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着,就难免参加应酬的场活儿。性情中人的脾气,就怕投脾性,情绪上来,难免多饮几杯(当然不敢亲近白酒)。工作日中午是不能饮酒的,晚上,就容易在酒桌上放松。几杯啤酒下肚,不胜杯杓的我,自然会晃晃悠悠。
喝高了,去哪儿,先找谁?这是个问题。
晚饭后,先去办公室,钻进博客溜一圈,已成雷打不动的习惯。或多或少码下几段文字。但喝得高了,就写不成什么,赶紧走人。
妻子从我的电话,就能闻出我的醉酒程度。一旦听出有点高,立马会下楼,拽我去宿舍北面的草坪,或者北环路路灯下,转悠几圈。清风拂面,几声嬉笑,或健身器材上摇晃,或压压腿脚,不多时,便能恢复。我谓之曰醒酒妙法,比喝葛根、蜂蜜都管用。妻子说,这是她的发明。
是的,这醒酒法是妻子的首创。该申请发明专利,抑或被评个奖项什么的。而这发明,却是被我逼出来的。
俗语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前些年,为了单位的“粮草”,跑上级,找路子,蹚门子,没少碰酒杯。父母不沾酒,这遗传基因里,就少了分解酒精的酶。从小望酒胆怯,坐上桌便唯唯诺诺,于是,经常被领导笑说没男人气儿。领导的话一刺激,加上“酒品看人品”的点拨,霎时“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的豪迈精神直奔脑门。性情之下,必定是后果不堪。
家,那是宁静的港湾。进门,便放松。放松了,便要一泄千里。妻子担心影响,赶忙关门闭窗,但那呜里哇啦呕吐之音早已蜚声门外。不敢躺下,闭眼便周身打转,像登上了摩天轮,更像云雾中升腾。
知夫莫如妻。心痛,便千方百计找醒酒的法子。毕竟,毁了眼前的,再找个顺心的伴儿,只能去梦境里。先是冲白糖水,买了注射用葡萄糖,后来备葛根粉,煮绿豆汤,又用蜂蜜泡水,但这效果都比较慢。妻子说,既然躺着受罪,还不如外面转转,也许清醒得快些。反正晚上行人看不清,也就别怕歪歪斜斜地难看。
早些年,城北是庄稼地,空气新鲜,很适合谈心醒酒。如今,马路宽广,工厂林立,污染渐浓,便退回小区草坪转悠。磕磕绊绊间,听妻子啦呱,当然主题离不开她那班里的孩子。有时也使坏心眼。谁谁网上找你呢,还是她学校的谁谁,非常喜欢佩服你的博客。冷不丁,还真让她激出一身冷汗。拍拍脑门,知道,又被一脸坏笑的她给拐骗了。当然,这酒也就醒了。
接连出发,回家便累得不想说话,更别说交流了。于是,觉得醉酒了,让妻子侍候下,路上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也是很舒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