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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舞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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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11:50
标题: 舞


      
       办事不叫办事，李庄人叫“舞弄”。
       李墩头和老婆瘦瘦小小，却特能“舞弄”，一气弄出了五个儿子。五个儿子都叫柱儿，由大到小分别是立柱儿、栓柱儿、保柱儿、套柱儿，生到第五个，两口子有些力不从心了，于是取名叫收柱。
      
       儿子跟鸡鸭一样都是散养。在山坡林地里可劲儿撒欢，到了饭点，墩头老婆站在家门口，冲着山野叫一声：柱儿-------锅里饼子瘦（熟）了，回来吃饭哩！半袋烟功夫，五个小不点儿象采完蜜的工蜂一样从四面舞了回来。
       仿佛一眨眼，柱儿们就长大了。
       立柱儿随他爹，瘦瘦小小，看着弱不禁风的，却甚能吃苦，干啥活儿都下力。出去给人盖屋的时候，被邻村一瓦匠看上了，想要把女儿许给他。媒人上门一说，墩头两口子忙不迭地应了：瓦匠是很吃香的行当哩，有这样的亲家，实惠哩！
       吹吹打打过了门，新媳妇是用自行车载来的，新崭崭的自行车，硬是让新媳妇压爆了胎。一进李庄胡同，那胡同霎时窄了很多。男人们都咂着嘴：俺的娘唉......
       过门第四天，墩头老婆想叫瓦匠女儿上坡，瓦匠女儿说没歇够哩，不去哩！墩头老婆说俺家为了娶你借了债，你这么多弟，不干活拿啥还哩？瓦匠女儿说：爱拿啥还拿啥还......立柱儿就恼了：说你个死老婆欠砸哩！瓦匠女儿磕着结婚剩下的瓜子，斜着眼睛轻蔑地说：就凭你？立柱子说凭我咋哩，就往西屋里拉老婆。瓦匠女儿虎背熊腰颤着一身肉进了屋，说：你砸啊你砸啊，砸不死老娘你不是男人哩！墩头老婆想拉住，立柱子已经关了门，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伴着瓦匠女儿的喘息与嚎叫。墩头老婆扯了命地喊：媳妇哎，别给俺咂坏了儿子！你以后养逼晒蛋睡觉就行，俺再也不管了！后来跑出院门叫左邻右舍：要出人命哩！快来救人啊！
       一会人就围了一院子，大家都笑嘻嘻地看墩头老婆着急，村支书来了，也怕出人命，一边喊着：新媳妇那是你男人，可别打坏了！一边找东西撬门。
       门却自己开了，立柱儿慢慢走了出来，淡淡地看着众人说：没事没事，都回吧，一边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不一会儿瓦匠女儿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出来了，一边往外跑一边哭嚎：李立柱要打死人哩，我让我爹来砸了你们全家！
       傍黑天瓦匠女儿低眉顺眼回来了，跟墩头老婆说：我爹骂我哩，让我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哩！
       瓦匠女儿象个漏了气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终日跟立柱儿土里刨食，变成了一个和墩头老婆同样黑瘦的村妇，她所有的营养都给了两个儿子，白白胖胖的儿子经常让她遥想当年。然后唠叨不已

