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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鸭的故事 [复制链接]

郑天良

主楼

发表于 2018-8-16 09: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打野鸭的故事
　　
　　假如有人问我到目前为止，你吃了多少只鸭，我肯定答不上来。然而，四只野鸭子的故事，却始终留在我的记忆里。
　　
　　20世纪60年代后期，我在陕西工作，文革期间厂里干私活成风没人问。我请车工同事帮忙自制了一支打散弹的单管猎枪。小弟见我带回了这个宝贝，异常高兴，他早就盼这个了。
　　
　　国庆节后，稻子收割了。稻田地里到处是散落的稻粒，无疑成了野鸭们的“美食街”。在远离村子的旷野，你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野鸭，在稻地里摇摆着身子踱来踱去，一张扁嘴巴像小铲子似的不停地来回觅食。它们吃饱了便飞往附近的水塘里喝水嬉戏，寻找伴侣。
　　
　　一个月光皎洁的傍晚，晚霞染红了西天。我俩出发了。
　　
　　弟弟背着枪像出征的战士那样，在离水塘约十多米远的地方埋伏下来，等待着夜幕降临。
　　
　　夜间圆形的水塘像一面镜子，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周围一片寂静，晚风吹来阵阵稻香。我俩屏住气，忽听一群野鸭从天空飘然而至，传来一阵“扑通”“扑通”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又飞来一群……很快这平静的水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呀、呀、呀……”这是公鸭的叫声，显得沙哑。母鸭的叫声洪亮，像中低音：“嘎、嘎、嘎……”它们忽而潜入水中，忽而窜出水面。公鸭围绕着母鸭“点头哈腰”，莫非是求爱吧！母鸭则用头不停地梳理着背上的羽毛，然后张开翅膀忽扇几下，炫耀一下自己的美丽。母鸭一般不轻易表态，或许是在考验“情人”。绿色头颈的公鸭与母鸭在水面上来回穿梭，谈情说爱，各自寻求自己的“意中人”。一旦情投意合，母鸭翘起尾巴，公鸭一口咬住母鸭的颈皮，迫不及待爬到了母鸭的背上……几十只野鸭在水塘里休闲嬉闹，无忧无虑。好一幅充满乡村情趣的野鸭戏水图。
　　
　　因为好玩，也因为肉食的匮乏，我俩也没有想太多。便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留情地对准了它们。
　　
　　由于火药喷砂枪打出去的杀伤力范围有限，一定要等到至少有七八只野鸭集中一起时才能扣动扳机，才能有较大的收获。小弟有这方面的专长，只听“叭”的一响，刚才还笑逐颜开的野鸭，顿时惊魂失魄腾空飞起，留下一串凄厉悲凉的哀鸣。
　　
　　我俩赶到塘边，只见两只野鸭已浮在水面上，抽动着身躯。还有两只在水面打转，作垂死挣扎。我们用大泥块抛入水中，利用水波的推动力让死鸭向河边靠近。
　　
　　一枪打了四只，二公二母，不会是二对情侣吧！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那四只漂浮挣扎的野鸭，一直固执地在脑海中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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