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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不丈夫日记之二 滑落 之三 沉没 [打印本页]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3 23:57
标题: 不丈夫日记之二 滑落 之三 沉没
本帖最后由 石秀 于 2015-1-15 23:18 编辑

   二、滑落

    
  我低估了那天下午带给我的影响。那些骇人的影像就如魔鬼般蛰伏在我的心野。并且时不时就会窜出来游荡一番。每日入睡都成了难以逾越的一关。说不上哪天就会遭遇一个不眠之夜。那些火暴的专场景在黑暗中不时地回放。床垫下那本书,也放射出实实在在地诱惑。在一次次展转反侧 之后,我把那本书从床垫下抽出来,点灯夜读,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那些文字虽然没有感观的震撼。可是那种诲淫教唆更隐蔽,因而毒害却更大。父母还以为我在挑灯学习的时候,我却已在泥淖里越陷越深了。
因为夜里消耗过度,白天上课常常打不起精神。即使勉强去听,也是这耳听那耳冒。我的学习成绩开始下滑,一下子就跌出了前十名。老师疑惑地看着我:“石秀,有什么情况么?”“没有,没……”我慌张四顾,仿佛被人看透了心思。     我的身心如脱僵的野马在歧路上飞跑。我觉得那些教科书,味同嚼蜡,一了课尝就想瞌睡。入夜时分,我每捧着那本《饮食男女》,去贪那放浪的深味去。原本,我是一个纯洁自视很高的人,可是一到了邪念发生的时候,理智也荡然无存了,从来笃信的“高尚与下流”的分野,也无暇理会了。我战抖着对自己说:“下次绝不再犯了,”然则到了第二天的那个时候,邪魔幻想,又张牙舞爪地把我俘获了……

  天气一天一天的寒冷起来,我的学习成绩飞速地下滑。老师在几次批评我之 后,已经无计可施了。我的成绩继续下跌,虽然比张保还能强得多,身后已经没几个人了。眼看碟初三了,老师忍无可忍,要找我家长。妈妈这才如梦方醒,她曾经引发为傲秀儿已经今非昔比了。
家里学校联手管教,也并没有住颓势。爸爸还动手打了我。可这些还无济于事。我仍然在自由落体下坠着。初三开学,换班主任了。张文远老师成了我们的班主任。这一个三十来岁,很有风度的男人。他是一中最棒的语言老师。不过他对调教差生可没有耐性,按当时的成绩,我就被调到后排去。那是班里无可救药的差生聚集之处。我的自尊心也麻木了,我与张保不再是帮扶对子。而是成了一丘之貉。
调到后排,阎婆惜成了我的同桌。彝族人。那名字是音译,听起来怪怪的。这是一个白晰丰润的女生,眉如新月,眸若点漆,笑颜如花。刚上初一时,我们就是同桌。那时我是不言自明城的骄子,老师上课经常提问我,阎婆惜对我非常仰慕,总是拉关我的袖子让我教她这教她那的,可是她真的很笨,上课瞪大了眼睛啥也听不会。考试成绩常常与张保做伴,老师认为她枯木难雕,就把她调到后边去了。如今,她上课已经不在专注,总是东张西望地坐在课堂里简直就是遭罪。这一点我们心境相同,有时就相对一笑,或唠几句。我放现不经意间,阎婆惜膨胀了一圈儿,那身校穿在身上显得瘦小箍身,头发也有了些波浪。总之与一两年前有了些变化。
这天下课,我在收拾书包,阎婆惜却急于出去,硬从我与书桌前的缝隙挤出去,柔软的身体贴着我肩膀擦过去。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她的凸凹,心里有些乱。阎婆惜比同学个高些,也更丰满。她的脖子白晰圆润,她的胸部高高隆起,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精致,她的身上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儿。这是一个绽放着成熟气息的躯体。看过那些火辣影像的难免要浮想联翩。我看她眼神就不如过去那般纯净。 “傻傻地看什么?”阎婆惜偶然发现了我打量她。我有些窘。 “怎么样?好看不?”
阎婆惜睨了我一眼。我心里发热,想着这可能是一种暗示。
虽然我们同桌坐着,经常有机会说话。不过我们似乎说不到一块去。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我常得饶舌起来,阎婆惜似懂非懂,只是不住地笑。数学老师忍无可忍就大声批评我们。还成了知音了!再唠出去唠!阎婆惜也不在意。我却想着这丫头一定是喜欢我。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我与阎婆惜越唠拉越近乎,为了压低声音而又能让彼此听得清,阎婆惜把头靠得很近,我都能嗅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儿。
  忽一日,阎婆惜不理我了。我不知道这丫头抽得那阵风。可是我已经深陷基中。我想与她搭讪,可却放现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蓦然间我发现,其实我对她的身体关注远大于情感的交流。我甚至都不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能忍受这咫尺天涯的折磨。我想写个字条给她,写成了撕掉又写了又撕掉。最后只写下这几个字。做我的女朋友吧。晚上下学我在校门西岔口等你。安条写好了,一直不敢给她。整个一上午,她就坐在我身边,我就没勇气看她。直到时 中午下课,同学们纷纷往外走,我心一横,把字条团成团儿塞她手里。然后飞快出门走了。
我一溜烟出了校门。到了马路上却放慢了脚步,我希翼听又不是吹风机身后传来熟悉的鞋跟声。可是没有。
下午上课,我早早坐到座位上。可身边的座位空着。我听到阎惜的声音在教室外边,好像在与什么人说话。她已经立在门外了。可是直观察家开始上课阎婆惜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这堂是物理课,我什么都没听进去。
下一课是班主任老师的课。阎婆惜与班主任一起进来。讲课前,斑主任决定调座位。我被 调 换到倒属二排靠窗的位置。我和阎婆惜被拆开了!我明白了,阎婆惜选择这样的手段离开我。我收拾书包挪窝时,阎婆惜低着头都没有看我一眼。
真相大白。阎婆惜把我的字条交给老师,以此为由,想把自己调 到时 前边去。可是老师满足了她一半请求,把我调开了,她还坚守原地!更糟糕的是,我的字条内容已为众所周知了。我不知是老师泄露了内情,不是阎婆惜出专卖郑我。“不会吧,你喜欢那个胖丫头?”张保问我。不少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阎婆惜却没一点情绪波动,甚至与别人无成顾忌地说笑,好像说什么“逗着玩儿……”。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上涌。心里砰砰地跳,又羞又愧。原来自始自终,她都是在逗着玩儿!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很想听出她在说什么,然而怎么也听不清楚。停了一会,有个女生高声笑了起来,我咬紧了牙齿说:“她在说我!把我对她说过的话都告诉别人!”我疾步前行,到了校门,与两个同学擦肩而过。“阎胖比她大哩。”“女大三,抱金砖。哈哈……”又在说我!我的心一颤,飞也似出了校门。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3 23:58
本帖最后由 石秀 于 2015-1-15 23:20 编辑

