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野鬼 于 2025-7-17 06:55 编辑
怎能忘?他临行前说,他不想带着我去流浪,他的行囊里装满干净的梦想背井离乡,他乡的月亮有我仰望的目光,他会掬一捧月光把我想。
不是承诺的承诺,我视为拉扯不断的誓言,这誓言我轻轻吻过,权当民证局的工作人员盖了章。
我抬头仰望,母亲的目光里写满期待,我终是不忍她失望,对镜梳妆:扎简单的马尾,粉底液胡乱地拍脸上,口红随意地涂满双唇。母亲眼里闪着光,她说自己的女儿像花一样,谁都配得上。母亲也学会了撒谎,她试图用谎言连缀我的破碎,暧我心之苍凉。
客人安静地坐西屋的床沿等我。
小伙子穿一身藏蓝色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洗得透亮,衣衫连同身材都笔挺。他干净儒雅,掏心说,我对他有好感。
他父母是黑里透着红的脸膛,他们淳朴得就如秋日田野里的红高梁,我对他们有不动声色的喜欢。
他们见我的第一眼,都有些局促不安。仔细端详小伙子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后来他告诉我,那天他回母校假装找不到男厕所,刻意找到我,见我指点迷津时露出羞涩的笑容,他说他很心动。
有人说,见第一眼就怦然心动的人,真的会喜欢很久。这怦然,隔了沧海桑田,隔了空空如也的光阴,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发出寂寂的清音。清音绕梁,梁上悬着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这“有人说”,并非别人,而是手指翻飞、将键盘敲得稀碎,于夜色阑珊时思绪凌乱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