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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征文赞助020】春联(外一) [打印本页]

作者: 混混    时间: 2015-1-21 08:01
标题: 【征文赞助020】春联(外一)
本帖最后由 流水思静 于 2015-1-21 10:59 编辑

一:春联
  
  我的童年,大都已沉淀在古老久远的沙土地里,沉淀在爷爷的棍棒下,和奶奶紧捂的怀抱里,里面几乎没有有关春联的印记,想来春联这事都是大人在操持的吧。
  
  认识到春联的重要,是我正式回到父母身边那一年,当时我十五岁,刚考入高中。
  
  记得很清楚,除夕那天早上,我抱着红纸坦然地走进那个姓杨的老爹家里时,并没料到会无功而返。
  
  早就听父母说过,我们这一片只有杨老爹上过私塾,念过四书五经,毛笔字相当了得,是村里的头号笔杆子。加上他待人热情,和蔼可亲,村里和毛笔字有关的事,都非他莫属。可那天,杨老爹正被七八个同村人围着,稀里哗啦裁纸,和几个大人说话,忙得不亦乐乎。我在后面的几声招呼,杨老爹没听到似的,头都没转一下。
  
  其实,真正让我放弃的,并非大人们对一个半大孩子的无意冷落,更不是年轻人的自尊自卑,而是我退到屋后小解时,听到杨老爹家人在灶屋里的几句嘀咕,大意是“每年白忙乎连几支香烟都落不着”什么的。
  
  从小,我就不是个诚实孩子,那次回去同样说了谎。说是杨老爹现在太忙,中午让妹妹再去。这谎言肯定没能骗过父亲,他连抽几口水烟看看我说:你已经上高中了,这在过去就算是中了秀才,咋就连门对子都不会写呢?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父亲这么说既是无奈也是激将。于是,在十岁妹妹的支持下,我开始裁纸。想好要写的字句,尽量均分好每个字的间距,将红纸折叠出印痕来。妹妹已经找出她“写仿”用的毛笔和墨汁。墨汁已干硬在瓶底,又兑了点水用小竹枝搅匀。我沾上墨,却抖着手不敢落笔。便让妹妹找出几本旧作业本,先练练手。
  
  小学四年级时,我也“写仿”过,握笔运笔还记得一二,只没写过这样的大字。等到用一个字练完一本作业薄,也未像模像样,还是不敢去红纸上涂抹。聪明的妹妹提出了一个建议:和“写仿”一样,先用铅笔轻轻画出字样,再用毛笔慢慢描。
  
  建议被采纳,我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描出了我人生中第一幅春联:冬去山明水秀/春来鸟语花香。
  
  父亲看了,指着被我描得过分粗壮的“山”字说,就这“山”字大了,其他还行,每笔都像是小木棍拼的,嗯,能看明白就好。
  
  第二年,我提前几天开始练,效果并不显著。我归咎于笔小,写大字不便。那时农村市面上很难买到大笔,就算有,也不会舍得买。还是妹妹想出了法子,她拔下一个旧笔头,小心分开笔毛,再裹在另一支笔端,用缝衣线扎牢。这种加强版的山寨“狼毫”还真管用,至少让我可以改“描”为“写”了。
  
  从此,我不仅自己写,还帮附近好多芳邻写。虽然那字体和书法根本挨不着边,顶多算得上认真,却也未见有人计较。仅有一点值得炫耀:我从未写废过一张红纸。
  
  帮别人写的,大都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类的吉利话,我自己的,都是原创,比如“过年廿斤肉,压岁百元钱”,“有吃有住,无官无怨”等等乱七八糟的句子。
  
  那些粗陋句子也并非我首创。在给亲戚拜年的路上,我曾不只一次见到过空白春联,就两长条红纸,上面不着点墨。也曾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春联对子。十几年后,我学会了上网,也学习写些文章,了解了些对联常识,知道了些平仄韵律,对以前那些不上道道的春联大都嗤之以鼻。但其中有一副却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那是一个陌生人家的三间茅草屋,春联贴在歪斜了的大门上,字体也和门一样歪七扭八,大小间隔更是不均,比我写的第一幅还差。句子也粗陋不堪,显然出自小学生之手。从字体和对仗上看,也许是世上最差的春联了。但却是迄今为止,我认为最好的一副春联,也是唯一想想就使我动容的一副,写的是:拖板车四季如夏/汗滴滴奔向四化。
  