   三、 沉没
  自责与恐惧,山一样压着我,一日也不得安闲。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我如坐针毡。这样的状态继续了一二个月,学校就放了暑假。我趁机逃离了这压抑的环境。可是在一个半月的假期里,我感到苦闷,更甚于平时。独处的时间多了,我的心深陷在泥淖里却起来越深了。时常发作的失眠,折磨着我,苦闷一日一日地增长,在被窝里犯的罪恶,也一次一次重演起来了。
到了学校开课的时候,我的心复又惴惴起来。扭曲有心境 ,成为我与学校的一道屏障,把我封闭起来了。
  我心事重重来到学校,龟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窥视着四周情况。这时学校突然有了大动作。初三成立冲锋班,目标是冲进省城三甲高中。根据期末会考成绩,我班有十一名同学入选,成为所有班级入选最多的一班。我的心头一震,原本我是应该……嗨,不想了。就现在的成绩而言啥也不用想了。可是当入选的同学转入冲锋班时,却发现,张保也跟去了冲锋班!原来是烟厂赞助了学校一批电脑,校长就特批了一个名额。曾经的帮扶对象进了冲锋班,而我……
我试图重振旗鼓,可是内心还被上学期的阴影笼罩着,张老师还是我们的班主任,阎婆惜还坐后面的角落里。半个月过去,我发现并没有人在关注我。那些纷纷扬扬的传闻经过一个假期的沉淀,已成过眼云烟。现在大家关注的是迫在眉睫的中考。
  这天,班里来了个旁听生,叫裴如海,——恶棍段五的哥们儿。就是那是金莲受殴时捎带着被打得一脸血的那稍胖的男孩。以他的成绩是不配进入一中的,可这不妨碍他做为旁听来插班,听说他家里走了门路。他的父母也希望他在学业上能最后一搏。可怜天下父母心!
  裴如海就分在我身后的座位上,他走过我的身边时,冲我笑了一下。他认识我,新来此地,向我表示友好。下学了,裴如海跟过来,与我一起走。他拿出一盒烟,叼上一棵,又递给我一支。我没接:“不会。”裴如海笑了,“抽几支就会了。”我不想抽烟。对这小流氓也想敬而远之。裴如海面色有些不善。我见势不妙,找个借口先走了。
裴如海比张保还差了一截。让他坐在课堂,有如把一只野狼闪在笼子里。他除了睡觉就想弄出点动静来。老师懒得管他,同学们也没人搭理他。他很想得到我的呼应,可是我根本不理这茬儿。我现在下眯着,哪有心思哗众取宠?
一来二去的。裴如海看我的眼神不对了。那天上完课间操,回教室上课,语文书不见了,再翻,物理书也没了。问了必个同学,没人知道。我知道有人与我做对。一天下学很晚,我在因特网色中走着,冷不丁飞来一砖头,拍在头上,幸亏天冷我带着帽子。否则就砸开瓢了。我眼金星蹲在地上。我想这八成是裴如海,旁人不会如此暴力。
  这天上课,语文书又出现在书桌上。我以为恶做剧上结束了。但一翻开书,才发现,书页已被撕得一条一条的。我回头一瞥,裴如海在窃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是我还是强忍了。这小子咱惹不起,何况又没抓到手腕子。
张老师来上语文课,我捂着那本破条条书本,正强拢心神听课,忽觉后背刺痛。急回头,裴如海刚要缩手,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圆规。我想没都想,一个垫炮打过去。这小子应该没想到我会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张老师看到了这一幕,几走到后边来,干什么,上课打架?!”张老师怒目而视。“他在背后用圆规扎我!”我大声说。“我没扎。”裴如海耍赖。张老师铁青着脸:“你,出去!”我被逐出教室。好像裴如海还在告状,就听张老师说:“狗咬狗一嘴毛,你也出去!”
我顺着走廊往外走,身后脚步声,应该是裴如海。我心里有些恐惧,急忙走下楼梯。就在这时,耳后风起,我一瞥间,发现裴如海从楼梯上飞窜下来,借着下冲之势,飞脚向我后背踹来。我一闪,肩头上已挨了一飞脚。这一脚力量奇大,我被踹出五六步远,这一下摔得不轻,可是我知道新一波打击会接踵而来,我挣扎着爬起。裴如海一瘸一拐冲上来打我。我逃之不及,只好仓促应战。我们就在教学楼楼门口扭打在一起。操场上有上体育课的学生,都过来围观。
  论个头,我与裴如海差不多。可是他比我壮实得多,他的每一拳打来我都有点吃不消。可是他腿不太灵便,可能是刚才踹我时扭伤了。这给了我机会。可是我手忙脚乱又使我身乱阵解。裴如海一顿王八拳打来,我的鼻子出血了。慌乱之下,我拾一起块石头,向掉价儿如海砸去,正中裴如海头上。这小子一摸脑袋,鲜血从指缝里溢出,他身子一晃倒在地上。“坏了!”我一声喊,撒腿就跑。
