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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风雨父子俩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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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7 20:58
标题: 风雨父子俩


    二条带着儿子娃蛋去上海治病的前一天晚上，老婆从板箱底角里抠出来三千块钱，装在二条的内裤事先缝好的兜里。老婆幽幽地说，口里挪肚里攒就这几个钱，你可长个心眼儿，别叫小偷给溜跑了。
        娃蛋生下来后，一个劲地吐奶，找医生看病，医生说，看这孩子嘴头咋恁乌哩，我给他听听，听诊器在娃蛋的胸脯上抹了几个来回，医生说，心跳得像过马队一样，弄不好是先天性心脏病，去大医院看看吧。二条和老婆赶紧带孩子去县医院瞧病，诊断的结果是二尖瓣闭锁不全，房室间隔缺损伴肺主动脉畸跨，外加先天性右位心。医生说，这个病除非做手术，别说是县医院，省医院也为难。生个这样的孩子可是夜夜愁啊！
   
    外婆和舅舅来送粥米（贺礼），外婆听闺女说娃蛋得了这号冤业毛病和闺女相对垂泪。舅舅坐在门槛上只顾闷头抽烟。吃罢中午饭，舅舅说，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孩子就是讨债鬼，干脆狠狠心扔他算了。说得一家人眼泪婆娑的。外婆说，可不能扔到荒山野岭上，赖好得叫孩子讨个活命！舅舅说把孩子穿暖和些，我打车去火车站，放那儿就回来。当舅舅把孩子抱到门口的时候，二条老婆哇地一声哭起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横竖不能扔掉，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孩子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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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重磅企鹅    时间: 2018-5-7 21:42
我也发个10多年前的引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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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井冈    时间: 2018-5-7 22:14
还有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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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8 07:41

井冈 发表于 2018-5-7 22:14
还有下文吧？

还有下文没，泌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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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8-5-8 09:21
抛转当属泌水，分量成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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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柳堆烟    时间: 2018-5-8 11:21
幺鸡呢？哈哈 ，这些名字就好玩了。哪是抛砖，已经是玉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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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2:32

重磅企鹅 发表于 2018-5-7 21:42
我也发个10多年前的引玉帖

这就叫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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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2:33

井冈 发表于 2018-5-7 22:14
还有下文吧？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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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2:34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5-8 07:41
还有下文没，泌水老师？

有，容俺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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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2:36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8-5-8 09:21
抛转当属泌水，分量成色足矣！

实际就是铜块子刷一层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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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2:44

杨柳堆烟 发表于 2018-5-8 11:21
幺鸡呢？哈哈 ，这些名字就好玩了。哪是抛砖，已经是玉石了。

名字是有些意思。我们这儿把直正的人，又有些愣怔叫二条，或叫二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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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13:20
     身上有残疾的人，往往脑子都管用。娃蛋长到五六岁的时候，精能的像个猴子，电视剧《霍元甲》正在播出，他就把看到的剧情演变成自己的武术，劈拳挂腿，闪转腾挪，做得有模有样，练了一气，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嘴里不停滴说话，我的个娘，想当个武术家怪不容易哩！二条送娃蛋上学，学校里的老师皱着眉头说，这孩子身体这么穰，能熬住几节课的时间么？二条说，也不难为你，试试看吧，真不中就回去。
    有两个星期的样子，老师把娃蛋送回来了，老师说，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好给其他同学疯着玩，人家推他一把就倒了，要是出了伤害事故，我可负责不起。学先不上了，停个时间再说吧。二条粗通些文墨，闲来无事爱看些书画，就教娃蛋念些诗句。床前明月光了，黄四娘家花满蹊了，天街小雨润如酥了，念上三两遍，娃蛋竟然跟着能背下来。二条有一本画册，都是些简单的临摹图案，娃蛋就把在学校时的作业本子拿出来，比葫芦画瓢地画着玩，画出一条龙，再用蜡笔涂上颜色，久而久之，大人看到都夸赞他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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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8-5-8 14:17
这砖头真实沉，一下子扔出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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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轻言    时间: 2018-5-8 16:58
多漂亮的砖，快更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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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5-8 20:27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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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21:22
    又一次，娃蛋病了，得了脑炎，高烧头痛，输了两天液还不见效，二条背着孩子进了县医院。县医院的医生还主张输液，医生对护士交代，有一瓶脱水降颅内压的甘露醇要快速滴注。护士就拿来一个大注射器往瓶子里打空气，就见塑料小壶里的水滴不分个儿地往下淌，娃蛋在病床上疼的嗷嗷叫地哭。二条上去阻止了护士，护士不买账，说医生下的医嘱叫这样办，不愿意你去跟医生说。二条找到医生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孩子有心脏病，滴其它水的时候慢得出奇，唯独滴甘露醇的时候咋不顾心脏病嘞？医生说，你要是比我还聪明哩，我这是本着常规治疗的方法，真不满意的话，你可以转院！二条气恼之下，真的把孩子抱了回来。村里有个乡医，和二条对脾气，二条找到他说，孩子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你就放心大胆地用药吧，真是没了那口气儿，我不怨你！村医用了三支双黄连加在一个瓶子里滴注，当天夜里，娃蛋的高烧就退了，还秃噜秃噜喝了一碗面条。
    夜里，娃蛋躺在娘的怀里，摸着娘的肚子说，娘，你就再给我生个弟弟呗。娘说，就你一个都把大人紧张得不行了，再有个弟弟，招呼谁好嘞！娃蛋缓缓地说，在医院我都听见医生说了，我这病难治，要是再有个弟弟，我就是以后上了路，也放心了。孩子一句话没说完，二条老婆哞地一声大哭起来。二条恼恨得巴掌举起老高，恁大个人星子，张精说大人话，搁哪儿学的！娘把娃蛋紧紧搂在怀里劝他，以后可不兴这着说了哈，你爸俺俩就是头插草标自卖自身也要给娃治病！娘老子还指望娃蛋给养老送终哩。
    夜已深沉，灯光幽暗，娘轻拍着娃蛋，娃娃，快快长，长大以后当营长，穿皮鞋，披大氅，汽车开的呜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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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21:22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5-8 14:17
这砖头真实沉，一下子扔出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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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21:23

