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之痛
(2007-12-12 10:54:24)
题记：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穷带给人们的种种心理问题。很多人没有认识到的是，贫穷其实是一所最好的学校，通过克服贫穷，我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很多的伟大人物正是从贫困中成长起来的。只有弱者才会被贫穷吓倒，而强者总是对贫穷充满了感恩。――李异鸣《我贫穷我快乐》
一
像我们成长在七十年代的人群，大多数还是享受过贫穷滋味的，如若本人没有经受过，追赶溯到上一辈或上二辈一定是承载过贫穷之痛的。成长于八十年代的或九十年代的人群，估计有多数已经脱离贫穷了。
今天的中国，谁还在贫穷？
今天的中国，经济挂帅，贫富差距已经越拉越大。首先表现在地域的差距。另一方面，富有的人群却发出“穷得只剩下钱了”这样的感概。
贫穷是一种痛。上个世纪下半叶，社会地位分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干部等明显区分的。农民是整个社会最低一级人群，也是最穷的一支，人数相对来说最多。农民中最贫苦的被彻底打倒和剥夺一切家庭财产的地主阶级，在那时他们已经沦为赤农。
到我们成长的七十年代，一般农民家庭，子女要上学还是上得起的学费还得交。只不过，每一级都有升级考试，关键是看小孩考不考得起，义务教育是没有的。家庭都是很拮据的。没有多少商业，田里有稻，米还是有，饭也能吃饱。菜也有，但是油就不多或者没有，。家里有点活钱的，多数是工人阶级，有工资拿。
计划生育还没有开展，一个家庭要养几个孩子，穿的衣服多数还是大的传小的，没有多少美观的讲究，生活多数不容易。
小学的时候，同学之中大家都一样长在农村，区别不大，对比不大，心理没什么不平衡。等上了初中，同学当中，就有一些干部子弟，就有区别了。高中在县城，就更明显。基本上，像我这样交往能力比较差的农村学子，很少同城里的同学交往。经济的压力，首先反映在吃和穿上面。青少年阶段是长身体的重要阶段，也是心理开始成熟的重要时期，贫穷给人的一生留下的烙印总在，心理脆弱的，难免成为贫穷之痛。
我们那时的读书目标，最切实际的就是跳出农门，出人头地，更重要的是过上不那么劳累但衣食丰足的生活。这是长辈对我们后世的最大期望，是长辈们困苦一生的荣耀和安慰，它不是什么高远的人生理想，是现实世界的狭隘人生观。
二
“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生病是可以致穷的。生病医治无效，导致劳动力的缺失，家庭经济陷入困境。我的父辈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父辈生活的艰辛首先是缘于我的爷爷在青壮年时脑溢血离世，爷爷的离世不只是我奶奶和她孩子们的生活陷入窘境，也是奶奶一生当中精神上的痛楚，奶奶到死的时候都没能从那痛楚当中走出来。家庭没有主要劳动力，致使我的父亲在读初一的时候没有钱交学费，在学校没有饭吃。父亲只好从学校退出，私自买了一辆手推土车，去水利工地推泥。父亲那时只有十六岁，去做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力活，担起身为长子的生活重任。后来我的父亲在回忆他的人生之时，总是不无自豪地说：“我的一生比起同龄人还总是好一点，我每每抽的烟总比人家好一点。”父亲从年少起就是烟民，那些叔伯辈对他的体恤就是随手给他一支烟抽。
有一段时间，儿子思想不是那么积极进步，问他将来想干什么，他说我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了。给人打工，一两千元一个月，够付房租的。他姑姑办了个体办厂，请了家乡的农民做工。儿子看见，说，那些哥哥生活很开心的，做完工还可以去网吧上网。他真的没有体验到贫穷的挤逼啊。受过贫穷的苦，我在待孩子方面，尽量不亏待他。零花钱总要给足，虽然也不能太多。当然，他现在还有机会开创他自己的生活。
须一瓜的小说《鸽子在眼睛深处飞翔》里那位年轻时叱姹风云老时疾病孤寂缠身的老人说：希望每一个孩子都有书读，每个人都有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