       栓柱长得一表人才。一表人才的栓柱娶了毛举的杏花做媳妇。杏花的家里本来极力阻挠，但是有一天，栓柱用一台彩电堵住了杏花家里所有人的嘴。
       彩电哪来的呢？抢来的！
       打哪儿抢来的？国道的货车上！
       山东响马沧州贼，青阳专出飞虎队，栓柱就是青阳飞虎队里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从十八岁，栓柱就开始扒车了，深更半夜，几个人开着蹦蹦子（机动三轮）在国道上转悠，看到外地货车，就悄悄地靠上去，用飞爪勾住车厢，将货车与蹦蹦连成一体，熄了火，然后两人上车，一人拿着铁棍察看动静，一人往下掀货，好掀的掀蹦蹦上，不好掀的直接掀路边沟里。粗心的司机，货丢了都不知道，警觉的司机，却也不敢停车，因为掀车的人心狠手黑，随手一铁棍就不知道往哪儿找命去。也有司机不肯善罢甘休，不住地打方向，专找路上的坑洼处行驶，想把掀车贼晃下去，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栓柱他们或用绳索固定，或用姿态平衡，把自己象胶样地紧紧粘在车上。
       靠这个，栓柱娶了新娘，盖了新房，成了李庄活得最滋润的人。
       只是花无百日红，有一次月黑风高，他们又爬上一辆货车，察货时看到了军用棉被，想下车已经晚了，车头方向响起了枪声，栓柱那天不舒服，在蹦蹦上，看到车上火花四溅，两个兄弟象麻袋似地掉下来，知道不好，一头跳下蹦蹦，在路上翻了好几翻最终滚到了沟里。
       拖着一条残腿回到李庄的栓柱半月后被警察按倒在床上。杏花坦着雪白的奶子惊得花容失色然后哭得梨花带雨。
       栓柱抢劫军车被判十年，杏花哭着说我等着你回来哩，结果七年后等来了栓柱的骨灰，栓柱是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为了救人而死的，他等来了立功减刑却也送了性命......
       杏花一直没有生养。
       又过了两年，有人说看到杏花在临清的茶馆里做服务员，还看到一个胖老板把手伸进了杏花的怀里。

       保柱是李墩头家最聪明的孩子，这个谁都不能否认，过去来村里卖西瓜的换棉花的收破烂的爆棒子花的，瞑着眼算帐的功夫，保柱已经给出了答案，墩头一度想供他上学，可是保柱不上，保柱说上学有啥好的，学好了不就是教书嘛！等到保柱明白学好了不止教书那么简单，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了。
       保柱22岁的时候一车麦子换四车面的故事，曾在四邻八乡广为传颂。
       保柱去济阳跟人换面，去了一趟回来，使尽浑身解数也弄了一蹦蹦麦子，然后跑到济阳，在面粉厂门口过了磅，再去仓库卸车，库管员收了过磅单，一挥手，车就开进去了。出来领了入库单，再去面库领上一车面，蹦蹦地走了，然后不到俩小时，又来换了一车，再不到俩小时，又来换了第三车，换第四车的时候，库管员跟着进库，看着几个人在老老实实卸车，没看出什么破绽，放心给开了入库单......
       粮库有个大的通风窗，通风窗的外面就是田野。库管员没看到的是，前三车麦子都被保柱他们透过通风窗扔到外面了，换到四车面的，其实只有一车麦子，保柱甚至细心到每一车麦子的重量，都做到了不一样....
       保柱最满意的，是住上了二哥的房子。保柱结婚的时候二哥已经出事儿了。看嫂子一个人住那么一大套砖瓦房子，保柱就动开了歪脑筋。
       于是有一段时间，杏花住的大房子里，总是出现异响，开始以为闹老鼠，杏花还买了一只猫，那只猫也的确捉住了几只大老鼠，可是异响却有增无减......有天杏花上坡回来，四处找不到猫，后来一掀被子----------隔得那么远，收柱都听见了嫂子的尖叫。杏花跑到娘家，再也不回来了，过了三个月，保柱才跑到毛举，跟杏花说嫂子我要结婚了，借你的房住住行不，我哥回来我再给你们。杏花说借吧借吧，你哥要不回来打死我都不回去住了。
       哥哥死在狱里，嫂子一下成了外人，这房子......保柱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当然指望这些，也是发不了财的，保柱的发财之道，是钻地磅————拉上一车铁，给大厂送，看上去满满一车，其实中间是空的，只是扎了个虚架子。过磅的时候，保柱早已经潜到了地磅底下，一收到信号，就把磅杆狠狠往下一压......
       做的是虚头巴脑的勾当，挣的却是实打实的钱，保柱的日子也蒸蒸日上起来，看着大哥大嫂在土里下力，看着小弟费心读书，保柱跟人说：何必呢？？老子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活得很自在哩！
       然而，还是出事了，出在一个大活上，在商丘，保柱钻入一个大厂地磅的第三天，本来外面下的是小雨，入口那儿忽然涌进了洪水。

