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写诗 - 北斗六星网 - Powered by Discuz!

#回响

楼宇环立，余晖打在天台，
男孩在明暗间奔跑，那球在前面
碰到垣墙后又弹折回来。

如果回望，二十多年前，也有个男孩在异乡，
在路灯下的巷子里奔跑，那么骄傲。

做父亲与做祖父有什么差异？
不同的是时光流转，四十多年前，
我也如他如鹿如电。不解孤独。

目视他一天天长大，目送他再去远方。
旌旗涌动，我抬望云天，男孩探入我怀间，你看
阳光散落的地方，在猎猎作响。

——2023.4.12.汉川

仍然是在宾馆前台值夜，半夜从昏睡中醒来，电脑里仍播着某个美剧，也许是大厅推拉门被合上的原因，感觉厅内的空气确有些闷，于是到楼上洗水间用凉水抹了一下脸，又信步上了天台。

仰在躺椅上抽烟，夜空也确能安静心神，中秋已过了一个礼拜，凌晨三点钟的月亮如同被刀切过的半圆，却依然亮的夺目，大片白色的云朵在流动，是的，白色的，在斜半月的周围，有两三颗星光在云朵间闪现，再至远处，不再有其它的星光，而白云也不再白，和夜色混为一体了。

旅馆的生意并不好，有许多空闲的时间，都被用在睡觉与看剧上了，也常怀念曾经写诗读诗的夜晚，也或有写诗的念头，差的却是灵感与冲动。每天都被李淳朴占据着大脑，放学后陪他作业，吃饭，游戏或去外面玩耍，晚上给他洗澡，洗鼻子，再在床上纠缠一阵才念念不舍的睡觉，然后就是我这样的时间。其实想的仍然是他每天发生过的事，他的各种各样的作品。

这比写诗无疑是更有意义和乐趣的，有个三四岁的孙子在身边他必然是消弥愤怒的，也同样消弥了人生的苦难，如果诗人的眼睛被这种幸福屏蔽，除了歌颂童真，或发现奇幻的动物之旅，他还能写出什么象样的诗？

但夜空与月亮让我渐渐的恢复到自我，我能自然地回到四十多年前的那些场景，我也有过的童年，曾祖母拄着拐杖在村头呼唤我的名字；在门前树下的竹床上乘凉的情景，听她讲晚清与民国之间她的回忆。

我更有无数傍晚放牛的时光，在路远人稀的田野，是青草最茂密的地方，我躺在牛背或草地上读书，或看那白云苍穹，如同今夜我们互望，他也许有问过现在的我，你快乐吗？

我快乐呀，因为有你的陪伴。而且我没有忘记当年的期待，我写过很多属于我们自己的诗与文字，也去过许多地方，然后又回到这里，与你重合。

但我也有许多的苦闷那也是不能回避的，我说我经历了许多磨炼，也失败了许多你也许会为我忧伤吧，就像李淳朴拉着我的手，伏在我的腰间低头抿嘴，心疼地说“爷爷，我好担心你呀。”

没关系的，太爷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还有爷爷的爷爷，爷爷的奶奶，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那些星光。我们。

—— 2022.9.19.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