轻言 发表于 2018-5-8 16:58
多漂亮的砖，快更快更

别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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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21:24

时光微雨 发表于 2018-5-8 20:27
催更

稀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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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8 21:47

泌水 发表于 2018-5-8 13:20
身上有残疾的人，往往脑子都管用。娃蛋长到五六岁的时候，精能的像个猴子，电视剧《霍元甲》正在播出 ...

泌水大哥又从牙膏里挤出来点，真辛苦。榆钱敬茶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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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8 23:04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5-8 21:47
泌水大哥又从牙膏里挤出来点，真辛苦。榆钱敬茶敬茶！

我这写个字比生孩子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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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9 13:57

泌水 发表于 2018-5-8 23:04
我这写个字比生孩子还难

写完我给你规整在一起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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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晏晏    时间: 2018-5-9 20:30
真是好作品，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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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8-5-10 11:38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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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0 22:01
    娃蛋六岁这年，二条两口子决定带孩子出去治病。听人说上海的大医院手头高明，二条就想办法托人，本生产队的王师傅在上海宝钢工作，二条去了他家，王嫂一听满支持，马上拨通王师傅的电话，王师傅说，来吧，到这儿以后再想办法。王师傅又说，我一个同事叫老于，他跟华东医院的保卫科长是亲近老乡，托老于找那个保卫科长，兴许能帮上忙。二条想了想说，空扎两手去了没意思不，我带点啥礼物呢哥？王师傅在电话里说，你那日子过得烧冬凌剥皮儿吃的，啥都不用带，人家也不稀罕。你父子俩来了，吃住我安排。    二条一个初中时的同学在郑州混得不错，学的是书画专业，加入了国家书协，书画作品在国内已经有些名气。二条给她打了电话，说想要一幅字画，去上海送人。同学马上从郑州带了一幅牡丹国画回来，还问钱够用不，二条说，就这都承情不过了，钱我还够用。二条又去油坊里灌了两壶麻油，集市上买了二十斤花生，花生袋子里塞了换洗衣服，用绳子把油壶和花生连起来，挎在肩膀上，腾出手牵着孩子，爷们俩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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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0 22:03

晏晏 发表于 2018-5-9 20:30
真是好作品，催更！

你的唻，光指着老汉子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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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0 22:04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5-10 11:38
催更！

别光看热闹了，动动发财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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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1 14:23
    那时候去上海，没有直达的火车，更没有沪陕高速。从豫南坐火车到郑州，换乘去上海，拐了一个大弯子。二条带着娃蛋从郑州倒车往上海去，火车到了徐州站，车厢里的喇叭响起来，各位旅客请注意，此次列车急需检修，往上海方向去的旅客请下车，改乘124次列车。连续广播了几遍，车上的人一窝蜂似的下了车，在乘务人员引领下向很远的一列火车跑去。二条肩上驮着几十斤的东西，手里扯着娃蛋，死命往那列火车奔。娃蛋嘴唇青紫，气喘吁吁，到了极限跑不动了。二条弯腰抱起娃蛋继续跑。无奈肩上的东西在胸前背后不停地骨碌，极像文革中走资派脖子里挂的水桶，步履踉跄，几欲仆倒。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乘务员向这边跑过来，是个女子，她从二条怀里接过孩子背在自己背上，不住口地催二条，快，快，车马上就启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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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8-5-11 16:57

