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烟总会唱歌,会唱很多的歌。
就像我会讲故事一样,会讲很多的故事。
烟总的歌,醇厚而飘忽。
我的故事,离奇又真实。
在六星,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你却不能不知道烟总。
就算你不知道烟总,但你也一定听过他的歌。只要听过他的歌,你就一定会记住他这个人。
因为——
他的歌,一向比他的人名气要大得多。
而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从烟总的一首歌开始。
南方的夜,特别地冷。
今年的冬,也比往年更冷。
冷得你想尿尿,冷得你想喝酒。
酒已温好。
我坐在比龙门客栈还小的酒馆里。
打量着一个比龙门客栈老板娘还要胖得多的老板娘。
我仿佛见过她。
可是我也知道,如果真的见过,也一定是在梦中。
因为,我从没有到过这里,更没有见过这么胖的老板娘。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喝酒。
酒馆里放着音乐。
音乐是从老板娘的手机里传出来。
老板娘说,这是六星烟总翻唱的《两只蝴蝶》,很有味道哦。
我没说话。
憋着尿,喝老板娘最烈的酒。
我知道这首歌。
每当我想起这首歌,或者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泛起轻愁,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轻愁。
前奏响起,人声切入……
我握着酒杯的手忽然发抖,盛满烈酒的杯子也在发抖,抖的酒花四溅,缤纷如雨。
2)这是酒雨,不是冬雨。
今夜没有冬雨,只有歌声。
烟总的歌声。
烟总的歌声是烟总的。
蝴蝶的伴奏是蝴蝶的。
它们各行其道。
它们相爱相杀。
我从未想到人世间会有这种唱法。
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都不会有第二个这么魔幻的版本。
烟总一开口,绝没有任何人还会以为他唱的是两只蝴蝶。
因为烟总一开口,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直迫眉睫而来。
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两只缠缠绵绵的小蝴蝶了,这是两只斗急眼了的鹞鹰。
威猛又凶悍。
我听得胆颤心惊,如鹰击毛挚。
仿佛已被烟总的花式唱腔吸引,竟情不自禁双臂摆动,单腿独立,呲牙咧嘴做鹰状飞行。
烟总一曲唱罢,我这才如梦方醒。
冷汗涔涔。
就像从夜空跌回地面,黑暗中又有了光明。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澡盆般的大脸,也看见了澡盆脸上那一对比绿豆还小的眼睛。
它正吃惊地瞪着我,似乎已看得呆了。
好半晌,它的主人才说:
麻烦你把酒钱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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