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时的“青梅竹马”
你不能不承认这个现实，人一旦老了，就喜欢回忆自已过去甚至少儿年代的人和事：
她叫左娟，到目前为止未改姓名。她与我的姐姐左芬是堂姐妹，我姐比她大二岁。她与我同年，至于我们俩人谁大谁小，直到这次见了面才弄明白，原来我还要喊她姐呢。左娟是我的二婶婶领的孩子，从我记忆起就从来没见过我的二叔。婶婶嫁过来是不是因为二叔有病“冲喜”来的，这种现象旧社会常见。但己无从考证。
临离扬州之前我就给弟弟通了电话，我说，“这次回家我想见见左娟，她还好吗？你能问到她的电话号码吗？”弟弟说，“我可以骑摩托找她去，她原来在小河医院上的班。”待我回到家，弟弟竟把这事忘了。后来还是通过我的外甥找到了左娟她儿子的手机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你是左娟吗？我是天良呀！我们有快60年没见过面了，明天你能不能上孔村到我家来叙叙呀？”“好啊，”对方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回答，“你真是天良呀，我也一直在惦记着你，你现在在哪里呀？还好吗？”我说，“我在扬州，弟弟说老家的变化可大了，这次专门回老家来看看。好了，不多说了，明天见！不见不散呵！”
次日上午10点过了，仍不见她来。外甥剑飞说，我开车，咱一道去接她来。我和夫人上了车，汽车沿着新修的公路先朝北再向东没到10分钟，外甥说，“前面那一幢幢的新楼房就是小河镇。”啊呀！记得过去从家到小河上中学有13里路，走得快怕一个半小时还走不到。
外甥把车停在路边，他下去找人。
我开始打量起这繁华的街道，往来的车辆以及忙碌的人流。啊！这哪里像我60多年前上“小河中学”时的小河镇呀？这分明像个小城市了。不一会儿，外甥领着一位戴着眼镜，甚至带点儿老态龙钟的女人走了过来。我忙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左娟，你还认得我吗？”她说，“你大样子没怎么变。”我说，“还没变呀，都变成老头子了！”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夫人和她坐在后排，她们俩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
70年前的一幕幕情景仍依稀难忘-----
那时候我俩还是小孩子，土改分走了前三间屋，我们二家只好挤住在后三间屋里。她和她妈住在西边一间。我记得左娟小时候长的很漂亮，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个子也跟我差不多高，她的学习也不错。上学时我俩常常“出双入对”，最详细一点我记不起来了。我妈常常拿我开玩笑，“天良，把左娟给你做老婆，好吗？”我那时大约不到10岁光景，啥也不懂，便一股劲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后来村上的一个中年人偷偷摸摸与我婶婶好上了，婶婶怀孕了，再后来嫁了过去。记得中年男子当时有个瘫痪老婆，还有二个儿子。左娟当然不愿意当“拖油瓶”跟过去了，便重新回到了石桥镇她的生母家。我又在外地工作，从此便杳无音讯。
60年后再见面时，我难想象一个在医院工作了一辈子的她，怎么会落得如此苍老？我姐姐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对我说，“左娟完全变了，人好像变矮了，记得原先我们二人差不多高呀！”我说，“是呀！”而后我对左娟说，“你俩都退休了，干么不出去旅游旅游呀！”她说，“他去过很多地方，像台湾、新马泰、欧洲他都去过。我没去，我眼睛不好。”我又说，“我看你眼睛还好嘛！”左娟见我们心存疑虑，只好说出了个中原委。她说，“天良，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我和他(丈夫)三十多岁时便分居了，若不是为了二个孩子(一女一儿)早就离了。我的二个孩子还是我和我妈俩带大的。他当过医院院长，跟我结婚时外边就有人，是当时的老院长做的媒。就为这，我的眼睛也哭坏了。”
往事悠悠，人生苦短。7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吃完晚饭，仍然是我的外甥开车送她回去的。左娟对我俩说，“你们能不能在家多玩一天，明天让我儿子开车来接你们上我家去。”我说，“以后一定有机会。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呀，明年春天让你儿子开车送你上我们扬州去玩，好好玩个够。”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一点亮光，我看见她脱下眼镜，分明是在悄悄的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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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8-8-23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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