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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司城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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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2-26 02:31
标题:
老司城的钟声
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2-26 09:14 编辑
许多年前,我是在众多的土家族孩子当中很顽皮的一个,用我们当地话说,我很不在行,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抽烟。那时侯,在我们湘西的这个小县城里很难见到好烟,我记忆犹深的好烟就是上海产的大前门香烟,可当时我们抽不起那种烟,幸好邻县的永顺卷烟厂出了一种名叫老司城的香烟,价格非常便宜,外包装和大前门几乎一模一样,于是,我们便把老司城香烟称做大前门,从而忽视了老司城的存在,在我幼小的思维中甚至不知道老司城是一个地名,而这个地方距离我居住的县城不足一百公里。
平时我是不喜欢看报的,但在某一个无聊的上午,我随手拿起了当地的一张日报,我不关心这是不是最新的报纸,只是随意地浏览着标题,突然几个熟悉而又仿佛即将遗忘的字眼跳入我的眼帘——老司城,我用极快的速度看完了那篇文章,平心而论,文章写得不错,我却觉得意犹未尽,文章只是写了作者与自己的好友在一个明媚的假日来到老司城喝酒叙旧,酒醺之后又在夏日的阳光里跳入小河里嬉戏,抒发了作者与多年好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仅此而已。但这个不经意的浏览,却让我想起了老司城,也让我知道了老司城是一个地名,而且,她就在我的身边不远处。于是,我开始四处打听老司城的故事,从我所打听的众多叙述者们的口中得知,老司城又叫福石城是溪州刺史也就是土司王居住的城堡,距今已将近千年的历史了。土司王是我们土家族的最高行政长官,那么老司城应该就是远古时期土家族的政治文化中心了,据说,现在的老司城还遗留着千年祖师殿、土司王家族彭氏祠堂、古牌坊、古石马、古墓葬等遗迹。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了,我对老司城充满了向往,就象藏民们对布达拉宫的虔诚一样。
我是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前往老司城的。因为对老司城的陌生,我和我的朋友根本就不知道老司城的方位,又没有去老司城的班车,所以,我们只好骑着摩托车一路询问着向老司城出发了。过了永顺县城,我们上了一条乡村的土路,一条很烂、路况很差的乡村公路,遇上了汽车时便是漫天的尘土,让人无法呼吸,也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就停了下来,等尘土散尽后才继续赶路。而远山重重叠叠,青翠欲滴却又让我们不无依恋,感叹着地质变迁的巨大力量。
山路突然转了一个很大的弯,远远地我看见了一栋房子翘角的房檐,那就是老司城吧?我的心中一阵狂喜,我终于来到向往已久的圣地了,我加快了车速,来到房子的面前,原来这只是一个餐馆,一个仿古的建筑,是为了让前来游玩的人们有一个吃饭住宿的地方,我的心里稍稍有一点失落,但乡村的公路到此已尽,余下的道路需靠步行或乘坐小木船来完成。
我们匆忙地停好车,顺着小路向小河边走去,河的对岸就是老司城的旧址了,我站在河边遥望着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我梦境的地方,它们和我的梦境竟是如此的相似,宁静的村庄、层层的瓦房、袅袅的炊烟,这一切此刻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已走进了那一片安宁之中。
小河上有独木桥,可以步行过河,而河边泊有数只小木船,划船的船夫都是当地的农民,他们在等待着游客们的光顾。来这里游玩的最佳路线就是乘坐小木船顺流而下数公里,然后从下游处登岸,一路步行再走回乘船处,这样老司城里所有能看的都会一样不漏地看到。游客们几乎都是选择的这条路线,我们当然也不例外。我挑选了一个看似很活泼的中年人做我们的船夫,我问他包船要多少钱,他回答说二十元,我说我们从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怎么走,也不知道应该看些什么,我给你四十元,你能做我们的向导吗?船夫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们上了他的小船,他轻点船篙,船悠悠地荡向河中,载着我们飘向下游的彼岸。
