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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触摸疼痛的家族史——陪远去的烟云祭奠《一个人,一座坟》 [打印本页]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5-4-28 07:02
标题: 触摸疼痛的家族史——陪远去的烟云祭奠《一个人,一座坟》
  
  这是个闷热的下午,没有阳光,没有风,有的只是阴沉沉的天气,还有这北方省城的压抑与喘息。
  在这样一个下午,再次品读烟云兄的《一个人,一座坟》,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他的那些悲苦家史,也愈发显得沉重。
  景由境生,情由心生。烟云兄显然是个渲染气氛的高手,开篇不过廖廖数语,便以“黄昏”、“小山沟”、“茅草房”等关键词,营造出了一个让人无限伤感的语境。
  一篇引人入胜的散文,除了结构的精巧别致和语言的鲜活考究之外,找到恰当的叙述基调,营造适合的语言环境,应当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所谓合适的语境,不该有固定的统一的衡量标准,因人因事而异,因时因地制宜,理应交给作者本人来取舍和设定。毕竟,以什么样的情感记录往事,以什么样的语调倾诉感情,那是作者的权利,更是一篇好散文诞生的重要前提。
  如果用局外人的眼光来打量,烟云兄对这篇散记语境的营造无疑是成功的。尤其是对那座“破败的茅草房”的精细刻画,极大了调动起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这些老了的老屋,一定会有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陈年旧事。
  对于烟云兄这个老兵,我是熟悉的;对于他笔下描写的辽东山区,我也曾经有所涉足;甚至对于烟云兄目前定居的那座城市,我依然耳熟能详。这些因素的叠加,让我有了更多了解作者的机会,也能设身处地的通过文字感受他那极力控制的愤怒或是悲伤。
  关于姥爷的冤死,烟云兄其实满怀悲愤,下面这段话就是例证:“我们没有仇人,准确地说是没有具体的仇人。姥爷生前忠厚老实,纯朴善良,他也没得罪过乡邻。可是就是他曾经热情帮助过,也曾接纳逃荒过来姥姥和他并给他许多帮助的乡邻们杀死了他。”
  烟云的姥爷无疑是个善良而很有担当的农民:冒险给饿坏的土改的专制对象的送玉米饼子和咸萝卜头,拒绝偷摸打死人人喊打的小杂货铺老板保全自己,他甚至没有逃避自己的所谓罪过,泰然地“洗了头,换了件干净衣服”,之后慷慨赴死,尸骨无存。
  好在烟云兄并没有过多地纠缠那段比窦娥还冤的家史,没有把仇恨记在贫协或其他土改工作人员身上。因为他深知,那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人间悲剧,悲剧的主角不是他姥爷,也会是别人的亲人。
  虽然充满愤怒,虽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接纳过逃荒过来的姥爷姥姥”但却又无情打死姥爷的乡亲们,但烟云兄还是选择了跪在没有姥爷遗骨的坟前,用添土、烧纸等传统方式,向给予母亲和自己生命的姥爷致敬。
  疼痛的家史需要铭记和触摸,无头的冤仇却不该延续和传承。这一点,烟云兄是理智而冷静的。他让含冤而死的姥爷“开心些”,他说“天堂里没有仇恨,没有冤屈,只有快乐”,他向姥爷汇报着母亲和三个舅舅的幸福晚年,无一不是在宽恕、在原谅、在释怀。
  能陪着七十一岁的老母亲重回故里,说明烟云兄是个孝子;能用感伤而内敛的笔调把老母亲的追忆与落寞记录下来,说明烟云兄是个才子;能不计前嫌而又客观冷静看待姥爷的冤屈与去世,说明烟云兄是个君子。
  做个孝子,争做才子,做好君子,还愁写不出动人的文章么?


作者: 般若山人    时间: 2015-4-28 07:03
落实花开富贵版版的指示,发一篇旧贴,向烟云兄致敬。
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5-4-28 09:31
般若山人 发表于 2015-4-28 07:03
落实花开富贵版版的指示,发一篇旧贴,向烟云兄致敬。


谢谢山人支持!
作者: 沈眉珊    时间: 2015-4-28 10:27
烟云有山人这样的知己,多么幸福。
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5-4-28 14:38
东北的土改是残酷的,有些左,后来有所纠正。
这是那个时代的代价!后来东野之所以能够从东北拉出去40万军队,与土改运动不无关系。
还是那句话,在大的社会动荡与变迁面前,人性是苍白无力的。
我的家族也是在一夜之间赤贫如洗,而且黑五类的帽子整整波及了两代人。
如此演变,伤痛不可避免,家庭的命运同国家的命运相比,微乎其微,无关者毫不在意,不落井下石已经好的了。
作者: 月光屏    时间: 2015-4-28 14:49
造成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大时代面前,我们能做的就只能向前看了。
作者: 月光屏    时间: 2015-4-28 14:51
有段时间没看山人来发贴了
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5-4-29 12:08
才子,君子,现在貌似成了游子。
作者: 开的是寂寞    时间: 2015-4-30 12:29
来读老师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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