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去北京，恰赶上降温，穿着新网购的羽绒服去的。羽绒服是中长款，还是双11那会儿买的，各种优惠后，实付150。谈不上好看，当然我也没觉得它丑，而且终归是新买的，保暖效果还是不错。这次去是拜访两家媒体，我跟对方都很熟了，但老板跟他们还是初次见面，所以找行政那边申领了一些伴手礼。六份包装精美的礼盒，装在一个很大的手提袋里。结果我退房出发的时候，把那袋子遗忘在房间里了。坐出租车去高铁站的路上，收到汉庭酒店前台的电话，我才想起来。这事儿，当然不好意思跟老板说。我对他说的是，另一位经理告诉我，那个旅行茶杯套装礼盒品质不太好，破损率有点高，我没敢带。除了最后四个字，也都是实话。
到北京南站是中午一点半，老板和他司机开车来接我，然后找地吃午饭。我头天晚上就跟他说了，我是12点的火车，会吃了饭过来，午饭大家各自吃就好。我不知道是他不相信，还是怎样，他说他还没吃，坚持俩人一起再吃一点。我当然也不好拒绝，于是找了个路边面馆，各来了一碗面，又点了俩凉菜，一个是牛肉，另一个很熟，但叫不上名字。对于吃，老板是很挑的，结果就是，他这没吃午饭的只吃了半碗面，而我这号称吃过的，却吃光了。我不但吃光了自己的西红柿鸡蛋面，还把那盘牛肉也吃光了。好吧，我午餐确实没正经吃，早餐吃得晚，没胃口，就吃了点水果。想的是，总归晚上有大餐的。某种意义上，老板懂我。
下午的沟通很顺利。我们算是行内的新公司，对方都没听过，也就没有安排大老板接待。不过，看在我这张混迹圈内多年的老脸，人家还是安排了一个总监，另外说二把手会来打个照面。二把手来的时候，我正在讲我们的规划，然后他就坐下再也没离开，直到六点多。期间，对我们当然是高度肯定，甚至表示要投资我们。把老板“吓得”晚餐都没敢跟他们吃，找了个借口拉着我跑了。人家再三挽留，我们一再推辞，还是算了。晚餐我们去了金鼎轩，老板让我点菜。我看了看他拿出来的那瓶06年的茅台，挑最贵的点了几道。菜一般，但是酒是真好。虽然我不懂酒，但竟然也觉得好，好到没觉得怎样呢，已经一人半斤下肚了。“你这酒量啊，确实是长了。”老板感叹道：“刚来那会儿，你最多喝二两。”
吃饱喝足，他跟司机把我送去朝阳区的酒店，才赶回他那在顺义的大别墅，到家应该是很晚了。我住的仍然是汉庭，虽然老板给的预算不少，但能给他省点就省点。经济这个样子了，人家愿意投那么多钱创业，总归是值得尊重的，至少两百号人有个赚钱养家的地方。我住酒店要求就只是干净安静，汉庭足够了，它马桶都是温热的，比我家的都好。我们金山那边的马桶都是智能的，还能洗屁股呢，虽然我没用过那功能；但是闵行的就很普通，冬天需要套上棉套。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朝阳区这家汉庭一晚上竟然只要231块，跟济南的一样。印象中疫情后北京的酒店价格狂涨，去年我来，有的汉庭价格都要五六百了。当然，这家的早餐，不如济南汉庭那家的早餐，它就没有把子肉。
上午又去拜访了一家，依然是成功的。午餐老板拉着我去了一家手抓羊肉的店，很气派，味道虽然不如我跟叶子在银川吃的那么惊艳，但已经很不错了。俩人吃了一斤手抓，老板看我爱吃，非要再来一斤，幸好我拦住他了。事实上后面上来的大盘鸡和那个牛肉肉丸汤量都很大，我俩连一半都没吃完。饭桌上，他问我公司十年后营收能有多少，问我多少营收可以考虑IPO。我拍脑袋回答了，摆出一副老专家的嘴脸，好吧，我确实比他大一岁。事情比想象中顺利，老板对我的信任远超我原来的预期，当然，这也更让我如履薄冰。因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一直顺利。好在，几个关键节点都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即便遇到些坎儿，也不至于太艰难。
早上从酒店到那家单位是1.6公里，我没打车，背着包溜达过去的。中长款的羽绒服能包裹住上身和屁股，但是只穿了秋裤的腿还是有点冷。好在，走走也就热乎点了，后背甚至见了点汗。一路上两边都是法国梧桐，叶子落了大半，环卫工人正在忙着打扫，装到袋子里。我看着那么多叶子，想着这要装到什么时候。小时候，也跟娘一起去村东头岭上的苹果园搂过草和落叶，回家烧火用。想起来，我那时候总喜欢跟在娘屁股后面。她锄草的时候，我在她身旁；她扎靶子的时候，我在她身旁；她赶集的时候，我也在的。娘不识字，但会讲故事，“mahou”的故事。那俩拼音，第一个是一声，第二个是轻声，在我老家方言里表示狼。冬天的时候，很多小朋友会到我家来听她讲故事，边跟娘和我一起剥玉米。
吃过午餐，老板坚持跟司机一起送我去北京南站。路上他感慨，这趟回来次次忙到很晚，都还没跟俩女儿照过面，每次回去孩子都睡了，早上他醒来孩子都上学去了。我心说那你早点回去啊，不用接和送我，不用陪我吃饭的，我一打工的，何德何能。当然，这话说不出来，我甚至说不出啥感谢的话，不会说。我更不好意思说，如果你不送我去火车站，我本来想去看看我二姑的。二姑住院了，前两天刚知道。我网购了牛奶和水果快递给表弟，本想趁着这次来北京，下午去看看她，也不耽误晚上回济南。但，终于还是没去。不全是因为老板陪着，避免给他一个假公济私的印象，也是因为有点感冒了，怕对病人不好。是的，感冒了，喷嚏不多，鼻涕不少。
昨晚上回酒店太晚了，都没跟天天视频。今天回济南，自己吃了份韭菜饺子，回房间洗澡，把衣服用酒店的洗衣机洗了之后，就跟他视频了。我问他，你老师在钉钉群里说有小朋友打架，跟你没关系吧？他哈哈笑着不说话，让叶子回答。叶子说没关系才怪了，让他自己说。他就笑着不说，最后还是叶子说的，说你儿子总算会打架了。不得不说，这对我还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孩子太老实，班上最高最壮，但就是被人欺负。天天在边上赶紧解释，我是还手保护自己。他说这话时很骄傲，我们也都为他高兴。我跟他确认过，还手后他去告诉老师了，这就很好，免得被人恶人先告状。只要不是单方面的欺凌，我们不介意普通的学生打闹。
天天很开心地说爸爸你下周二就回来啦，我不好意思地道歉，说可能要周五了。他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说怎么又延后了，好几次了。我说还有些事儿要处理，但回去后，爸爸可以居家办公几天，可以多陪陪你。孩子很懂事，没有在这方面纠缠。他知道我也很想他，很想叶子。
河蚌赌徒 2024年11月27日 |
雷达卡
发表于 2024-11-2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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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27 2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