  我自己最得意的一副春联,是两个字的组合。上联是:年年岁岁,下联是:岁岁年年。得意的不是用这句子作春联稀罕,是杨老爹的一句赞美,说那两个字写得比他好多了。现在我知道他是在恭维,那个时候,我却为此开心了好久。
  
  有一年,突然流行起画春联,有人在街上摆了摊位,现场画字。用各种颜料把每一笔都勾画成花鸟虫鱼的样子,那些字就飘逸鲜活起来,真正称得上“五彩缤纷龙飞凤舞”。我看了半天,却未见那人有出奇之处。感觉仅凭写字功夫,未必比我高明。回来后,也想学着画,终因找不到各种颜料作罢。
  
  写春联这事一直坚持到我结婚。那年,街上满是印刷品春联,上面的字个个中规中矩,非手写能及。纸张也好。家家户户都不再要手写的,甚至杨老爹家也不例外。后来,春联的纸质一年比一年高级,印刷也一年比一年精美。现在,春联更成了商家一种促销手段被免费赠送。至于上面的字体和对句,我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早变得空洞迷茫且微不足道了。不变的估计是贴春联的面糊,还在一如既往地坚守着原始的简单与本真吧。
  
  记忆中,我最后一次“写”大字,也是在我结婚那年。因房间组合柜和天花间尚有近两尺距离,用一长条三夹板封了,漆成和柜子一样的雪青色。一贺喜的朋友看到,说上面长条空白单调,最好能附庸风雅写几个字,并提出用金粉写,可以保持长久一些。这可不似春联那样保留几天就可以的事,我那点功夫肯定不行,便特意请杨老爹喝了一顿。除夕那天,我先爬上人字梯用刷子漆好边框,去请杨老爹时,他却迟疑了。说是在立面上写字金粉漆容易流挂。我说没关系,大不了再刷一遍漆盖住。他又说年纪大了爬梯子危险,最主要的是没那么大的笔。
  
  回家后,我悲壮地爬上梯子,直接用刷子刷字。刷几下,下去看看,然后继续。上下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刷出了四个斗大的金字:大道无术。没想到,刷出来的字被几个朋友称赞不已,让我引以为傲了好几年,直到柜子天花板连同房子全被拆除。
  
  现在想想,用刷子刷字比用笔写顺畅多了,而且手不会颤抖,早知道用它来刷春联,尤其那个大大的“福”字,该有多好!只是从那以后,写春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也不是每年春节都必须贴春联,比如今年,我家肯定不会贴,因我奶奶刚去世不久。家乡的习俗,在亲人逝去三年内,是不兴贴春联和喜线的,只有嫁娶这样的大喜事才可以例外。我很喜欢这样的习俗,至少表示了对至亲逝者的尊重和哀思吧,即便是形式上的。
  
  事实上,说到底,春联也是过年的一种形式,本身没多少实际意义。无论是写,是描,是画,是刷。也无论贴与不贴,写与不写,字体是否端正,对仗是否工整。
  
  这种形式,除了如我一样喜欢咬文嚼字的半拉子文人,其他的未必会在意,更不会安放于心,实在用不着追本溯源,亦或是肆意演绎的。
  
  就像春节也只是时光流逝中的一个普通日子一样,怎么过都是过。写春联的那些困苦年,苦着过;买春联的甜蜜年,甜着过;不便贴春联的伤心年,含泪过。好似人生中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左右,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地过好每一年,每一天,这就够了。
  
  如今,那个杨老爹早已作古,如果他还健在,我一定请他再浮一大白。我要和他说:就算从没写过斗大的字,就算没有合适的笔纸,也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执笔机会。毕竟,不一定所有的传世佳作,都是在准备充分条件充足后生成的。
  