       老四套柱十二岁的时候，从李庄河里救上一个邻村的五岁女孩，自己却淹死了。每当说起他来，李墩头和墩头老婆都异口同声：真是一个傻瓜蛋！
       墩头老婆找到女孩子家，想要那家赔俩钱儿，结果那家说：钱没有，闺女你愿要你要吧！墩头老婆说我才不要那样的赔钱货哩！

      收柱跟爹妈吵着要上学的时候，墩头和老婆合计了老久，最后答应了他的请求，理由只一个：这么一大家子，需要一个识字的人。
      收柱可不想仅仅识字那么简单，升青阳中学的时候，村里三个人，有他，升高中的时候，乡里三十个人，有他，考大学的时候，全县289名一本生，有他！给他帮助最多的是大哥和二哥，二哥曾经专门给他一个折子。后来去狱里看二哥，二哥曾说：我给你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你好好念书，将来多做好事，帮我赎罪！收柱把那话，记在了心里。
       收柱在大学里，是个好学生，收柱后来参加工作了，是个好干部，收柱娶了媳妇，是个好老公，但收柱在李庄人眼里，却不是个好种。收柱所在的局，叫土管局，村里人都说，土管局可吃香了！全县宅基地都归土管局管！直接就是土地爷爷啊！立柱两口子动了心，想自家小门小户憋憋屈屈这么多年了，想在东河滩上划一块宅基地而不得，两个儿子眼看就大了。自己亲弟上了土管局，不是天赐良机吗？一问支书，支书麻溜写了申请，要两口去乡里，乡里了解情况后，很客气，要求县局盖个章，打个电话。盖个章，打个电话，多么简单的事儿啊！但是收柱这个没良心的，硬是不给办，亲哥亲嫂的不给办，村里乡亲的事儿，就更不给办了，时间长了，李庄人见了收柱都撇嘴，说李家养了个白眼狼。
       后来也有人说：不是李家小子不给办，是没能力，办不了。就在大家慢慢接受这说法的时候，收柱当了科长，还是县建设用地规划管理科的科长！
       他娘的，这不是没能力啊，这是有大能力啊！乡亲们纷纷感叹。还没感叹完，收柱的科长给上头撸了，下放到边远乡里去当小办事员去了！然后没出半年，婚也离了。
       这变化快的，咋让人看不懂呢？后来慢慢传出来：收柱批的两个项目，他媳妇都替他收了钱，而收柱知道媳妇收了钱以后，主动把赃款上缴，并向局里做了说明，这职务当然保不住了，不负刑事责任就不错了.....李庄人又是一阵感叹：这孩子，唉！
       收柱在乡里当办事员的日子里，经常有个女大学生坐公交车去看他，给他做饭洗衣，陪他聊天散步。在人生的最低谷，这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啊！后来两人结婚的时候，收柱才知道，这个女大学生，就是四哥当年救下的女孩。女孩子被救不久，就被亲生父母送人了，而她的养父母，视她为己出，一点一点把她养育成人，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关注，他家的事情，她都知道。

       复职后的收柱带着新婚妻子回家给哥哥上坟，二哥三哥四哥埋在后山的缓坡上，坟上青草离离野花遍地，几只蝴蝶在花间起舞。
       妻子把一口酸水吐到草丛里，说你这段舞弄这么厉害，看来是有了。
       收柱笑着，想着自己的哥哥们，沉思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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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11:54
虎头蛇尾又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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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瑟    时间: 2014-4-26 11:56
板凳一下再读，占个好位置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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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瑟    时间: 2014-4-26 12:27



