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立冬

河蚌-赌徒

昨天临下班的时候，有同事在钉钉上给我留言说，今天立冬，喜家德又可以安排了。我一愣，还以为他要请客。头天晚上，老板请我们几个吃饭的时候，鼓励大家伙多请我吃饭，跟我多交流，并且透露我爱吃饺子。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就只是说说。简单聊了几句，我决定放弃原本晚上清粥小菜的不良念头，还是应该去吃饺子。但不想去喜家德了，毕竟二老板连续两天中午请我去吃了这家，想着换个口味。美团上搜了搜，济南自然是不缺饺子馆的，堪称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离公司四百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家，下班后，我背上包直奔过去。

店铺在全季酒店下面负一楼，由于不沿街，人气并不旺。店里摆着七八张桌子，而我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两个客人。店门口是两块招牌，一块是手工水饺，一块是驴肉火烧。进门前我以为是两家店合租的铺面，不想就真是一家。点了份韭菜肉饺子，大份的，20多个才15块钱；又点了个驴肉火烧，7块，加起来相当于喜家德一份蘑菇肉饺子。饺子是现包的，北方饺子馆多数都是现包，不然很难有客人。等饺子的时候，我先来了碗饺子汤，又开始剥蒜。叶子不在身边，这阵子在济南我吃蒜吃得很欢，算是解了不少乡愁。如果再算上猪头肉和去哥哥家、回五莲这些事，基本不愁了。

饺子和驴肉，味道都出乎我意料得好。吃完有点撑，慢慢溜达回公司边上的酒店。照例是先把换洗的衣服扔去一楼那边的洗衣服洗，下楼时穿着睡衣，碰上穿着羽绒服回来的客人，彼此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纯棉睡衣是叶子给我买的，长袖长裤，包裹得很严实且不透明，不过如果让她知道我穿着出门，估计还是会被鄙夷。这两天住汉庭，我不但把衣服都洗了，就连在租房处盖的那床小薄被子也洗了。洗碗，在放浴巾的那个架子上挂一晚，中间临睡前起来翻了个面，也就干了。房间里很干，空调开太热了，我往下调，没啥用，也懒得叫人来，凑合睡了。

跟天天视频，说我要出国的事儿，给他看我住的房间，他很喜欢那个大电视。电视的确很大，但我一次也没看，就只是玩手机、看小说和上论坛。跟叶子聊了搬家的时候，没几句话，她就提到了剩余的房租怎么退。我有点不高兴，因为她竟然关心这个。她也有点不高兴，因为我的不高兴。两人小碰了两句，天天在边上打圆场，说让我们聊得开心的吧。这孩子情商智商双高，有趣的是，双高跟幼稚并存竟然一点都不维和。我问自己，是什么让我觉得他幼稚的呢？或许是时而孩子气的言行举止吧。叶子不太开心，我跟天天正聊着呢，她试图打断我们，提醒天天赶紧写作业了。天天生气了，说不聊了，然后跑去了厕所；我也不双，直接掐断了通话。

半小时后，我下去取洗好的衣服，挂好，又把视频电话拨了回去。这次，脾气都过了，就都很开心了。我跟天天说了新办公室确定的事儿，是一栋特别好的办公楼，他很开心，我们相约找个周末带他去参观。跟叶子聊了聊去德国买什么，除了回国时在机场买香烟送人，她没什么想买的，说等以后吧，总归以后会经常出国。我查了下，好像也的确没啥好买的，网上说最多的就是施巴，还有钢香皂、巧克力，或许可以带点。雷司令啥的，家里没人喝，我们也不送人。几分钟后，挂掉视频，开始整理行囊。我去德国就带一个小箱子，其他东西扔大箱子里，然后寄存到储物柜。那东西是免费的，但一个身份证只能开一个，我行李多，就又用密码开了一个。

出差的同事，多数今早上没进公司，选择了调休半天。我自然没必要，还是去了，处理了俩小时公务，才回酒店退房。退房后又回公司楼下的齐鲁银行，开了张银行卡，财务提醒我开的，说发工资方便。手续还挺复杂，先是给了一张纸让我手抄一大段话，意思是办卡用途合法，不合法的事儿不干，干了我个人全责。一边抄一边觉得他们脑子有病，不抄就不是我全责了？但也明白，这就是人家所谓的告知义务。然后是扫码，确认反诈APP，验证身份证等。最后才是到柜台办理，那柜员还给我公司财务打电话，确认我真是那公司的人。终于能办卡了，她问了我月收入多少，然后遗憾地说，单位发工资没问题，但你每天只能取几千块，有上限的。

行吧，那就分几天给叶子转账。办完，回公司楼下等同事的时候，给老板回了个电话，沟通了新面试的一个经理的情况。11点多，同事们下来，一起打车去济南西站，约好了在那边碰头吃午餐，然后出发。按说吃了过去更合适，我们附近不但选择多，而且便宜，但当时提议去那边吃的是兄弟部门的总监，这么小的事儿好像也不适合反对。上车饺子下车面，临行自然又是吃饺子。点了份鲅鱼水饺，48块钱，比外面吃高50%。味道还不错，吃的时候，也不再去顾忌坐火车时身边人的感受了，我蘸了蒜泥。火车上，坐我身边的两位女同事也都吃了蒜泥。

车到廊坊火车站，同事提议打车，我查了一下步行才不到400米，说不如走过去，免得打车挨骂。过了一个地下隧道，穿过马路酒店就到了。挺新的汉庭，就是紧挨着铁道而已。忙活着处理邮件，网站设计在搞，还有新台历。忙活完，看群里说五点集合下楼去吃东西。餐厅叫合家欢，9位同事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我点的是香河肉饼和西红柿蛋汤。这是我第一次到廊坊，但香河肉饼是久仰大名了。味道吧，也就一般，不过那蛋汤很好喝。或许是太久没喝到了，每次陪老板喝酒应酬，我虽然也点菜，但不好意思点这个，免得让客人觉得我在为老板省钱......

一大桌子菜，有鱼头和烤鸭，但真正经验的是一个肚子里塞满了紫糯米的烤南瓜。西红柿蛋汤喝光了，我一个人就喝了三碗。最后上的烤鸭是唯一没吃完的菜，只吃了一小半。饭后，集体溜达了一公里，几个人选择打车回去，我们剩下选择走完其余三公里路。半道上，一位女同事说忘了带秋裤，于是一起去万达买。这东西不带不行的，那边气温2到7℃。走着，不但不冷，反而越走越热了。

回房间，又跟叶子和天天视频了一会儿，继续展示汉庭的大电视。天天问德国跟中国的时差，得知是7个小时，算了算就很难过。我起床的时候，他在上课；他放学的时候，我在去展馆的路上；而等我忙活完下班，他早已经睡觉了。我安慰他说，最多两周就可以团圆了，而且，我一定能找到时间跟他再视频的。大不了，展会中途，尿遁跑出来视频聊两分钟。
河蚌赌徒 2024年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