河水是清澈的,是可以见底的,仔细看偶尔会见到一些小的鱼虾很惬意地游着;两岸是翠绿的,林中的鸟儿追逐嬉戏着;岸边的草坪上,大水牛在悠闲地吃着草,长长的尾巴不停地甩动着;泥猴般的牧童光着身子在小河边玩着泥沙,间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半晌才冒出水面;船撸划过水面的声音夹杂着摇撸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一起汇入了这个宁静甜美的画面,我被这幅美丽的山水画深深地打动了。身后适时地传来了嘹亮的歌声,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歌声来自我可爱的船夫,“小小竹排江中游,幽幽青山两走……”,船夫的嗓子并不好,更没有任何演唱技巧,然而,此时此地也只有这样的歌声才能与这样的美景融为一体,无法分割。
弃舟登岸后船夫给我讲了第一个故事,他问我对面的山像什么,我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像什么,他告诉那是美女梳头,哪里是美女的头,哪里是美女的鼻子,哪里是美女的乳房他都一一指给我看,在他的叙述中我仿佛真的看见一个美丽的村姑躺在岸边,如黛的长发飘在河中,任河水亘古不变地为她冲洗着,她那优雅的手臂不时地梳弄着长长的秀发。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等着她征战疆场的情郎回来娶她,她要把自己的头发洗得干干净净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迎接自己分别已久的情郎,这一刻,我忽然感到了迷茫,仿佛自己刚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归来,步履匆匆地赶回家乡来迎娶自己的新娘,我知道她一直在等着我,我也知道她等待得太久、太久了……
走过一小段山路,千年祖师殿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据我的船夫说,祖师殿是以前土司王办公的地方,殿的右侧有一株巨大的桂花树,树上星星点点的桂花正灿烂地绽放着,散发出醉人的幽香,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在伞盖似的树冠下贪婪地呼吸着这香甜的空气,我想让这些清新甜美的味道占据我全身每一个毛孔。朦胧中我看见土司王走过千年的时空,走出了祖师殿,也站在了我的身边,从他失神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他的疲惫,他是想用这些桂花的芬芳来驱赶走自己身体的疲乏,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对着远山大声地唱起了土家的山歌,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穿过了悠悠千年一直传到了今天,传到了我聆听的耳朵里。
终于还是走进了祖师殿,大殿里的光线稍稍有点暗,却很凉爽,两人合围的巨大马桑木柱把大殿撑得无比的雄伟壮观。殿中间的神龛上应该供奉的是土司王的先祖,神龛前的供桌上放着不多的一些供品,还有香炉以及长明灯,香炉里有一直燃烧着的线香,袅袅的香烟缭绕着整个大殿,让这个空荡荡的大殿仿如仙境,在这里,我闻到了神的味道。大殿里的右侧挂着一个巨大的钟,钟的上面铭着许多字迹,无非就是谁谁谁捐了多少银子铸造这口钟,再就是铸造钟的时间等等,这些都已经渐渐模糊了,整个大钟早已锈迹班驳,它已不能再承受巨大的木锤撞击了,它也不能象多年以前那样,发出洪亮悠长的声音了,它现在还活着,但我已经看见它衰老的模样,我不知道它还能在这千年古殿里守护多久。