  我胆战心惊跑回家。这一夜都睡不着,想着裴如海会不会死掉,想着学校、老师会不会处理我?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我没敢去上课。离开家门跑到外边闲逛,混到下学才回家。这样一连混了四天,心想这也 不是个事儿,就悄悄找张保探风声,张保虽然不与我同班了,但毕竟还在一个教学楼上课。他告诉我,这同生一直没看到阿海,可能学校不许他旁听了。他又毫异地问起我与阿海怎么冲突起来了。我不想答这些,一句两句说不清,从根本上来说,我与裴如海就是不是一路人。
听说裴如海不来上课了,我就回教室上课。上了三堂课,第四堂是课文课,张老师一进教室就看了我,介公文包什么也没说,就开始刘了。我松了口气,张老师是不是就放过我了?
  可是我想错了。下课后,张老师在走廊就对我,“让你家长来。打架伤人旷课,你出息了。”我的心砰砰地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家长不出面,你就不用来了。”张老师扔下这一句就进了教研室。
找家长!找家长其实并不是特别可怕。可怕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昏头昏脑走到校门口,天哪!门口堵着一群人,有个人头上缠着白绷带特别显眼。裴如海!我刚来上学,他就找上门来,难道班里不有他的眼线?我成不上多想,转身就往校园内疾走。幸亏这时放学,出入校门的人特别多。裴如海他们不发现我。学校平时只开这一个大门的,急切之下,我从后院墙翻越出去,一溜烟逃走了。
  从这以后,我不敢去上学,不敢对家里说起这些事,就整天到外边去消磨时光。而此时母亲患病住院,家里无暇顾及到我。等家里发现我的形况不对时,几个月都过去了。爸爸在极度失望下默许我放弃了中考。
  我荒废了学业,也扼杀了父母的望子成龙梦。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3 23:58
本帖最后由 石秀 于 2015-1-15 23:26 编辑

  一年后,我才知道一个大秘密:班主任张文远与阎婆惜有不正当男女关。这事儿跑旱船张文远的老婆堵个正着,这事 闹得沸沸扬扬。只是我远离了学校这个圈子。才不知情罢了。

作者: 诗夊哥    时间: 2015-1-14 17:00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仅保留发帖内容
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时间: 2015-1-14 20:49
欢迎石秀
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时间: 2015-1-14 21:06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哭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4 21:54
诗夊哥 发表于 2015-1-14 17:00
好日记!

感谢诗哥关注与支持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4 21:55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5-1-14 20:49
欢迎石秀

新手上路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4 21:59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5-1-14 21:06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哭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 ...

穿梭在时光的隧道里,找寻着遗失的过去

作者: 石秀    时间: 2015-1-15 23:27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5-1-14 20:49
欢迎石秀

祝贺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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