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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舞 [打印本页]

作者: 繁体 时间: 2014-4-24 23:32
标题: 舞
　　晚会最后一次彩排，比较正式，待大家换了衣服，才发现紅喜其实也很漂亮。靓丽的紅喜，白衣胜雪，蓝裙曳地，颈上一条五彩丝带，更是飘逸如幻。一举手，一抬足，行云流水，追风逐云，端得是个小仙女。
　　
　　女孩们聚拢来：紅喜，你好美。蓝玲摸了摸紅喜的白衬衣，“哇”的一声叫出来：紅喜，是蚕丝的？众人猛然发现，不仅是上衣，裙子也不普通，做工精致，款式考究。大家叽叽喳喳地围着紅喜。领舞的马小跳在人群后，撇了撇嘴，有了几分失落。
　　
　　彩排开始后。章老师看出马小跳的心不在焉，接连错了几个拍子。她皱眉头，叫停了音乐，缓声问马小跳：你，怎么了？马小跳摇摇头，没有回答。接下来的排练，马小跳仍然出错，甚至乱了章法。章老师又叫了暂停，目无表情地指着紅喜：你，过来领舞，马小跳，你去休息下。
　　
　　剩下的八个女孩心手合一，纤足曼颤，衣袂翻飞。媚眼不可谓不娇艳，身姿不可谓不婀娜。紅喜则更显出色，一举一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章老师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让马小跳归队，但站在了最右边的位置。
　　
　　彩排结束，马小跳眼含热泪，飞快地逃离。其他几个女孩儿默默收拾衣物，相继离开，没有了以往的亲热与嬉闹。紅喜留在最后，仔细地将舞蹈服收拢好。来自农村的她，家境清贫，一套好衣服来得不容易，自然要收拾妥帖。
　　
　　走回寝室里，气氛有些异常。蓝玲趴在枕头上哭泣——她缝进枕头的生活费竟然丢了。几个同学围着她，安慰她。紅喜经过蓝玲身边的时候，停驻脚步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铺前。马小跳在寝室最里端的床上，冷眼看紅喜，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晚，204寝室的门像被贴了封条，一直紧闭。任凭谁去敲门，都如同碰上了沉闷的钢板，所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门忽然被撞开，紅喜冲出来，步伐细碎而急促，伴着若隐若现的激昂乐曲，曼妙而轻盈的往前滑翔。长裙飞舞，白衣飘然，仿若仙子。忽然，一个旋转跳跃进音乐的节奏里。紅喜竟然飞越栏杆，从廊道的劲头飞了下去。弦急的音乐声，在悲情G大调的尾声里，嘎然而止。
　　
　　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躺在地上的紅喜，不再如仙子，完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手中握着的丝质衬衫已然被挂破几个洞，长裙也不再飘逸。紅喜被送入医院，小腿粉碎性骨折。医生无力回春：多年青的姑娘家，再也不能站起来。
　　
　　紅喜辍学了。很久都不被人想起。或许，想起的人也不愿提。
　　
　　翌年冬日，舞会又将举行。女孩子们聚到一起。换舞蹈服时，蓝玲忽然莫名其妙地来了句：也许，不是紅喜呢？女孩们都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与紅喜家隔壁乡的莫小贝低声道：她好像过得不太好，背个小偷的名声，在乡下不好过。马小跳听了，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
　　
　　翌日，马小跳忽然宣布要去看紅喜。众人惊讶地看着她，迟疑着。蓝玲说：是啊，去看看。女孩们聚拢来，仿佛一枝白莲花。
　　
　　来到紅喜家旁的集市，女孩们有些踟蹰，缓行慢走，全无来时的雀跃。马小跳走在前面，却无退意。
　　
　　集市中间，很是热闹。一个简陋的台子前，聚集了一些乡亲，乐声欢快，笑声和融。女孩们凑过去，原来是放皮影戏的。一块简易的白布，两张桌子，撑起一个微型舞台。几个小人儿在白布上栩栩如生，连裙摆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女孩发现某些不一样。幕布中上演的并不是传统的曲目，却是一场舞蹈。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那些小人儿意态生动、惟妙惟肖，且动作精准，与音乐合律，一丝不乱。马小跳怔在当场，蓝玲也怔住——那竟然是去年属于她们的舞蹈。
　　
　　紅喜！一个女孩尖叫起来，她发现了幕布后的紅喜。女孩们扑过去。紅喜放下手中的家什，音乐落下，她安静地朝女孩们微笑。紅喜依然是学校里的紅喜，衣着整洁，并无多少改变。她们围着她叽叽喳喳。蓝玲默默地拿眼瞟着紅喜破旧的轮椅，眼中似乎蓄了泪。马小跳犹豫了几秒，拨开人群，大声对她说：紅喜，对不起，蓝玲那钱是我拿的。
　　
　　周遭安静下来，万物声响翛然不见。女孩们张大了嘴，却无法找到一句合适的言语。呆在那里的，还有那些乡亲。紅喜身体一震，背过身去。片刻之后，她回转来，低声道：都过去了。微笑爬上她的嘴角，平静地让人动容。
　　
　　紅喜拈起那些皮影，乐声响起。女孩们的心便随音乐起舞。
　　
　　一曲才毕，一曲飞至。紅喜已然忘却自己，忘却万物。
　　
　　回程的路上，莫小贝问：马小跳，你……
　　
　　蓝玲转头，将指头竖在嘴唇上：嘘，往事无需再提。
　　
　　马小跳从莫小贝的身后超越过去，轻快地飞奔，像一只小鹿，更像一只翩然起舞的白天鹅。
　　
　　女孩们随后也跟上。
　　
　　无数娇艳的鲜花，翻飞于天地之间，暗香馥郁。
　　
　　

