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高高的大山脚下,
有个古老而破旧的小院,
残垣断壁,
荒草凌乱,
看上去很不起眼,
那就是我曾经的家。
在那里渡过了我的童年,
在那里历经过许多世事变迁,
在那里经受了人生的历练,
有过几度欣欢,
也有过愁肠寸断,
酸甜苦辣我都尝遍。
走进荒芜的小院,
院中央立着的石磙子上,
依旧顶着那块大大的石板,
那是我们往日的餐桌呀,
虽说是粗茶淡饭,
爬到上面吃饭是多么的香甜。
院墙跟儿那盘老碾,
从前的吃喝可都得利用它,
玉米糁儿,黄蒸面,
一推就是好几天,
我家那头大灰驴呀,
真不知在那儿转过多少圈。
鸡下蛋那个大圪窑哇,
依旧镶嵌在黑油油的墙壁中间,
曾记得小时候,
每当我踩着板凳收回鸡蛋,
妈妈总会微笑着说上一句,
这是咱的油和盐。
院子一旁还是那个大大的猪圈,
黝黑的猪儿养了一茬又一茬,
小时候常跟着妈妈来喂它,
猡猡吃,猡猡吃,
我总要爬到墙头叫上好几遍,
全家人的零花钱就指望着它。
院中的大杏树如今可不见了,
每当回到老家我就想起了它,
小时候常常是吃不饱饭,
肚子饿了我就往上爬,
摘几颗杏儿大口大口吞下,
真想不起我曾经爬上过多少遍。
岸边那棵山桃树哇,
不知啥时候也没有了,
它顺着岸头平平地伸出老远,
小时候我没少在那儿打秋千,
妈妈因为这没少把我骂,
不知道拾柴光是玩耍。
每到春节我就想起了在老家过年,
起五更烘大火噼里啪啦,
早饭后邻居们挨家串遍,
村子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小孩儿们手捧三五毛压岁钱,
脸蛋儿笑得比蜜还甜。
家乡的一切都在改变,
不变的是岸跟儿那股潺潺的清泉,
越是三九天它越冒白烟,
寒冬腊月从未有过一点点冰茬,
那是天公恩赐的“自来水管”,
全家人可没少在那儿洗手脸。
每当回到那破旧的小院,
一想起妈妈我就会阵阵心酸,
那是一九七八年夏季的一天,
她上山采药就再也没有回家,
那时候的她年仅四十三,
我和弟弟也正处在幼稚的童年。
小院里的人们早已搬迁,
现代人的生活可不同于从前,
家用电器那不在话下,
小楼小车遍布户户家家,
假如妈妈她还会睁开双眼,
她一定会对今天的世界感到惊讶!
假如妈妈她还会睁开双眼,
她一定会对今天的世界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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