  我还要告诉他:当年对我那副春联的夸赞,是对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最喜爱的,也是我以为最具蕴含的,仍然是那一句--------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二:祭扫
  
  通往墓地的小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衰草密布,泥泞满盖。说是路,其实只是田埂,一条终点是墓地的田埂。田埂两边是粮田,墓地在粮田的一角,地势也高出粮田几许,依水而立。
  
  记忆里的墓地凄冷又沉重,白草丛生,霜雪覆盖。之所以有这样的印象,都源于我探访墓地的时间------每年除夕的傍晚。
  
  家乡的风俗,活着的人在除夕这天太阳落山后,都要带上纸钱去离世的亲人坟前焚化,说是给去世的人送“守岁钱”,这风俗从远古传承到现在,且还将继续下去。稍有区别的是,烧给先人的“守岁钱”从原来的草纸,渐渐换成了印成纸币模样的冥币,焚化的时间也从太阳落山,提前到午后。
  
  那一刻,是墓地一年中最热闹的,大家不约而同聚集在荒草土堆里,放着鞭炮,对着坟里的亲人跪拜磕头。偶尔,也会有人在坟前痛哭失声。哭的都是大人,孩子是不会流泪的。相反,在小孩子的心里,每年这天去坟上送“守岁钱”是他们最乐意做的事了,因为可以顺带焚烧坟地的衰草,过一把“纵火”的瘾。于是,坟地里就常常会听到阵阵欢叫,还有噼里啪啦的脆响。沉静寂寞的坟地也便有了生机。
  
  当然,坟地除了除夕这天喧嚣外,其他时间也不全都是寂静的。不仅是墓地总会时常增加新坟,还有单独对先人的各种祭奠,更不用说清明前后各家各户的扫墓了,只是有了祭扫时间的先后,就没有除夕这天的喧闹,更没有了那些孩童的欢笑。
  
  乡下的墓地是分散的,那些尚在的先人的坟墓,在除夕这天大多很难面面俱到去祭扫,如遇上雨雪天气,就只能打着雨伞去离家最近的亲人墓地了。记得我十六岁那年除夕,一下午骑自行车奔波了近百里,给我的外公,我两个爷爷送“守岁钱”。一路折腾下来,回到家天早黑了,我在霜冻泥泞的乡间小道上摔倒了好几次。后来,父母只让去四十里外的爷爷坟上,再后来,爷爷坟上也不大去了。
  
  好在,家乡的除夕本就属于先人们的,除了午后的“守岁钱”外,中午在家里也有一场祭奠,我们那里称“烧老祖宗”。
  
  这可以算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祭奠,且有很多繁琐的讲究。首先将八仙桌搬在大堂中间,桌面中间的木板缝须横对大门,三面放好凳子,摆上烧好的菜,一般四样或六样,其中豆腐和鲫鱼是必须要的,盛上饭,倒上酒,放好筷子,点上烛灯。先在门外偏角烧一小叠纸钱,边烧边说些“请老祖宗回来过年”之类的话。然后,全家表情肃穆依次背对门口朝桌前跪拜,在桌前烧纸钱。那天纸钱烧的都比较多,门口的空气因温度陡然升高总会或多或少的形成旋风,将灰烬卷得满屋飞舞,老人们总会说,那是祖宗边吃边开心数钱呢。等纸钱彻底焚化,祭奠就算结束了。熄灯搬凳,被老祖宗“吃”过的饭菜会重新送到锅上热一下,纸钱的灰烬会扫去倒在路边。然后,将桌子搬起换个方向,一家人才开始吃年饭。
  
  至今不知道祭奠的九双筷子都代表谁,父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一回谈起此事,妻子打趣说,只要明白我们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足够了,用不着刨根问底。
  
  是的,那些消失在时光深处的祖祖辈辈,或许仅成了些许空洞的称呼,却不容置疑地承载过生命的延续。我们可以遗忘,但绝不能否认他们真实地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家里祭奠时,后人也未必都是虔诚的。记得我结婚那年,妹妹边磕头边求祖宗保佑她考上大学,我则求祖宗保佑我发大财。结果,妹妹的愿望当年就实现了,我的愿望至今还遥遥无期,可见祖宗并不重男轻女。
  
  2012年除夕,祭祀完,妻子问我:怎么不求老祖宗保佑发财了?我说求了这么多年都没用,祖宗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边上的父亲呵斥道:祖宗已经保佑你得了两伢儿,还不够啊?
  
