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崔筱瑕 于 2010-2-3 14:37 编辑
过年这个词,小时候听是欢喜。现在听则是怅然。
而关于小时候过年的回忆,正如张爱玲女士形容的句子: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将爱玲女士这段话用在过年的回忆上,总觉得是再稳妥不过的说话了。
在北方,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小年,据说是灶神节,那天会早晚两次放炮,而这天的晚上会吃饺子谢灶神。小的时候,饺子是我很期待的食物,所以在过小年的那天,特别期待那顿饺子。
下午的时分,母亲总会跟姐姐和面、擀叶,而自己,也总会十分勤奋抢着要包饺子,但大多时候,总会被姐姐拿一团面团打发掉,然后自己会用那块面团,揉着各种自己能够想像却四不像的东西。
腊月三十那天,总是很期待的日子。晚上的时候,总会让母亲提前把准备好的新衣服拿出来,廉价布料做成的碎花小祆又或者大绿色大红色的裤子,试了又试,美了又美,无限的想像自己能在小伙伴中鹤立鸡群。
而在那天的晚上,定然是不想睡的,偷吃母亲预备的年货撑到肚圆肠肥之后,再将黑白的电视看的起雪花,眼皮上下打着架时,却还犟嘴说自己不困不困。
过年快乐的记忆总停留在童年时代,成年之后,便不再喜欢过年。且不说一年老一岁的心惊肉跳,单是春节挤车时的黑色恐怖,也足以让我不再期待过年这东西。
曾有一个春节,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车站里依然是人海人山,每个人都拼命的挤着,推着,世界在一片混乱与推搡中进行中,乘务员冷漠的面孔,人们无奈的诅咒与叹气声。年,在这个时候没有快乐,只有无限的沧凉感。而列车箱里,横的,竖的,到处都挤满了人,无处下脚,无处安身。那种感觉,足以让人感觉生命的草芥与渺小,无处不透着漂泊的凄凉。
曾在外面过了几个年,淡淡的。
自己拿着相机到处乱走,想在这个异乡城市里拍到一些偶尔出现的年景,以此来做慰藉。
但始终的,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年味。 |