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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摘菱角 [复制链接]

陈秀珍

主楼

发表于 2018-8-23 13: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小时候摘菱角

　　近来，去大蒲塘晨练，亮眼的当数东拐角一池塘的菱角，那肥沃碧绿的菱角盘子，直接长得叠加起来了。跑着，跑着，让我梦回起：“小时候摘菱角的场景”。

　　一个庄子十来户人家，自由组合，三四家子合口塘。头年寒里清塘把大青鱼拉掉，养鱼不栽菱，栽菱不养鱼，大青鱼吃菱角盘子像是吃豆腐，栽点菱角直接躬鱼肚里。

　　开代销店的老裴，他是外乡人，他家每年栽的菱角品种算得是上乘，皮薄肉厚的四脚大青菱。妈妈在头年摘菱角时就去他家精心选种，上手挑的都是脐部发黑的老菱角，个头大小一刷水。她把选来的菱角种子放在家后院一只小缸里泡着，等到次年三四月份把发青冒钻的菱角种子撒进塘里。

　　五一节以后，嫩芽叶片浮出水面，不久菱角盘子就像锅潽似的，铺水盖面。塘水清清，水面上飘浮了一层的菱角盘子，挨挨挤挤，开花结菱，喜人极了！

　　每当这个季节，塘里菱角能摘了，大人们忙不过来，只好凑个星期天，不上学的下午让我开摘。事先把椭圆的大澡盆，放在水里泡个半天，因为许久不用的澡盆，风吹得干裂了，就会漏水的，当浸泡了之后，木头膨胀，就不会漏水了。这澡盆，哥哥可以“举”起它，单肩扛着走，也可以像背小孩那样把它背到塘边去，又可以我们小姐妹两个抬着走。到塘里摘菱角，还得带一只水舀子，防止澡盆里堆放菱角渗水时，用来刮刮水。

　　把澡盆放在码头口的水面上，一个脚停在岸上，把另一只脚跨入澡盆里，岸上的那只脚使劲用力一撑，并立刻收回放入澡盆里，借助刚才的推力然后就向水中央漂去，稳妥地坐在小爬爬上，用双手划着水很快就划入了菱角藤之中，盆在水中前低后高，坐在低端的一头，手伸出盆外划水，缓慢前行，将菱叶划开让出一条水路，身子前倾伸手将菱盘轻轻拎起，不停地拔翻菱盘，找出一只只藏在菱叶间水灵灵的菱角，左手拎着，右手摘取，不一会儿脚前的菱角堆积起来了。

　　常时间弯着腰倦着腿有些酸痛，双手扶着盆边，伸个懒腰，摇看蓝天白云，随风荡漾水面，闻菱盘清香，观边缘成锯齿状的菱叶，一盘盘漂在水面，像一张张落在水上的小伞，随波漂忽。直接是近水楼台，摘几个又大又嫩的菱角，剥了皮送入嘴中，清甜可口解渴解馋。一摘就一个下午，头上耷条潮毛巾，脑袋被太阳炙烤得生痛，手长时间地浸泡在水中发白起皱，麻里鼓胀了。当太阳落山后天即将擦黑时，菱角摘完了，划水靠岸，用水舀子挖着菱角朝蓝子倒，欢天喜地往家赶。

　　回到家，看着这么多的菱角，可高兴了。赶紧拿来水桶，把菱角倒一半进去，放大半桶水，嫩的就滂在上面，老的就沉在桶底，用扒灰爬子使劲搂掏。一来捣掉锋利的菱刺，二来洗净菱角表面污垢，洗洗泷泷，锨开木锅盖倒入大铁锅，老菱角烀烀。嫩菱角一家人坐在堂屋剥点米子，既鲜白又好看，直接生吃嫩的水溜甜润，进嘴就像凤梨齿颊生香，味道脆甜。煮熟的老菱肉质坚厚，入口如嚼板粟粉纠纠的，清新可口。

　　吃过晚饭洗过澡的邻人，手摇芭蕉扇出来乘凉，恰巧遇到刚刚煮熟出锅的菱角，用筲箕装着拎到门口，不请自到，坐下来，边吃边唠家常，临走不忘记用双手捧上一捧回去，谈闲的，吃玩的，不嫌怀中霞子哭烦的......

　　煮熟的黄澄澄香喷喷的菱角，用牙齿咬开，吃出了小时候美好的回忆，吃出了小时候的别样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