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灯下黑 于 2021-7-5 18:38 编辑
你在某个帖子里说,一到七月就内心不安,要为风雨犯愁,要为枣树担忧,要为先哲遗著发懵。因此你很颓废,像大橘猫缩成小毛球,整个儿都不好了。
老夫看完你的帖子,瞅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我擦,这才七月伊始,你就忐忑的不行不行的,那架势就像十五个木桶在一口井里打水,硬是七上八下了呀。这,了不得哇,你娃有猫饼哇,猫饼认真挺重哇。老夫深为忧之。
记得多年以前,老夫还很年轻,跟随朋友去拜访住在省城的文坛前辈。在受了一番教诲后,一回到旅馆,朋友就犯病了,手捂胸口,直说心慌得很,七上八下的没个定准。那时,正值七月,梅雨淋漓,我扶着他走了数条长街,最后在一个巷口找到一家诊所,一看,坐诊的是个中年男医生。
当时,朋友心慌以致气短,话说的磕磕绊绊。医生有点儿不耐烦,便转而问我。我便说,朋友身体一直很好,没啥病痛。他是个文学青年,内心纯洁,看的都是正经作品,写的都是正经文字,比如依律作诗按谱填词散文师法先秦什么的,又说刚才去拜访了一位文坛前辈,受了一番教诲,不曾想回到旅馆一下子就心慌起来。
医生笑了一笑,问朋友有没耍过女朋友,我说他一直醉心于纯文学创作,好像还没耍过女朋友。医生点点头,继而抽出一张处方签,拿起笔来一阵书写,然后对折起来,交到朋友的手上,说,拿回去看,一看就好。我很惊讶,就问怎么不给开点药,医生说用不着,吃药不管用。沉吟了一下,接着又说,要是钱够的话,最好去洗个桑拿。
出了诊所,走了一小段路,朋友就忍耐不住了,便站在骑楼下,就着路灯光,打开处方签,我也凑了过去。一看,握草,居然是首七言律诗:寂静闺房单枕凉,才子佳人至妙顽。才去倒浇红蜡烛,忽然又掉夜行船。偷香粉蝶飧花蕊,戏水蜻蜓上下旋。乐极情浓无限趣,灵龟口内吐清泉。
朋友脸红了,眼神迷离起来。最后,他问我背着他洗过桑拿没有,我说听别人说过很多回,就是没去试过。朋友说,今晚我请你,敢去不?我说你不是心慌么,现在不慌了?朋友说,现在是另一种心荒,荒凉的荒。
猫郎,话说到这儿,想必你也明白了,所谓的偏方其实就是那首七律。如果七律不济事,老夫建议你还是去洗个桑拿,嗯嗯,就像猫儿偷腥那样,鸟悄的,迅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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