大殿的左边还供奉着一尊神,当时我在和那位年迈的庙祝聊天而没有注意到那里究竟供奉的是何方神圣。庙祝其实也是当地的一位农民,看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个子既矮小又瘦弱,干瘪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看见他,很奇怪地让我想起了敦煌石窟的罪人王圆箓王道士,就是这个肮脏的土道士把敦煌的珍贵文献当作了针头线脑送给了世界各国前来中国淘金的洋人,那些洋人们笑逐言开地拉走了一车车的国宝,在回国的路上,他们并没有感谢那位热心肠的土道士,他们在嘲笑着他和他所在的国家居然如此的愚昧,想到这里,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着血。我不知道在这个千年祖师殿里是不是曾经也有着一些珍贵的文献资料,我也不知道这位木纳的老庙祝能不能守住这些珍贵的东西,我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老庙祝告诉我,他在这里守护祖师殿已有很多年了,前些年政府每月都给他六十元的补贴,从今年开始,政府把每月给他的补贴增加到了两百元左右,还有那些善男信女们送来的香火钱,除掉购买香纸蜡烛的开销外,其余的也由他支配。但我知道,这里的香火并不旺盛,那些喜欢旅游的人们不会来这里,因为那尘土漫天的土路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没有任何的宣传,没有任何的广告使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耳朵,我默默地跪在祖师神像前对祖师说:既然没有人走进来,我们何不走出去?站起来的时候我往功德箱里放了五十元钱,钱虽然不多,但我知道这些钱会为老庙祝换来一些白米,一些蔬菜,我希望他在吃饭的时候会想到我的祝愿,我希望他能好好地看守这千年的足迹。
走出祖师殿我们将去土司王家族的祠堂,我的向导告诉我,在去祠堂的路上我们可以看到古牌坊、古石马和古墓葬。这是一条新修的卵石路,曲曲折折,路的两旁随处可见一抱粗的参天古树,它们很安静地在那里站了许多年,除了山雀偶尔的轻啼之外,这条路是无比寂寞的,幸亏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向导,我对自己的选择是绝对的满意,在这条寂寞的路上,我的向导给我讲了许多的故事和传说,令我对这里产生了无数的美妙遐想,而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普通得随处可见,我很后悔没有记住他的容貌,甚至,我忘了给他拍一张照片。
如果他没有提醒我们,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摇摇欲坠的石牌就是古牌坊,岁月的风沙蚀去了它的菱角,洗去了它的光泽,但它依然矗立在路边想向世人展示它曾经的风采。我想许多年前的人们一定会用桐油把它刷得油光锃亮,也一定会为它披红挂彩,并在它的脚下唱着山歌、跳着摆手舞,再燃起一堆篝火,大碗地喝着自酿的苞谷酒,谈天说地、嬉笑怒骂,通宵达旦,我穿梭其间不停地为他们斟着酒……
牌坊的对面是一条不是路的田埂路,我的向导向那里走了去,我叫住了他,问他去哪里,他说你们不看古墓葬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什么都没有了,不看也罢。我忙说要去、要去,然后随着他走上了田埂。路虽然不好走,却并不遥远,这里的古墓是连着的三个墓穴,早已被盗墓贼扒拉开了,墓门前躺着一匹残缺不全的古石马。相传土司王曾经拥有许多的金银珠宝,在土司王朝坍塌后,这些宝物不知去向。那天,一群无知的村民们围着石马议论纷纷,突然有一个村民异想天开地说,土司王会不会把宝物藏在石马的肚子里?我哈哈大笑,而村民们均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我很尴尬地收住了自己的笑声,有好事者匆匆跑回家拿来了所有开山的工具,他们开始挥动双臂,想要破开石马的肚子,石马忍着剧痛,坚强地保持着自己的完整,我数次欲开口阻挠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却都被他们用敌意的眼神封住了我的嘴,这时,另一个村民从家中拿来了开山修路用的炸药,放在了石马的肚子下面,点燃引线,只听得一声巨响伴着石马的一声哀鸣,村民们争先恐后地冲向被炸开的石马,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石马的肚子里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于是,村民们骂骂咧咧地纷纷散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踹了石马几脚。等到村民散尽后,我才战战兢兢地走到石马的面前,我抚摩着石马断开的地方,轻轻地问了它一声:疼吗?
