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经停沧州在凌晨三点,问列车员的时候我立刻就开心了,心知这趟火车还不曾晚点,也许会晚一点点,但不明显。
让我喜形于色的还有一件事,我的胃舒服了。前天晚上可真是折磨人的一个夜晚,呕吐了整宿,胃病又犯了,前几天就隐隐有感觉,胃不对劲,怕这次又会与上次一样,真如翻江倒海,一旦吐起来实在是控制不住。不描细节,反正难受得很,付诸形容的话就四个字:生不如死。谢天谢地,感谢自己的体质还好,更感谢这种叫“奥克”的药物对我发挥了疗效,现在的我一如往常,昨天在火车上已开始进食,消化正常,刚去洗漱,刷完牙又很快觉得有点饿了。
天津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那么唐山也就不会遥远了。每每车过沧州,感觉自然生成,气息愈浓,仿佛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蜕变,空间的改变自然会让气候变得不同,山和水不一样了,当然也会影响到语言,火车靠站,如果你是个善于提取记忆的人便会发现语言的善变。计划好了,出站即打车,已说服爹地,使他理解快速而相对舒服地回家对我们来说才属重要。
回家的感言可以装满一火车。每次都一样,时空的转换可以改变思想。还没有计划好这次回来究竟跟几个人见见面,因为爹地也同来,必须保障他的安全,便不如往常回来那么可以随心所欲根本就不必计划。
但几个重点人物总归要碰碰头的,有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喝酒因我的不在而感慨便会有人提议连线身处异地的我,轮番跟我说几句,调侃居多,还是被他们叫外号,我也招呼以他们的别称,都是再过几年快要当爷爷的人了,咋还这么皮?每每想到,很快我就会想通:人不风流枉少年。
车轮滚滚,不同于高铁使我听到的声音。还是喜欢乘坐绿皮火车,经济实惠,旅行的味道也更浓一些。大数据时代的确有益,这次网络购票系统自动为爹地生成了一张下铺,据说有这样的政策,只要年龄符合六十岁以上便可享受这种优待。
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这个时代是最坏的,却也是最好的。何必种种比较?没有比较岂有伤害?
去车厢链接处抽烟,发觉火车在减速,马上要进站了。还没点着,忽闻音乐传自别人的手机,是一首曾经很熟悉的圆舞曲,好像叫“维也纳森林”,略怔,继而又听见通话,好像这位旅客在向电话的另一头汇报当前的位置。
2021.04.28.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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