作者: 小娘子 时间: 2014-4-24 23:50
俺就看看，
俺不说话。{:soso_e121:}

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时间: 2014-4-25 00:23
写得比我好，不谦虚的说{:soso_e157:}

作者: 愁啊愁 时间: 2014-4-25 07:20
我以为两千字以内，文狐展不开情节。
没想到这篇很好。
情节很丰满。
{:soso_e163:}

作者: 令箭 时间: 2014-4-25 08:08
{:soso_e160:}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4-4-25 08:39
虽然不错，但个人觉得并不能超过叶子老师那篇。超短的小说里面我一直记得狐狸兄有一篇写男扮女装和高中男孩网恋的，极好。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4-4-25 08:54
狐狸，没发挥好啊，我觉得你应该比这写的更好的

作者: 楚天风云 时间: 2014-4-25 09:11
回味中。。。。。。{:soso_e163:}{:soso_e160:}

作者: 油纸伞 时间: 2014-4-25 10:28
中午我来敲砖

作者: 临街卖酒 时间: 2014-4-25 11:28
为啥要跳楼呀，不是小偷还跳楼？

作者: 五龙河畔 时间: 2014-4-25 11:37

临街卖酒发表于 2014-4-25 11:28
为啥要跳楼呀，不是小偷还跳楼？

钱必须是红喜偷的，否则狐狸这文章就没有升华的空间了。

作者: 五龙河畔 时间: 2014-4-25 11:40
问下狐狸，钱是红喜偷的吗？

作者: 晓妆 时间: 2014-4-25 12:02
拼凑俗套小家子气了！
退步的说。

作者: 晓妆 时间: 2014-4-25 12:03
铺垫还行，深度不足。

作者: 晓妆 时间: 2014-4-25 12:05
扣“舞”这个主题也有点牵强。
双关不是运用得很好。

作者: 临街卖酒 时间: 2014-4-25 12:38

五龙河畔发表于 2014-4-25 11:40
问下狐狸，钱是红喜偷的吗？

我觉得只有给红喜偷的，这篇小说还算有一点亮点。

作者: 临街卖酒 时间: 2014-4-25 12:40

五龙河畔发表于 2014-4-25 11:37
钱必须是红喜偷的，否则狐狸这文章就没有升华的空间了。

你以为我真的看不懂小说呀，真是。我是绞尽脑汁才这样回复了一句好吧。说好，我说不出口，说不好我怕狐狸骂，只好左右而言之，用心良苦哇。

作者: 三棵树！ 时间: 2014-4-25 12:48
好多词语对我来说都很生僻，长叹一声：什么时候我能成为你的老师。

作者: 富锦 时间: 2014-4-25 16:22
写得很好，狐狸还可以写得更好！{:soso_e160:}

作者: 兰舟远去 时间: 2014-4-25 17:40
语言很漂亮。

作者: 金缕衣 时间: 2014-4-25 20:07
善良与爱让一次心灵的舞蹈更加澄澈动人，赞{:soso_e163:}

作者: 金缕衣 时间: 2014-4-25 20:10
人性美丑的引申意义很好{:soso_e163:}

作者: 令箭 时间: 2014-4-25 22:12
我觉得，写得好不好不重要，有没有毛病也不重要，关键是比我写得好，这就很好

作者: 梦m 时间: 2014-4-25 22:26
叔，

作者: 大脸猫 时间: 2014-4-26 12:00
人性的美好和丑陋总会在不经意间泼洒。繁体的文章有少女的柔情。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4-26 16:38
狐狸做到了意犹未尽。。。。。。。。。。。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4-26 16:42
我忘了再加一个词
耐人寻味...哈哈哈！

作者: 郭山山 时间: 2014-4-26 23:40
{:soso_e163:}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4-4-28 19:17
莫小贝？武林外传那个？{:soso_e113:}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4-4-28 19:18
狐兄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不是盖的，真不错{: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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