,怎能不触景伤情。怎能不把往昔回溯。
(这一节要挑疵的是“繁密”与“稠密”的重叠使用。以及“巨石敲打额头”。)
现在我才领会,雷声如何一直跟着我炸响
当我匍匐在紫云英田里
稀疏的影子漏过指缝
我不说少年的苦难与苦难
在阴影中,在亲切的泥泞中
神秘的召唤,一丝丝
一直夹杂在巨大的轰鸣中
现在,我才领会
闪电指向,南方有嘉木
南方有烈日浇头的杨柳青青
——这一节应该是作者最动情的回溯,也是让我最动情的笔墨。用我自己的历程来说,生于农村,深知种田人的艰难,年少离家闯荡打拼,却割舍不断乡情亲情。
尤其说到紫云英田,我知道在春耕前的稻田里,总是长满了这种像薰衣草一样的植物。春耕时,儿时的我们总是在犁铧掀过的水田里找鳝鱼找泥鳅。一人一牛一犁铧,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在梦中。说到“巨大的轰鸣”,莫非作者的故乡是用拖拉机耕田的,那这比我的老家先进多了。但是我也可以理解为七月“双抢”时农忙的场景,烈日浇头,禾场上拖拉机打谷机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响彻田野。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2 15:42
说到“南方有嘉木”,我隐约感到,笔者同时追溯的,还有他的初恋情人。
作者: 微风 时间: 2014-3-22 15:55
这样的解析实在是难得,死火老师辛苦了{:soso_e160:}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2 16:36
江面掠过薄云雾,鹅黄而安详
你的身子印在流水中,如一块黝黑的铁
锈迹斑斑。多少风吹雨打后
万物开始呈现自身的黑与白
比如那些铁锤,将温柔的敦厚
锻打成水银般的薄片
不管你微笑还是哭泣,镜中都是死一般的
静寂
四十年来夜夜如此,夜夜月涌大江流
——和尚的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作者用了与和尚相同的手法。我记得和尚写过一首《黄昏像一块僵硬的石头》,里面对湘江的描述手段与口吻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棉白的云现在变成了鹅黄。
如果单独欣赏这一节,真的说好,其实放在这首诗里面看这一节也是非常得体。我质疑的是作者是否在现场亲眼所见还是嫁接其他时段的湘江场景。这有待我也去江边看看,是否月光下能看见薄云雾,即使可以有,是否是鹅黄色的。也许是我没有留意,我经常夜行长江大桥,真的没有发现这样的景观。也许是作者在破晓之前,或者沿江的霓虹灯所致产生的景观。
当然诗歌是允许虚构某些场景的,只要是为主题服务,必要的虚构更加衬托或渲染主题张力。
这个不算毛病。是我太较真。
作者: 烟雨竹城 时间: 2014-3-22 18:42
很有诗情诗性的死火老师。欣赏了。学习了,摸败了!{:soso_e183:}{:soso_e113:}
作者: 怜花绣屏 时间: 2014-3-22 20:10
好贴
提读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2 21:57
太过动情的人往往会在喃喃自语中语无伦次,但愿我的解读是清晰的,冷静的。我说的是作者在这一节中也出现了这种情绪而导致意境上的破裂,如果说“我”的身子置身这滚滚洪流,而锈迹斑斑。同样的是这滚滚的洪流将我千锤百炼而让我的心如同白练。同样是这滚滚洪流却寂如死镜。却四十年来夜夜奔涌,心如狂潮或心如死灰,这要产生多少悖论却被我尽数理解。如同我把你砍得体无完肤我也是这么爱你。
有一些黑会漂成白
一些枯枝会从头上掉下
夜开始浮现时光的碎片
它们已无法还原过去的嫩绿,无法还原
多少奔雷逝去,多少五线谱被踩成
黑暗中的呜咽
——是的有些黑总会漂成白,不仅仅是时光催人老,往事不可追。也不仅仅是词语可以颠倒,写诗的手翻云覆雨,指鹿为马。我们还必须知道,有些成功与辉煌最终被合法认同,比如黑社会变成慈善家。比如春天里有枯枝从头上掉下,比如六月天下起了大冰雹。我们还能相信什么不可以。有多少人才能做到这由黑变白呢。作者做到了。
夜开始浮现并淹没。我听到一首歌最终变成哭泣。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2 22:11
作者: 南亭侯 时间: 2014-3-22 23:34
非常感谢死火先生的精心解读{:soso_e157:}
先生的绝大部分解读都很符合我的本意,非常荣幸能得到先生的共鸣。
先生指出的某些不足,我会认真思考。有些地方则可能思考的角度不一,就当是作者的个人小秘密吧。
谢谢。{:soso_e157:}{:soso_e157:}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4-3-24 10:27
侯爷的小秘密恐怕是不肯放下面具吧,呵呵。
其他的小秘密我也了然于心,或者我也不愿赘述而已呢。
我搞了半天,你都不参与讨论一下
作者: 桃花灿烂 时间: 2014-3-24 10:57
我也一直在猜疑中,不知这侯爷是谁,经死火一分析 ,俺有点懂了。
作者: 不会翻跟头的猫 时间: 2014-3-25 20:51
死火很懂诗{:soso_e197:}
作者: 精神病 时间: 2014-3-27 10:33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仅保留发帖内容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08:41
我想把这个帖子顶一下。
我想让闲过看看。我当初对闲过的膜拜。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08:44
并且,我当初对诗歌那么严谨。那么吹毛求疵。
和尚这首诗确实不错。我应该给他再次鼓励。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08:51
或者说,当年的红莲核心确实是认真的。也具备了相当的水准。
我们一直这么严谨,这么奉献。
或者,我们都冷淡了,是火花的缺失。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08:57
甚至,在南亭时期,我也愿意继续奉献。以期撩起兄弟们的诗性,血性,骚性。
但是不甚理想。我不能唱永远的独角戏。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5-10-1 09:15
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闲嫂为什么对死火兄那句话耿耿于怀那么久了。“你不懂诗歌。”这诗歌解读的,都让俺不敢碰诗了。你这头刚扭开小匣子上某一枚生锈的镙丝,他那边已经看了个全貌,还加点你没有的东西。那可不是什么顺畅的事。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1 09:27
死火 发表于 2015-10-1 08:57
甚至,在南亭时期,我也愿意继续奉献。以期撩起兄弟们的诗性,血性,骚性。
哈哈,死火兄越老越专情了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1 09:29
过气柴禾妞 发表于 2015-10-1 09:15
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闲嫂为什么对死火兄那句话耿耿于怀那么久了。“你不懂诗歌。”这诗歌解读的,都让俺不 ...