向导催促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梦境,他说,什么也没有了,我们走吧。我才注意到三个被挖开的古墓,墓门口到处都是残砖断瓦,我从一个被挖开得较大的墓门爬进了古墓,墓中的那些盗墓贼正在抢夺墓中的财物,我仔细地辨认着他们,但我只看见他们朦胧的身影,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须臾,他们背着大包小包,呼啸一声,瞬间不见了。我透了一口气,正准备仔细看看墓中的格局,一阵嘈杂的人声,又进来了一群盗墓贼,他们根本就不看我,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撬开了棺木,仔细搜索着殉葬品,最后,他们连死者穿的衣服也不放过,随手扔着死者的骨殖,然后呼啸一声,瞬间也不见了。我想,现在应该安静了,墓中已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我可以仔细看看了,我正准备把四处散落的死者遗骨收拢起来放进棺木的时候,一个路过的樵夫走了进来,他也没有看我,吸引他的目光的是那几副棺木,他敲敲打打地,把棺木卸成了小块的柴火,打成捆,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笑了,我看见他的口中长着参差不齐黑黄的牙齿。当樵夫把他的柴火背走之后,墓中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这时,我才得以仔细观看这座古墓了,三个墓穴都是有门相连的,墓的影壁上有砖雕的图形,墓壁的每一块砖都雕有花纹,我不知道这些花纹是烧砖前在泥胚上印的,还是在砖烧好后用刀具在上面雕刻的?我摸着那些花纹时心中突然想,这些完整的雕花砖我是不是也敲几块下来带回家呢?
从古墓里出来的时候,我仿佛走了几千年的路程,我感到非常的疲惫,我的脚步显得异常沉重。我没有拿那些雕花的砖,我看见它们砌在墓壁上那么严丝合缝,每一块砖都已有了生命,它们牢牢地粘在一起,已经血脉相连,我怎忍心让它们骨肉分离?于是,我黯然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无比伤心的地方,任由它继续孤单无助地敞开着大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过往的人群别再去伤害它们了,它们已经是满目疮痍了。
随后的一路上,我沉默着,我那可爱的向导仿佛看出了我的忧伤,他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了沉闷。不过,这种沉闷没有维持多久,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土司王家族的祠堂,这也是土司王的行宫,是他休息的地方。
远远看去,那是一栋巨大而漂亮的木房子,大门外有很高的阶梯,门的两旁有一对石鼓。我们带着肃穆的神情拾阶而上,阶梯已经被数百年的人们踩得微微塌陷,但依然坚硬,我用力推开了巍然厚重的大门,走进了土司王的家中。大门的对面是一面照壁,大门的两边皆有门房,绕过照壁,是一个天井,天井过去就是祠堂的大厅,大厅不是很大,可容百十来个人,大厅靠里墙是后人用水泥砖砌的很长的一个台子,台子上坐着十数位历代土司王的雕像,雕像的神态各异,与真人一般大小,只是年代久远,色彩斑驳。左门房的旁边是木制楼梯,通向二楼。二楼才是土司王和他的家人们居住的地方,我轻轻推开了土司王的卧室,看见他正敞着衣襟呼呼大睡,他的婆娘猫一样缱绻在他的脚旁,也睡得很沉,土司王睡觉的时候也可看出他是豪爽的,他鼾声如雷,不时地磨几下牙齿,再说上几句粗鄙的梦话,我禁不住笑了出来,幸好没有惊醒他们,我小心地为他们关好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出了这栋巨大的房子。
祠堂门外十多米处靠左据说是土司王的金銮殿,现在已经变成了司城小学,那房子被顽皮的孩子们蹂躏得没有了原来模样,已经不能再给孩子们阻挡风寒。靠右有一个很大的演武场,场中有一座很高的凸字形的点将台,土司王睡眼惺忪但依然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将台的顶端,指挥着他的臣民们操演武艺,远处有一排号手拿着长长的牛角号,还有一排鼓手拿着粗重的鼓槌站在一面面巨大的牛皮鼓后面。但见土司王一声令下,旌旗招展,鼓号齐鸣,精壮的土家汉子高声疾呼,气势磅礴,声震天宇,直冲云霄。此时我热血沸腾,接过一对鼓槌,向厚实的牛皮鼓奋力敲去,那鼓声让大地颤抖,让山河失色……
离开老司城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夕阳如血般照着这湍急的小河,我站在独木桥上再一次回眸看了一眼我梦境中的圣地,那里又有炊烟升起,那里依然宁静,千年前的城内三千户、城外万人家的景象不复存在,但我却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从千年前走到了今天,我知道我的力量根本承载不起老司城的厚重,我幻想着有一天,老司城又如千年前一样的繁华。
我转过依恋的头颅,毅然向来时的路走了去,古老的老司城渐渐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脑海也逐渐变得空白,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耳朵里突然响起了从千年祖师殿传来的阵阵钟声,那钟声从千年以外穿过层层的山峦、穿过岁月的更替、穿过纷飞的战火回荡在山水之间,回荡在天际之中,缠缠绵绵、声声震耳,那么浑厚、那么悠长……
后记
去年我先后两次骑摩托车去老司城游玩,两次去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第一次的心境是好奇和感叹,而第二次就只剩下了思索,我是把第二次的心境加在第一次的新奇当中记叙了下来的。
