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依水闲云 于 2024-9-29 17:34 编辑
有些牛,再不吹就来不及了
眼瞅着就要放假,牛群即将冲出栅栏蜂拥而出,他们的身影将会漫山遍野,穿梭于袅袅炊烟,小小村落,低头看去,您会发现路上一道辙,啊!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都不能分割。
放假前夕,二哥非常忙,可再忙也要写些什么,谁让咱是你们的二哥呢,这话到哪儿也没处说理。几十年没认真写东西,脑子已长满青苔,间杂着红褐色的铁锈,近乎远离人群独自荒芜之状。水手悲怆的歌声犹在耳边回荡,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我于朦胧的梦中独自寻找,云遮雾罩,眼前模糊不清,只得睁开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令人欣慰,偌大一个牛圈,你们都在。
我拿出铲子和扫把,轻快地跳入牛圈,帮你们把地上的牛粪清理干净,然后在冰冷的地上铺上干草。你们温顺地为我腾出一条路,安静地看我打扫。这一刻,我是心存感激的,因为你们没有踢我,也没用角抵我。
你们问我吃的什么?我想了想,说吃的牛肉。
你们依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流泪。我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本应该撒谎的,善意的谎言总比让人难过容易接受。可我终究说了实话,裂痕悄悄地于空气中生成,并且越来越宽,化作一道鸿沟。你们的泪水滴入其中,汇聚成河,西风吹过,波涛翻涌,我站在岸边,心惊胆战地目睹惊涛拍岸,两股战战,几欲跌倒。西风愈烈,河面结冰,波涛在风中凝结成无数尊愤怒的雕像。我后退着,后退着,雕像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漫天飞雪将我包围,一座雪山隆起,横亘于寥廓天地间,我从雪谷中爬出,山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狂风中侧耳分辨,有牛群的哞声,是愤怒,是悲切,是哀怨,是失望?也许,都有,也许,只是无所隐喻的呼唤。
我希望是后者,这样,我便可以无憾地长眠于雪山之巅。如果是前者,哪怕是任何一种,我都将无法安然地入梦,噩梦将会纠缠我千百万个世纪。每当噩梦袭来,我将蜷曲着颤抖,心痛伴着心伤,心脏生出伤痕,大地裂开,天宇坍塌,天与地之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它无声地撕裂着我们生存着的时空。待我最后一次心跳停止,宇宙彻底沉寂,混沌不开,一切消失不见。没有炊烟,没有村庄,没有熟悉的那道辙,我的牛群,包括我自己,早已无影无踪,从没来过,从没来过,从没来过。
一道光。
不知经历多少个亿的万次方世纪,一道光出现。
它是怎么出现的?
它因何而出现?
它要为这永恒的黑暗带来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回答。
就让这道光,照亮这本不存在的一切,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我还没准备好。
我的梦,依然在继续。
谁的歌声在梦中流淌,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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