柴禾妞你不服么?哈哈哈哈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5-10-1 09:36
你是第几只眼看见我不服呢?你们别一个个都那么可怕好不好?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0:55
梅兄可能不知,诗歌版将要被合并。
再没有一个纯粹的土壤。兄弟可能都将远去。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0:57
实际上,我在这篇文章中对闲过的评价很高。是我的真实吐露。
闲过是懂诗的。例子如他对三棵树的参赛小说诗歌化的解读。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1:03
我还想说,至少是诗歌,让和尚在这些年都保持了一种精神。
而他的沉寂,至少有娱乐致“死”的原因。
太过放纵的文娱。最终都会死。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1 11:03
死火 发表于 2015-10-1 10:55
梅兄可能不知,诗歌版将要被合并。
再没有一个纯粹的土壤。兄弟可能都将远去。
死火兄,诗歌版日益凋敝,而你独木难支,裁撤合并意料中事。你也不要太过伤怀啦。“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此处作别,他处聚首。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1:07
在诗歌版即将终结的这时,我仍然认为——这是人为的弄死。
诗歌版不需要娱乐,也不需要无用的人气。它仍然是一个有自身尊严的板块。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1:15
甚至,我认为,我的守持都是干预,是冒犯。
我希望诗歌就在那里。即使几千年都 无人光顾,它也是它自己的存在。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1 11:19
死火 发表于 2015-10-1 11:07
在诗歌版即将终结的这时,我仍然认为——这是人为的弄死。
诗歌版不需要娱乐,也不需要无用的人气。它仍 ...
怎么说呢?建立或裁撤一个版块,论坛总归有论坛的考量。像诗歌版这么长久冷寂,总归是不行的。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1 11:28
也许是我们过于理想。
但哪个有点情结的人不这么希望——此心安处是吾乡。吾乡不染。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37
对论坛,对人,对事,我执着未变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37
当初?现在?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38
这诗好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39
我一直想建设城南,我的观点无所谓,我可以忽略我的观点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40
但,我仍然在,可大家不在了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40
我一直未变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41
那错在我吗?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41
我也很郁闷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1 11:41
可天要下雨,有甚办法?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09:08
还有一句,专情不是说嘴
作者: 死火 时间: 2015-10-2 17:06
老闲你是用手机的吧。感觉你刷屏成习惯了哦。
在你未来城南之前,我对你有这么好的赞美,你居然看不到麽?
要不我再补充一句——在南亭或者城南的历史中,我们都奉献过最美的青春。
你觉得如何?
作者: 可可秋心 时间: 2015-10-2 18:24
真是用心了呢……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8:41
我要上班,照顾孩子,照顾弟弟,我一切空余的时间都在论坛,所以多用手机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8:41
实话说,如果不是你们,我没必要这样
而且,我觉得我从城南至今,没有什么变化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8:47
我可能是一个连话都懒的说的人,很真心,当初,确实希望有一堆兄弟姐妹,能建设好一个版块,但,但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房子不光要住,还需要有盖
我们可能更大程度上是盖房子的人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8:53
应该怎么说?
感觉不知道从何时起,死火兄好象对我有了些意见。虽然我们很少交流
但这意见是因为刷屏吗?我觉得我上面的回复是想解释这个问题的,因为,我本身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如果不增加贴量,那,可能,城南会回到诗歌的路上,另外,人都喜欢热闹,只有锦上添花的人,没有雪中送炭的人。
但,反过来说, 兄可能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我能少发点儿贴,然后多写
但,我能如愿吗?
至少,我有很多作品,不是吗?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2 19:11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10-2 18:53
应该怎么说?
感觉不知道从何时起,死火兄好象对我有了些意见。虽然我们很少交流
但这意见是因为刷屏吗? ...
对了,你以后就这样跟帖回复,把要说的话在一个楼层说完,不要上一句下一句零零碎碎占用过多楼层。这,也许是死火兄所期望的吧。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9:12
可以,在有电脑的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9:13
手机情况下,保不准
作者: 梅即我 时间: 2015-10-2 19:16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10-2 19:13
手机情况下,保不准
那你应该向我学习啦,我一直都是手机党啦,我可没有沾染那种一句话一层楼的恶习。哈哈哈哈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2 19:28
兄教育的是,受教了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7
我觉得那是优良品质,我准备继续发扬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8
你要求蛮多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8
要你管。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8
不晓得是啥居心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9
哈哈哈哈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2 20:49
懂得了,版主就是接受教育的。哈哈哈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10-3 11:03
咱最起码得假装的虚心不是,要不然又惹事端,是吧,呵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0-3 15:12
好虚伪
作者: 桃花灿烂 时间: 2015-10-3 15:24
赞下死火执着的诗心,叹下我这与文字渐行渐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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