几天前的一个不眠之夜我开始动笔写这篇文章,我对写这篇文章可以说是毫无信心,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写完,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始敲打键盘,没想到,居然是无比的顺利,我手指不停地敲打着从十一点钟直到凌晨的五点左右,中间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当我抬头看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天已快亮了,文章却还没写完,当时大概已写了接近一万字了,我想剩下的结尾明天再写吧,就很大意地把文章直接保存在空间的草稿里,我以前没写完的东西都是这样保存的,从来没出过问题,可是,这一次网络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当我第二天打开草稿的时候,我的文章不见了,我悔恨莫及。现在的这篇是我后来回忆着写的,中间少了很多内容,字数也凑不到那么多了,我对现在这个很不满意,断断续续,没有我丢失的原稿一气呵成的感觉。
文章的原题是《拯救老司城》,想表达对老司城即将消逝的灿烂文化的一种怀念,也想唤起整个社会去关心这个少数民族的历史人文景观,原稿的开始也提到了这些内容,在我第二次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矛头太尖锐了,就把这部分的内容删掉了,文章更名为《老司城的声音》,也是想表达与前一个标题同样的意愿,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否认了,才有了现在的标题。
老司城实在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想这一定是湘西这边唯一的一个比较完整的年代久远的少数民族皇城,这里的风景美丽,历史传说颇多,还有城内三千户、城外万人家的繁华,今天的我们为何不能重现当初的景象呢?任由那些珍贵的遗迹荒芜在那里被无知的人们践踏,被无情的风雨摧残,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将损失的不仅仅是那些遗迹,而是一段辉煌的历史。
我在老司城其实没有听到钟声,那口古老的钟已承受不住敲打了,但在我离开老司城的时候我很惊奇有钟声萦绕在我的耳畔,我知道那是古老的皇城在向今天的人们敲响了警钟,他们寂寞得太久了,他们不愿意离开这片蕴藏着他们灵魂的故土……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2-26 09:16
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2-26 09:20 编辑
老司城又叫福石城是溪州刺史也就是土司王居住的城堡,距今已将近千年的历史了。土司王是我们土家族的最高行政长官,那么老司城应该就是远古时期土家族的政治文化中心了,据说,现在的老司城还遗留着千年祖师殿、土司王家族彭氏祠堂、古牌坊、古石马、古墓葬等遗迹。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了,我对老司城充满了向往,就象藏民们对布达拉宫的虔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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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民族一家亲,真希望对土家族的了解再多一些。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2-26 09:18
河水是清澈的,是可以见底的,仔细看偶尔会见到一些小的鱼虾很惬意地游着;两岸是翠绿的,林中的鸟儿追逐嬉戏着;岸边的草坪上,大水牛在悠闲地吃着草,长长的尾巴不停地甩动着;泥猴般的牧童光着身子在小河边玩着泥沙,间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半晌才冒出水面;船撸划过水面的声音夹杂着摇撸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一起汇入了这个宁静甜美的画面,我被这幅美丽的山水画深深地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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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文字,似乎闻到了河草的腥味。:P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2-26 09:21
我想许多年前的人们一定会用桐油把它刷得油光锃亮,也一定会为它披红挂彩,并在它的脚下唱着山歌、跳着摆手舞,再燃起一堆篝火,大碗地喝着自酿的苞谷酒,谈天说地、嬉笑怒骂,通宵达旦,我穿梭其间不停地为他们斟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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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用桐油擦亮呢?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2-26 09:26