  我觉得父亲的呵斥是对的,如我等凡夫俗子,名利固然重要,尽力让生命绵延更加重要。
  
  那天,我行进在满是荆棘枯草的墓地,虽然举步维艰,却没有丝毫的烦躁和不安,跳动的心莫名的冷寂感伤,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淡定与从容。也似乎远离了身边孩子们的嬉闹,和逝者面对面坐在了一起,平心静气观望云卷云舒,小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如烟往事。
  
  我常想,先人们其实一定如我这样走过,走过磕磕碰碰,走过枯枯荣荣,最后,都走到墓地,常驻下来。开始还有一块石碑。几颗冬青松柏陪伴,渐渐的,又都被良田高楼或新的坟墓覆盖,如同我大爷爷的墓地,几年前就被压在一条公路下面,现已很难寻觅。
  
  诚然,除夕这天,我们走过去,还要走回家的,毕竟,活着的对墓地来说,还是过客。
  
  还能在墓地做一回过客,还有从墓地回家时的欢声笑语,还能开开心心再贴一次春联,真好!


2013.1.9



作者: 混混    时间: 2015-1-21 08:05
旧作支持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11
  其实,真正让我放弃的,并非大人们对一个半大孩子的无意冷落,更不是年轻人的自尊自卑,而是我退到屋后小解时,听到杨老爹家人在灶屋里的几句嘀咕,大意是“每年白忙乎连几支香烟都落不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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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总是敏感而易碎。其实真要想起来,这句话原也是实情,何况人家说的时候,或许并不带功利,也不过是嘴上嘚吧嘚吧。
就像我们平常对朋友、亲戚面前的率直抱怨,例如母亲会说:养你这么大,我捞到啥好处了?其实并不真是要好处的,就是显摆下她的“劳苦功高”,心里实则美滋滋的呢。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13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父亲这么说既是无奈也是激将。于是,在十岁妹妹的支持下,我开始裁纸。想好要写的字句,尽量均分好每个字的间距,将红纸折叠出印痕来。妹妹已经找出她“写仿”用的毛笔和墨汁。墨汁已干硬在瓶底,又兑了点水用小竹枝搅匀。我沾上墨,却抖着手不敢落笔。便让妹妹找出几本旧作业本,先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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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逆境出人才,大抵便是这个理吧?呵。与其幽怨、责难他人,不如迎难而上。我倒是欣赏这样的骨气,所以,不管受挫那事是真的,还是误解,反而都不重要了~~~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16
  从小,我就不是个诚实孩子,那次回去同样说了谎。说是杨老爹现在太忙,中午让妹妹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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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半截感觉挺多余的。贬损自己不诚实,不单显得累赘,而已对本文没有帮助,还不如单刀直入,就说回去后撒谎了,则可。(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作者: 西风    时间: 2015-1-21 08:19
欢迎老兄!
只要是原创的,旧贴也可参赛。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21
还是妹妹想出了法子,她拔下一个旧笔头,小心分开笔毛,再裹在另一支笔端,用缝衣线扎牢。这种加强版的山寨“狼毫”还真管用,至少让我可以改“描”为“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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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好几处写到“妹妹”,于不经意间,将一个男孩身后的灵气聪慧女子烘托出来,这或许便是传统的“军功章你也有一半”?妹妹的知心、贴己支撑起来男孩的倔强、骨气,这一段行程便走得如此骄矜起来了~~~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27
在给亲戚拜年的路上,我曾不只一次见到过空白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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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想了想,是“不止一次”,还是“不只一次”,感觉好像你的值得商榷哈~~~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32
那是一个陌生人家的三间茅草屋,春联贴在歪斜了的大门上,字体也和门一样歪七扭八,大小间隔更是不均,比我写的第一幅还差。句子也粗陋不堪,显然出自小学生之手。从字体和对仗上看,也许是世上最差的春联了。但却是迄今为止,我认为最好的一副春联,也是唯一想想就使我动容的一副,写的是:拖板车四季如夏/汗滴滴奔向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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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联的“粗拙”,足见孩子的努力,几乎可以料想,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也一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而这对联的内容,当真涵盖了很多:时代特色,生活现状,积极乐观……如此等等,怎不叫人动容呢~~~~·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36
