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没有怕过鬼,年轻以来,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可以开窗的季节,夜里一定要开着窗入睡。期待在夜色的保护下,那些害羞且神秘的超自然能从窗口潜入我的房间,从来不担心它们会是什么,因为进来多少邪恶,屋里就有多少光明抵挡。
真的很想见光明一面,每时每刻。
孩子是害羞的,光明是害羞的,我也有一点点,害羞是世界上最美的,只有勇敢的人能脱口而出。
孩子是勇敢的,光明是勇敢的,我也有一点点,勇敢是世界上最好的,只有害羞的人能慎重保管。
母亲说,你从安静的人那里得到力量。比如我的父亲,我的外公……而一生为我付出最多的却是母亲,她是语言的,又是行动的。这,常常令我迷失爱的方向。
就这样坐在窗边,午后以来,一直有风,那风儿吹呀吹,吹凉热症者的皮肤。我得多喜爱风吹来。
膝盖上的书有下午日计划要读完的篇目,《露之宁静》与《亲爱的美男子的故事》,依然那么热衷于改编别人的题目,似乎担心被发现自己在读些什么,小心翼翼,却又想大声告诉出来。
我想把书捧给未来的孩子,或为她诵读,读到喉咙嘶哑。这些最好的,总是无法摘录,不能截取……
孩子在庭院里喊我,妈妈,晚上吃蛋炒饭吗?放酱油的那种。
我说,来啦,还有葱花……
那些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在平常的年份里回忆这些,她维系着我对生活的向往,夜里,依然开着窗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