泌水 发表于 2018-5-10 22:04
别光看热闹了，动动发财手吧

看热闹也需要人撒，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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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12 06:20
母亲节祝福天下妈妈们，健康长寿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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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12 06:21
母亲节祝福天下妈妈们，健康长寿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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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2 12:45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5-12 06:21
母亲节祝福天下妈妈们，健康长寿快乐!!

共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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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8-5-14 16:45
提上来，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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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8-5-14 16:54

泌水 发表于 2018-5-11 14:23
那时候去上海，没有直达的火车，更没有沪陕高速。从豫南坐火车到郑州，换乘去上海，拐了一个大弯子。二 ...

泌水大哥加油！更完我给你整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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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4 20:49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5-14 16:45
提上来，催更！

又叫那鞭打懒驴的方法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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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4 20:51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5-14 16:54
泌水大哥加油！更完我给你整合在一起。

好好，有劳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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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5-14 21:31
    火车到了上海站，王师傅早在那里等候，寒暄了几句，三人就打公交去了王师傅那里。从市里逶迤西行，约莫有百十里地到了马泾桥。马泾桥这里有个钢铁专业技术学校，可能是当初宝钢培训技术人员的学校，如今学校不办了，成了职工宿舍。王师傅原来就住在技校里。宝钢厂外面有个地方叫果园，王师傅年初的时候搬到果园去住了，但在技校里的宿舍还一直保留着。王师傅把二条爷儿俩领到宿舍里，这是一大间房子，进深比较长，还有个曹师傅也在这间屋子里住。曹师傅看见王师傅领来了两个生人，一时有些愣神，王师傅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曹师傅只是深深地点了一下头，便忙着自己的事去了。王师傅对娃蛋说，饿不娃蛋？我领你们去吃饭。走去食堂的路上，王师傅对着一栋楼高声喊起来，老于，老于！楼上窗口里探出一个头答应了一声，王师傅说，老乡来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职工食堂里吃饭的高潮已过，王师傅去右边的窗口里打来了几份米饭，又去左边的窗口里打来了几样菜，有红烧肉，丸子，包菜，空心菜等等。老于掂来了一瓶酒，用牙咬开瓶盖，往三只一次性杯子里倒满。二条说，于叔，我不会喝酒，王师傅说，不会喝也咂点儿，解解乏。老于对娃蛋说，俺们大人喝酒，你先吃饭吧孩儿。娃蛋饿急了端起碗只顾吃起来。老于端起杯子一仰脖儿干了个净，王师傅笑着说，我是不学你，我还有十来里地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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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9-26 22:49
    哐哐当当的火车到了上海站，二条背着大包小脑的东西，扯着娃蛋，随着拥挤的人群下了火车。正在四处张望，王师傅突然出现在眼前，二条你刚下车啊，我都等你半晌啦。快把东西放下来歇歇，待会儿我给你背着。找个人稀少的地方，二条卸下来肩上的东西，正了正歪斜的上衣，喘了口气说，带了一点咱家的土特产，给你一些，剩下的拿着去找熟人。王师傅掂了掂东西，我的天！这么重，千行百里的你咋驮动的？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二条，又拿出一瓶酸奶和一包酥饼，弯腰给了娃蛋。娃蛋怯生生地接过东西抱在怀里。二条和王师傅说了一会儿话，王师傅把包囊挎在自己肩上说，走吧，车站外头有102路公交车，咱去那儿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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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玻璃    时间: 2018-9-27 09:07
这个砖得砸死多少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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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9-27 13:40

玻璃 发表于 2018-9-27 09:07
这个砖得砸死多少人呀

不好意思，发重复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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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10-6 13:19


