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三个字不由哑然失笑,此小说枷非彼“小说家”也。本人的意思只是小小地说一下枷这玩意儿。
枷作为一种刑具使用,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枷的制作是以两块坚实的木板合起,中留孔洞,直径三四寸,以箝颈部。更有两块板的前端另凿两个较小的孔洞,以拘受枷者的双手。估计是罪行较轻的犯人又老实服刑,就单箝颈部;罪行重且桀骜不驯,就连双手一起拘起来,好比现代的手铐和脚镣共施一样。
唐朝对枷的形制有明确的规定:长五尺以上六尺以下,宽一尺五寸左右,厚六寸以下。古今的度量虽有不同(古制小而今制大),这枷的大小也够罹罪者受尽折磨了。犯人戴上这枷,活像肩上扛起一扇硕大的案板,面前脚下被遮得严严实实。那时节没有柏油或水泥铺就的宽平马路可走,披枷前行就难免磕磕绊绊,甚至颠仆跌伤。最难过的是晚上睡觉,如果解差不法外施恩,暂去枷板,偌大的家什硌着脖颈,再大的瞌睡也会失眠的。
做小提琴用的泡桐木料肯定不会用来做枷的。制作枷都强调坚固耐用,而坚固的木材必然重量大,像枣木、栎木之类。宋朝的法律规定大枷二十五斤,小枷二十斤;明朝细分为三个等级:死罪重三十五斤,徒流重二十斤,杖罪重十五斤。像于谦的蹲天牢和方孝孺的灭十族时戴的那枷,八成就是三十五斤重的。清朝是异族入主,惧恨反清势力,所以把枷的重量制订的特大:重者七十斤,次者六十斤,只此两种。杨乃武尚能呛得住,小白菜就惨啦!
看电视剧《水浒传》里林冲刺配沧州时戴的那枷,显然不够二十五斤。不够就算了,谁也不想叫这个落难的英雄真的戴上足斤足两的枷。董、薛二解差押送林冲出汴梁逶迤北行,未到野猪林之前这段时间,是林冲最苦楚难熬的。董薛二人心怀鬼胎,百般折磨林冲,就是要把林冲的反抗力量消磨殆尽,凑个僻静去处结果了他。野猪林事变,董、薛慑于鲁智深的凶勇,一反常态,从解押的凶神变成服侍的奴仆。把林冲的枷恭恭敬敬地取下来由自己背着。看起来王法是敌不过人情的,虽然有恩情、私情、虚情、矫情等等不同,总是在利益的驱使或胁迫下,做出来有悖王法的事情。
光绪二十九年,清政府迫于内外交困终于颁布了“枷号一概芟削”的法令。从此,枷不论是作为刑讯拘押的必用,还是作为笞杖徒流死的附加,都从中国历史上消失了。但那句“木匠顶枷----自作自受”的歇后语却至今流传不衰。
枷是木匠做的,木匠犯法后又去自己掮扛,这就有些滑稽和讽刺的味道了。引申来想,法律是为官者制定的,官员以身试法,跟木匠顶枷的道理恰是符节相合呢。
枷的消失,只是对人而言,对牲畜却还没有废止。前些年,本人就经常见到驴子戴枷的。驴子带的枷叫“枷板儿”,长不盈尺,粗如蛋黄,方形无棱。枷板儿近两端处钻透两眼儿,以穿细皮绳。如法刻削成两个,贴于驴子的两边腮颊,穿进皮绳,打牢活结,与紖子相连接。只要将紖子拉紧,枷板自然收束,以致紧箍驴子的颊骨口齿,使之疼痛不适,自然老实驯服。
小毛驴一般不给它戴枷板儿,因为它身小力薄,只可负人驮货,且较温顺,容易被人制伏使唤。戴枷板儿的都是大个的驴子,又以大叫驴(公驴)居多。大叫驴身高四五尺,蹄如钵碗,耳大脸长,昂头环视,躁扰不宁。“吭吭”地嘶鸣起来,声闻数里。拴在桩橛上,转圈躁动尥蹶子,翻起尘土迸飞。这样的牲口役使起来有很大危险性。把它套进车辕里,若见到母驴它就骤然发情,不管沟坎山涧,非要力挣前往相会。往往弄出翻车伤人的祸害;拉去套磨,它早已算就将要劳役加身,故意四蹄扎站,昂头向天,任你千拉万拽,总是弄它不动。当此时也,只好动用枷板儿这个刑罚。主人先是虚与挠痒,趁它不防,三下两下把枷板儿给它戴上,攥紧紖子狠拉,枷板儿就像拶子一样煞骨勒肉。只有痛极,大叫驴才会服服贴贴听使唤。
突然滋生出一个可笑的歪主意:给贪腐的大叫驴们也戴上枷板儿如何?
北原 发表于 2016-7-17 15:09
还有驴的事儿
舞婆娑 发表于 2016-7-17 15:32
驴肉火烧好吃哇
外脆内软,浓香诱人。
北原 发表于 2016-7-17 15:08
小小的说一下枷
北原 发表于 2016-7-17 15:09
还有驴的事儿
舞婆娑 发表于 2016-7-17 15:32
驴肉火烧好吃哇
外脆内软,浓香诱人。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16-7-17 20:19
从小人书里看到过枷。
枷锁这个词还常用。
赵古德 发表于 2016-7-18 13:05
文化贴哟---
赵古德 发表于 2016-7-18 13:07
给大叫驴们带枷,多少公斤合适呢
赵古德 发表于 2016-7-18 13:09
李白是流放犯人的后代,不知道他的祖先带过枷没?
枷是权力加给人的,茧是自己做的,作茧自缚,除了枷以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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