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5-7-23 19:36 编辑
一个落叶纷飞的早晨我牵着二哈在湖边的甬道上漫步,其实是在思考:美债危机、欧洲的困境、日韩政局、俄乌战争、巴以冲突、后现代主义、社群主义……世界上蠢货真太多了,每一样都得我操心。 手中的狗绳突然绷紧,接着又是一松,我家二哈意外地挣脱了狗绳,山上岭下一路跑去,须臾就不见了。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盖我家二哈与我一样其实是个怂货,从小到大没咬过一个人。麻烦的是这货的样子却十分威猛,比一般二哈大一头不止,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我深吸口气,以当年当兵大比武时的冲刺速度朝它消失的地方猛追过去,刚翻过山头,就看见它已到了湖边的甬道上。 我暴喝一声,它一个急刹停住了,回头朝我摇起了尾巴。 我不敢大意,跑得更快了。就在只差三五步就能捉住它的时候,突然有个晨跑的人绕过它朝前跑去。 二哈顿时炸了毛,低低地咆哮起来,就在它一挫身子准备跃起的时候终于被我追上了。 因为跑得太快没收住脚,我一下子撞到那人背上,和他来了个双人扑街(Double faceplant)。 我就地一滚爬起身来,第一时间揪定二哈,套上狗绳。转身赶紧去扶那人。 那人已自已爬起来了,原来是个运动型的女人,看起来似无大碍。 我忙不迭地道歉,告诉她我可以赔钱或陪她去医院。 人家不干,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是人都知道本市禁养二哈,违者予以没收。 我与二哈相伴多年,早已情同父子。 便求她不要报警,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那人不干,非报警不可。 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乌大姐好啊,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家住同一个小区的丸子,我叫他小友的。 乌大姐指着我说:“这个人养的是禁养狗,还撞我一跟头。丸子你得帮我抓住这人,别让他跑了。” 丸子哟一声道:“大姐您先看看摔坏了哪儿没有?” 乌大姐说:“哼,你不是不知道咱是啥体格儿,我没事儿。只是非把这一人一狗办了不可。” 丸子说:“没事就好。大姐您有所不知。这老先生名叫秦爷,是咱小区的老街坊,一个再和气不过的大好人。” 接着他又说了一大堆关于我的溢美之词,什么著名的哲学家啦、政治家啦、量子力学家啦、时事评论家啦等等,好像离了我地球都不会转了。 乌大姐将信将疑地看看他,看看我,又看看他,脸色渐渐和悦起来,说:“以后注意点儿哈,这回看在丸子的面儿上放你一马。” 丸子说:“大姐您真是个大度之人,简直是个女中豪杰。” 我说:“那就谢谢了,我给您扫六百块钱权当赔礼好吧。” 乌大姐哼一声道:“看不起谁哪。若不是丸子出面,今天有你喝一壶的。”说完便端起运动员的架势,登登登跑了。 “不是,秦爷,”见她跑远了,丸子望着我说,“您老这回真把我整不会了,我刚才看得清清的,是您把她扑倒在地的……” 我刚想解释,丸子又压低声音问:“您是把她当成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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