    酒至半醺，于师傅说了话，老王，咱们都是老乡，我也不说套话。二条领着儿子来治病，咱俩首先要照顾好他们。我那宿舍里就一个上下铺，窄狭，顶铺住着一个江西人，俺俩不顶对，他烦我喝酒，虽然住一个屋子，三天不说一句话。你原来住的那间屋子，不是有个姓曹的住着嘛，让曹师傅那个儿子和他父亲睡上下铺，腾出来一张床让二条他爷儿俩暂时住下；孩子住院治病的事我去通融。华东医院的杨科长俺俩在家时是一个大队的，面子他还是蛮给的。    王师傅领着二条爷儿俩去了宿舍，开门的是曹师傅，王师傅很客气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曹师傅只是点了点头，就去靠门的一张床上把床褥抱回到自己铺上，像是自言自语说，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将就就将就吧。王师傅傅对他说，如果孩子入了院，他爸肯定要去医院陪护，在这里也就是三天两早起的事。我也没跟领导说，你也不要向外透露好了。
    王师傅起身要离去，二条慌忙从鱼皮袋子里往外拿东西，我给你捎来了一点家乡的东西，你顺便拿回去。王师傅摁着了二条的手，这是弄啥，我哪里啥也不缺。二条说，这是我一点心意，你要再推辞，我心里不得劲。二条从包里拿出一壶小磨油，四五斤花生。王师傅说，有钢使在刃上，你去医院少不了得求人家，这些东西别给我了。二条说，预备的就有你这一份儿，于叔和杨科长那里我都准备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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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柳堆烟    时间: 2018-10-8 10:00
上一篇都没有继续哈，这个得看到完整版的。
泌水老师，周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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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10-8 14:32

杨柳堆烟 发表于 2018-10-8 10:00
上一篇都没有继续哈，这个得看到完整版的。
泌水老师，周一好。

写得孬好不讲，我总想把它弄完整，将就着看吧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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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泌水    时间: 2018-10-11 22:02
    星期天，于师傅来找二条，说，今儿个周末，咱们到华东医院找杨科长去。二条迟疑了一下说，人家不过星期么？于师傅说，我打了电话，他说在单位等咱们。二条慌忙从顶铺把袋子取下来，把那包卷严密的一轴画递给余师傅，又掂出一壶麻油自己提着，一手扯着娃蛋，三人出了技校大门。
    逢周日，宝钢厂接送工人的汽车歇班，三人只有走远一点去马泾桥公交站打车。没一会儿，一辆去市里的公交车停在面前，于师傅抱起娃蛋先上了车，顺手买了车票，二条把掏出来的钱塞给余师傅，于师傅摆摆手，快招呼娃蛋，小心磕碰着。一路上不断地听售票员柔声播音，大槐树站到了，请大家先下后上，不要拥挤，注意安全……静安寺站到了……最后，到了华东医院，三人下了车。于师傅说，你俩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不大会儿，于师傅在传达室后面的两层小楼的门口招手喊二条过去。二条牵着娃蛋的手进了自动栅栏的大门，门岗近前客气地说，杨科长在二楼办公，您上去吧。二条心里嘀咕，门岗怎么知道我是找杨科长的哩。
    父子俩上了二楼，于师傅在门口接着，领去一张大办公桌前，笑着对桌后面坐着那个人说，兄弟，这就是咱那个老乡。回头对二条说，这就是杨科长，你喊叔哩。二条鞠了一躬，杨叔好。杨科长马上站起来，转过桌子，到二条父子俩跟前，伸手抚摸着娃蛋的脑瓜儿，一口的豫南口音，咦耶，多乖个孩儿，咋得个这号病嘞。二条低声对娃蛋说，喊爷爷。娃蛋仰脸弱弱地喊了一声，爷爷。于师傅把卷轴放在桌子上，对杨科长说，二条想的蛮周到哩，知道知识分子爱书画，给你带来一幅画呢。杨科长很喜欢的样子，于哥快打开，咱开开眼界。于师傅把包裹画轴的牛皮纸仔细绥开，推开画轴，一副浓艳的牡丹展现在桌子上。牡丹的花蕊上点站着一只蝴蝶，花丛下面，一只皮毛黑白间杂的猫儿，正在仰头瞩目那只蝴蝶。杨科长仔细端详了一遍，嘴里嗯嗯道，这是正午的牡丹。于师傅不解，不就是个画儿嘛，还能分出时辰来？杨科长并没回他的话，扭头问二条，看署名这个作者也姓杨，你是咋弄来的？二条说，这是我小时候个一个同学，现在混阔了，河南省美术协会会员，他送给我的。我想着没啥给你拿的……。于师傅在旁边说，二条可心细了，这不，还给你带来一壶小磨油。杨科长笑了笑说，家里经常不开伙。这油于哥你拿回去吧。难得这孩子一片心意。说着，回头吩咐一旁坐在电脑前的女子，小尹，把这幅画挂在咱们这屋子里，位置要醒目。顺便泡几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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