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白夜行
(2009-10-25 23:43:53)
偶然购得一本《嫌疑人X的献身》,又看了同名电影,对作者东野圭吾产生了兴趣。前些日子逛书店,将东野的书全买下来,堆在枕边浏览。先看了《宿命》,再看了《信》,今日看完《白夜行》。掩卷之后,意识竟还浸在书的故事中不能出来。挥之不去的凄凉与酸楚,欲罢而不能的怅惘与遗憾,如雾般弥漫于心,久久不肯散开。 东野圭吾果然是有魅力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从最初的那一起命案始,到最终破案,杀人者自杀,整整二十年,世事纷纭,时间如流水淌过,孩子们长成大人,执著的警察也垂垂老矣,这样的时间跨度,构成了一种极其迷人的沧桑感,醇厚浓酽得让人想流泪。 不知道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可不可以称之为爱情。但他们之间相互依赖的程度比任何亲情或者爱情深刻得多是可以肯定的。不能见光,不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彼此互为影子,有着最紧密的关连却不可走近,甚至连遥望都难。一边向着有阳光的地方挣扎而行,一边又因最初杀戮的惯性进行新的杀戮,朝更深的黑暗沉溺,这是怎样的绝望呢?如此凄凉的人生,甚至都不能用人生悲剧来概括。 悲剧喜剧都是剧。人生却不是。人生如戏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比喻,和真实的人生并不能划等号。真实人生日复一日的煎熬,又岂能一剧了之?东野圭吾的小说,当然也只是“剧”。但作者对人生的深刻理解又让剧中人超越所谓“剧”的悲喜,表达出只有现实生活中才可能存在的啮骨噬心的生之无奈,让人唏嘘。 读这本书,起初感觉很纷繁,人物一个个出场,个个都有神采,事件一件件发生,件件都很离奇。看到一半,已经大致明白凶手是谁,只是不知道作案动机,想直接翻到最后看谜底,终于还是忍住了。看到结尾,才知道其实只是两个人的故事,并不复杂,很单纯,谜底自然揭开,对于结局也已经不在意,只是一味沉浸在故事的氛围中,不想走出来。翻过最后一页,心酸了,叹息一声,又翻回来,去看最后的一行字: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是说的雪穗,面对桐原的死,她断然离去,背影如白色幽灵。 也许万千读者都认为她连最后一点温情都彻底抛弃,是一个无情的女人。我却分明能够听到她内心深处痛彻心肺的泣号之声。 善与恶的简单判断,有时是很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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