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俺一扔人堆要扒拉半天才见的主,一直很乖的尊重老祖宗的训,认识到太瘦小的身体撑不起我以为人母的伟大形象,为了儿子我也得丰满起来,所以现在每张相片都装不下我那可爱的模样。
生在闹饥荒的年代,老妈一提起生养俺的陈年旧事,象是亏欠了八百万似的,其实不然,我很庆幸他们抢救了俺的海拔,若不然就成残次品了,那俺也没地说理呀。小时候怎么吃也吃不胖,主要没啥吃的。
长个时,正是读中学,只要看见吃的,眼里全是光,记得每年这个时候属青黄不接的季节,别说肉了,就是蚊子都饿没影了,一桶干萝卜丝上面漂浮的虫子,我们都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虫子也是肉呀,记得特别清晰,最终虫子把我吃哭的地方是桂花茶场,天麻麻亮就顶着迷糊的眼上山采茶,露大雾深,一早上下来,茶没采多少,腰以下全湿了,前方传来收工吃饭饭的消息,俺拎着筐里那点差不多让俺晃熟的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连,真是饥寒交迫呀,可,采茶实在少得可怜,老师说俺应该觉得没脸吃饭,俺真真的也觉得该饿,心里揣摩着荷包里还有七毛钱,能买几个长了毛的面包呢。俺那时不懂人是铁,饭是钢,气力长在油盐上,长毛的面包吃了人直发飘,就象小猫踩在棉花上,适合做贼。幸好人缘还没差到连贼都不能做的程度,老师有苛政,俺们滴亲的同学有好招,带我们的班主任个不高,她在前方盯称记帐,个高的男生站她视线里,俺个小的优势在这时爆棚,直接坐大茶筐里装茶,悄摸的让他们去称,我们团队作业,光荣的天天能喝上有虫子做配料的干萝卜汤,在见到红妮他爸作为教育组领导视察学情那一刻,俺端着一碗虫肉罗卜丝汤哭得那叫一个悲催,红妮(光屁股的闺蜜)象受了传染似的哇一下哭起来,边哭边吵着要回家,他老人家本来是去稳军心鼓劲干的,怎么可能让我俩q轻易动摇 了呢,最后他老人家实在没招,用钱哄着我们熬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