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茉莉女 于 2010-2-8 19:47 编辑
文/碎枫片羽
那年的海棠花开的很灿烂。
是我从小到大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一次花开。 你还记得那年在桥头，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你说，你说你会在以后海棠开花的时候娶我进门。
我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当真过。 因为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你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 大概花开了几次，你就说过几次吧。 可是那年却是最后一次。
硝烟、战火蔓延了国家的大片疆域。 你被招去充军。 你走的那天对我说，要我等你回来。 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你回来以后会娶我。 像以前一样，哪怕只是骗骗我也好。 我多想信以为真一次。 可是你就是没有说。
我是镇上最漂亮的女人。他们都这样说。 我爸爸想要把我嫁给镇长的儿子做太太。 那个人我认识。 是我那年送弟弟去念书的时候见到过的一个人。
他叫牧野川。我之所以能够记住他，是因为他和你张得很像。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就是牧野川。 牧野川就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你。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牧野没有答应我爸爸的请求。因为他已经有了爱人。 这让他颜面尽失。所以他发誓，三年之内不会再让我嫁人。 那天晚上我偷偷地跑去和牧野见面，为了感谢他的成全。 然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撒了谎。他根本没有爱人。
战争一打就是三年。海棠花又开了三年。 每年花开的时候，我都会穿上漂亮的衣裳站在桥头等你。 你说过海棠花开的时候要来娶我。 爸爸的婚禁就快结束了。可是你又在哪呢？
镇上来了位妈妈。很年轻的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岁。 可是口齿伶俐，向爸爸说很多话。我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最后爸爸决定要我跟她走。说是到镇上学绣花。 我没理由拒绝。于是第二天便离开了村子。
我想也许到镇上可以打听到一点边疆的消息。 说不定还能知道你的下落。 可是当我跟着那位妈妈走进一家庭院之后，才发现。 事情根本不像学绣花这么简单。
一个看似女主人的女子向我走来，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冷冷的说：“好好伺候老爷。事成之后有少不了的好处。” 我惊慌失措地倒退了好几步。我问她们到底要我来做什么。 “你爸爸没告诉你吗？让你过来给将军生儿子。” 听了那位妈妈的话，我简直惊呆了。 “不可能，不是的！爸爸说让我来镇上学绣花！” “学绣花？学绣花哪有我们出钱的。你就乖乖听话吧。 这年头，男人都出去打仗了。能来伺候将军是你的福分。”
那天晚上，我被安排在院墙边的一座厢房内。 她们威胁我，说如果我再哭就把我锁进地窖里，一辈子别想出来。 丫鬟们吹完灯以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寂静。只有远处传来江水的浪涛声。 为什么连父亲也会出卖我。难道我不是他的女儿吗？
在那个夜晚，我又想起了你。想起那些有关海棠花的诺言。 今年的海棠花迟迟没有开放。我不知道这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已经三年零七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了。好多人告诉我其实你已经死了。 可是我不信。因为你说你会娶我，你说过的。
也许你真的已经死了吧。也许过了今天我也会生不如死。 从小就被你欺骗，现在又被父亲骗。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踩着窗台翻过了院墙。堂堂将军府根本不需要什么院墙的。一切都是形同虚设。 一路飞奔地来到了江边。已经是春末，可江水还是冰凉透骨。 我一步步地朝江中走去。 寒冷渐渐没过膝盖，没过脖颈，没过了头顶……
就在我停止呼吸的一刹那，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很熟悉的声音和话语。 他说：“杉子，等海棠花开的时候我来娶你。”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0-2-8 17:50
QQ好友和群
QQ空间
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
分享
收藏
顶
踩
提升卡
变色卡
抢沙发
千斤顶
显身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