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绿竹猗猗 于 2018-5-20 23:14 编辑
【全】
我们的班长,个子不高,削瘦型的,长得倒是不错,皮肤白净。他的女友是他小学的校友,据说两人五年级相恋一起考进重点本校。这同学成熟得多早啊!
他在重点班,他女友在普通班,特别漂亮的一个姑娘。
他与他女友都生长在机关大院,他的脸上总带着一股子优越感,令我对他自始至终都生不起好感,除此他还极度热衷于打小报道。
班上无论男生女生都与他交不了心,有时候觉得他蛮孤独的,但他得学校老师们喜欢。
很遗憾,成绩好得不得了他后来居然没有参加高考,原因不详。至今我都没有问起过,他也从来不说。
他与初恋女友分手后,在粮食局工作,娶了一个比他大八岁的女子,女子的父亲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令人唏嘘。
再后来,似水流年洗去了他的那股子优越感。
离婚后的他,被岁月喂了一包猪饲料,胖得压不住称。
他说,我看得出来当年你很反感我。
我说,不否认,那时我们年少,都很自我,不懂得换位思考,不过我早就不反感你了,我向组织保证。
他微笑着说,是的,那时我们太年轻。
可我依然觉得他是孤独的,聚会里,男生女生可以放开了聊,而班长他总是紧崩着,对,紧崩着,他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愿他在以后的烟火人生里,能再度燃起光环。
【鹏】
我的同桌。和班长一个机关大院长大的。他的父亲是医院院长,特别受人尊敬。
他瘦瘦高高的,戴一幅眼镜儿,因为姓孙,我送他绰号猴子。猴子长得有点像李现。
猴子约我到他家蹭过饭,他的院长爸爸,主任妈妈可是喜欢我了。
他“恨”极了我。老欺负我。三八线都不是五五开。
于是我绞尽脑汁地对付他,折磨他。他喜欢用皮筋射纸头,我目染着学会了,私下里偷偷练习,比他玩得更好。
某天,数学老师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写着公式,猴子在底下调皮,用皮筋弹纸头干扰同学。
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着数学老师的后脑勺,啪地射了过去。老师疼得猛回头,将欲弹射同学的猴子抓了个正着。
他极力辩解说是我做的,我委屈地对老师说,他又欺负我,要我替他背锅。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段表演,我委屈的,眼含泪光的表情引导老师做了错误的判断。
猴子写了公开检讨。每月一次的班会上,他的院长爸爸还被请来了学校。而我开心得插上了翅膀。
后来他说,当年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说,彼此彼此。
他说,你怎么不去考中戏北电。
我说,仅凭收拾一只猴子是进不了中戏北电的大门。
鹏他子承父母业。一帮同学里他是过得极好的其中之一。
最初时,他总皮性的说:你信不信有生之年我的专业一定能帮到你。
我送他:g u n
现如今,他感性的说:愿此生我的专业在你面前永远形同虚设。
感动得我眼眶潮湿。
【武】
鹏没有与我同桌后,我跟武同桌。
武同学高大帅气得不要不要的,举止儒雅,话不多,特别喜欢看小说。
因为性格较为内向,班上与他交流的人极少,他的小说从来不借别的同学看。
只借我看。于是同学们想借他什么书,都是通过我。
他其实是知道我代同学借书,有时候面有难色,被我软磨硬泡之后,便也笑逐颜开了。
武是那种不必用功,考试也能考出好成绩的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帅,成绩好,言不高声,便惹得好些女生爱慕,爱慕群体里还有隔壁班的女生。
我时时八卦给他听,他看着我眉飞色舞的样子,就是笑一笑,很轻很轻的笑。
因为他的书只借我看,只跟我聊天才爱笑,于是关于我们的春风吹满了二班。
有次在饭堂一起吃饭时我问他,满教室的春风是真的吗?
他放下勺子问我,你希望是真的吗?
现在想想,这家伙不吭声不出气的,这撩妹的段位高啊。
当年我是怎么回答的不记得了。跟我同桌了一学期就转校走了,走的那天他送了我好些信笺,我匍匐在他飞扬的字迹前甘于做一个小迷妹。
他转校走后的第一年春节同学聚会,我们还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他考去了军校,我远离了故乡。再后来他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般,我没有他的音讯。
我常在想,他莫是进了国家保密部队啥的?
如果我对猴子说,饭堂的一碗饭我吃不饱,他会取笑我,你是猪吗?若是对武说,我还没有吃饱,他要么把饭分一些给我,要么再去打一份。
愿有来生,依旧同桌。
【喻】
转校来的同学,那时我们还没有长开,喻就有182。
暴帅款的,成绩非常一般,怎么就进了我们重点班,不清楚。反正明显感觉得出来,他再怎么调皮,老师们从来都不说他什么的。据说她母亲生意做得极好。
因为个高,安排坐在最后一排。我是倒数第二排。
长得这么着急的,却总是孩子气,老欺负我,将我的长发粘在他的课桌上,我没有提防起身时,扯得我的头皮生疼生疼的。
我们之间的战争总是一触即发。我处心积滤的找准时机在他的课桌边涂上蓝墨水,想各种法子诱导他贴近,然后令他的白衬衣件件着色。
人家家里有钱,不在乎,染了就买新的。我也不在乎,因为一瓶墨水也不贵,可以用好久,用完了我还可以抢他的。
斗智斗勇的岁月倒也过得郁郁葱葱,虽然时常被他气得想哭,但也有开心的把脸笑红,把眼泪都笑出来。
在即将各奔东西的前夕,他递给我一张叠成心形的纸片。我看都没有看就扔在地上,主要是他恶作剧的套路太丰富,层出不穷的。另外字写得好难看的。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将纸片拣了起来,又硬塞给我。
回宿舍的路上我打了纸片,一时之间有点手脚无措,镇定之后开始装死,假装从来没有拆开过纸片。
后来,再说起这段往事时,彼此笑作一团。
他说,其实你涂墨水在桌边,次次我都知道,为了逗你开心,才故意染了衣服的。
我说,算你有点良心。
他说,与你各种恶作剧,不过是希望你把心事全放在我身上,真的想把你的长发盘起。
我说,你都不爱惜我的长发,干嘛给你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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