劫波几番兄弟去，人生亦舞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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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脸猫    时间: 2014-4-26 12:32
加分，没有理由。
然后搬个凳子看文。{:soso_e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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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愁啊愁    时间: 2014-4-26 12:40
瓦匠老婆磕着结婚剩下的瓜子，斜着眼睛轻蔑地说：就凭你？立柱子说凭我咋哩，就往西屋里拉老婆
——瓦匠女儿，还是瓦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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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愁啊愁    时间: 2014-4-26 12:50
扩展开了，也许就是白鹿原。{: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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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脸猫    时间: 2014-4-26 12:54
群舞众生相。有新意，有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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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瑟    时间: 2014-4-26 13:16

苏力 发表于 2014-4-26 11:54
虎头蛇尾又一篇

不觉得虎头蛇尾呀，结尾时候可以再提提老墩头两口，当然，也完全可以不提。班门弄斧哇我这是，赶快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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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令箭    时间: 2014-4-26 14:58
好文章，比白鹿原还要好，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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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时间: 2014-4-26 20:00
一点都没有用功写，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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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棵树！    时间: 2014-4-26 20:01
这舞个儿子的故事真好。{: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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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令箭    时间: 2014-4-26 20:13
养逼晒蛋
_________________
纠个偏
——————————
仰逼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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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5

锦瑟 发表于 2014-4-26 12:27
劫波几番兄弟去，人生亦舞尽沧桑。

{: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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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5

大脸猫 发表于 2014-4-26 12:32
加分，没有理由。
然后搬个凳子看文。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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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6

愁啊愁 发表于 2014-4-26 12:40
瓦匠老婆磕着结婚剩下的瓜子，斜着眼睛轻蔑地说：就凭你？立柱子说凭我咋哩，就往西屋里拉老婆
——瓦匠女 ...

改了~~{: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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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6

令箭 发表于 2014-4-26 14:58
好文章，比白鹿原还要好，点赞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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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7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4-4-26 20:00
一点都没有用功写，可以肯定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就这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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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7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4-26 20:01
这舞个儿子的故事真好。

{:soso_e160:}
谢树爷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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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4-26 21:08

令箭 发表于 2014-4-26 20:13
养逼晒蛋
_________________
纠个偏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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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棵树！    时间: 2014-4-26 21:39

苏力 发表于 2014-4-26 21:07
谢树爷夸奖

这个称呼不习惯，呵呵，还是树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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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娘子    时间: 2014-4-26 23:22
给安公子顶帖是必须的！
只是。。。。。。
俺有点好奇了——
那伸手的“胖老板”是不是暗喻谁呀？{: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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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山山    时间: 2014-4-26 23:40
{: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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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原    时间: 2014-4-27 19:01
看故事看的挺热闹的，忽然看到最后一段：收柱笑着，想着自己的哥哥们，沉思着说：你说蝴蝶该怎样舞蹈，才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轨迹呢？然后我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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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水天涯    时间: 2014-4-28 13:09
真心不错！就是结句说的那话有点故作深沉，不如不要。
楼主以后就是我偶了{: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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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4-4-28 19:13
同意２５楼的说法。
结尾有点生硬，可能为了应和“舞”这个主题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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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4-4-28 19:14
{:soso_e179:}总体效果来说，很好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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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俞楠楠    时间: 2014-7-1 05:49
学习了！问好苏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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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藏经阁里扫地僧    时间: 2014-7-1 09:53
牛逼闪闪带光芒，尤其写换面那个片段 还真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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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7-1 10:33
谢谢楼上各位
问好楼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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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野妞    时间: 2014-7-1 20:13
苏弟的小说起码是看得懂的。
好不好的别人都说完了，俺奏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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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4-7-1 21:36
老苏好字！{: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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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7-1 21:58

野妞 发表于 2014-7-1 20:13
苏弟的小说起码是看得懂的。
好不好的别人都说完了，俺奏歇了吧。

我亲姐，端地是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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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力    时间: 2014-7-1 21:58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4-7-1 21:36
老苏好字！

谢宋朝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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