我自己最得意的一副春联,是两个字的组合。上联是:年年岁岁,下联是:岁岁年年。得意的不是用这句子作春联稀罕,是杨老爹的一句赞美,说那两个字写得比他好多了。现在我知道他是在恭维,那个时候,我却为此开心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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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好话一句三冬暖。很多时候,给点适当的赞美,也是应该的,当然,不要太违心,更不要太虚伪。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我支持指出别人的缺点和不足,但我反对肆无忌惮的嘲讽方式,也讨厌高高在上的严苛说教。有些“真相”的发现,需要岁月的积淀和阅历的增加,没必要用捆缚来摁住牛脖子逼它喝水~~~~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42
后来,春联的纸质一年比一年高级,印刷也一年比一年精美。现在,春联更成了商家一种促销手段被免费赠送。至于上面的字体和对句,我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早变得空洞迷茫且微不足道了。不变的估计是贴春联的面糊,还在一如既往地坚守着原始的简单与本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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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我倒也不谋而合。很怀念帮父亲铺纸磨墨的岁月,还有左邻右舍拿了红纸来,央求父亲写上一幅的感觉,似乎比我自己会写都骄傲了,而那些春联内容还有我帮父亲收集的,墨香飘逸在院子里,是生命的原始和质朴。但后来印刷品出现,我就完全没了感觉,再后来,还有直接烤瓷在瓷砖上,索性长期不换了——这种省事,岂非更让人觉得悲哀~~~~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48
  就像春节也只是时光流逝中的一个普通日子一样,怎么过都是过。写春联的那些困苦年,苦着过;买春联的甜蜜年,甜着过;不便贴春联的伤心年,含泪过。好似人生中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左右,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地过好每一年,每一天,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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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这ID颇有些玩世不恭之意,想不到行文却正气严谨,看这主题立意,也颇多透彻和了悟,想来也真正算“活明白了”~~~~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51
记忆里的墓地凄冷又沉重,白草丛生,霜雪覆盖。之所以有这样的印象,都源于我探访墓地的时间------每年除夕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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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混混是哪里人?这个植株,好像主要分布在较为边远之地,内蒙还是新疆?——很多古代边塞诗句里,“胡地”涉及了的。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55
 2012年除夕,祭祀完,妻子问我:怎么不求老祖宗保佑发财了?我说求了这么多年都没用,祖宗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边上的父亲呵斥道:祖宗已经保佑你得了两伢儿,还不够啊?
  
  我觉得父亲的呵斥是对的,如我等凡夫俗子,名利固然重要,尽力让生命绵延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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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把我笑得不行,哈。区别于我们的贪得无厌,还是父亲睿智啊~~~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1-21 08:57
 诚然,除夕这天,我们走过去,还要走回家的,毕竟,活着的对墓地来说,还是过客。
  
  还能在墓地做一回过客,还有从墓地回家时的欢声笑语,还能开开心心再贴一次春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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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种淡定从容和对生活的积极心态。

我们这边春节祭祖没那么严苛,所以,这方面的感悟倒是减弱了许多,很难想像大年三十还要沉浸在悲伤里忧忧戚戚过日子的感觉~~~~
作者: 流水思静    时间: 2015-1-23 15:11
春联,还是要自己写的才觉得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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