几天前的一个不眠之夜我开始动笔写这篇文章,我对写这篇文章可以说是毫无信心,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写完,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始敲打键盘,没想到,居然是无比的顺利,我手指不停地敲打着从十一点钟直到凌晨的五点左右..............可是,这一次网络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当我第二天打开草稿的时候,我的文章不见了,我悔恨莫及。现在的这篇是我后来回忆着写的,中间少了很多内容,字数也凑不到那么多了,我对现在这个很不满意,断断续续,没有我丢失的原稿一气呵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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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止既岸,你对文字的真诚,以及为人的坦诚,淡淡只有二字:敬重。
自然书写的文字最可贵,深刻的,才被保存下来,散发着隽永的意味。
作者:
东莱子
时间:
2010-2-26 09:32
分享你的老司城之行.
作者:
小河才露尖尖脚
时间:
2010-2-26 15:37
桐油貌似是用来防水的吧
下次写东西要小心些.丢了,再写就找不到感觉了
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2-26 23:31
谢谢哥几个跟帖,这帖是几年前的文字了!
湘西盛产桐油,通常是用来涂在船上防水,再就是用桐油加石灰一起捶,捶得越久越粘,用来粘船上木板之间的缝隙,桐油的光泽度好,不容易褪色,比清漆去的时间长,再说,过去,我们这里没有清漆,所以,我们这边的墓碑通常都用桐油涂抹一次或几次,让墓碑永远光泽照人。
那个牌坊也是用石头刻的,涂抹了桐油会很亮,然后,会防风华,一般三年涂一次,那牌坊就会始终如新!
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2-26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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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民族一家亲,真希望对土家族的了解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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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止是土家族人,关于土家族的人文风情,心止在另一篇里有详细的描述,以后发来让你读,就怕你会烦!
作者:
妙韵怡然
时间:
2010-2-26 23:36
心止是土家族的啊!
作者:
妙韵怡然
时间:
2010-2-26 23:37
岁月在流逝,那些曾经的古物甚至风土人情也在流失.
作者:
天涯
时间:
2010-2-27 05:51
土家族的老司城,也是中华民族的老司城啊。曾经的历史,曾经的辉煌。。。。。。
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2-27 12:51
谢谢妙与天涯的跟帖!
土家族其实是一个很小的民族,只是在湘西和湖北多点,土家的许多风俗而今已慢慢汉化了,那些民族特色已不明显了,往后,或许会消失殆尽……
作者:
清浅一笑
时间:
2010-2-27 16:42
引用淡淡的话:“自然书写的文字最可贵、深刻的,才被保存下来,散发着隽永的意味。”确实如此!
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2-27 23:40
谢谢楼上的朋友来读这么长的文字,颇费眼神吧?呵呵!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2-28 07:22
心止在另一篇里有详细的描述,以后发来让你读,就怕你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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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止既岸,解读朋友是一件很温暖、很唯美的事情,只有更多的懂得。:handshake
作者:
心止既岸
时间:
2010-3-1 02:04
心止在另一篇里有详细的描述,以后发来让你读,就怕你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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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止既岸,解读朋友是一件很温暖、很唯美的事情,只有更多的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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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文字,谁耐烦去细读?另一篇关于土家的描述比这篇长得多,幸好还有你,还有这份万里之外的情谊!
作者:
淡淡一片云
时间:
2010-3-1 07:35
朋友,一个很温暖的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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